首先就是李閱的胳膊四肢得以伸長，這在之前與鎮民和聚屍魔的戰鬥中都沒有體會過——伸長的四肢很輕鬆就能達到兩倍的長度，就像現在平鋪在井中這樣……
“嗖！”
李閱收起胳膊和雙腿，靠一隻手掛在井壁，發現伸縮迅速，簡直就是橡皮人。
露飛？
李閱莫名想起一個古怪的名字。
不，不是橡皮人。
李閱發現延展主要是骨節的打開，加上皮膚的延長，與純粹的橡皮不同。
就像是主動脫臼，並且還能持續控制。
這樣一來，李閱對於肉搏戰更有信心。
李閱甚至覺得，只要自己想，也許可以直接把整條手臂掄出去。
不過那樣也許會扯壞皮囊——將手臂伸長到極限，李閱握着井口，聽着皮膚傳來的緊繃聲，輕輕鬆鬆彈去井外。
日頭正盛，李閱站在小鎮廣場，用火刑架封住井口，靜靜品味身體的新變化。
在這個時間點，李閱覺得自己稍微搞懂了外掛的邏輯。
只要點亮11個標點，這副體魄應該就會不斷增強，達到一個自己也無法想象的程度？
李閱是這麼想的。
緊接着睡意襲來，李閱的興奮勁頭一過，當即不支倒地，原地睡去。
然後好像做了一個夢。
夢裡面是一個舞會，舞池上正有形形色色的模糊身影在跳舞，同時也在做着一些不可名狀之事；李閱本人被一個濃妝豔抹的女人領到遠遠的座位，加入這場舞會。
舞會上的人們都有些呆滯，他們好像想要討論什麼，討論一個大陸上最新的熱點。
但是所有人都遺忘了一個很關鍵的信息，所以也討論不出個所以然，最後索性放棄掉言語上的溝通，專心交流。
李閱也加入了他們，也一樣沒有言語溝通——主要李閱啥也不知道，要聊也只能聊些聚屍魔什麼的，壓根沒有人要聽。
醒來時，李閱覺得自己好像做了個春夢。
春夢好，春夢是正常現象。
而且夢中經歷的一切好像非常細膩，連帶給身體的滿足感都是實打實的……
李閱心滿意足地起身，然後才發現自己的衣服被扯爛掉，身邊多了幾具滿身血洞的屍體，幾個衣衫襤褸的人類正手握刀劍，正對自己。
天色已晚，暮色將至，李閱這一覺睡到快要天黑。
“它醒了！它醒了！”
“影子！影子！”
“惡魔！惡魔！”
“老大！快用盜賊之手！”
見李閱醒來，圍着他的人們驚聲尖叫，齊齊對着一位身上穿着些撿來的爛甲的頭目大喊。
這位應該就是他們的老大了。
顯然，李閱睡着的時候，紅油鎮正在被盜賊光顧……
至於“影子”、“惡魔”和“盜賊之手”什麼的，李閱一樣也聽不懂。
估計可能是體魄太強，嚇到盜賊們了。
“老大”嘴邊正塞着一塊肉，吮吸着；李閱注意到斑禿老者的屍體正在他的腳下，那被吸的應該就是信源了。
“盜賊之手！”老大吐一口白漿在手上，然後向李閱一探……
李閱閃身避開，身後的焦屍像是被咬下來一塊，轉移到老大的手中。
勇者？
李閱嚴重懷疑正統的勇者出招時應該不會這麼噁心，估計這位老大利用信源扭曲了自己的認知，認定盜賊的道路就是這麼走的？
李閱想着些有的沒的，伸長手臂扒土前行，像是一隻猿猴一般躍到“老大”的身邊，擰下了他的腦袋。
盜賊們一鬨而散，紛紛跑去廣場另一端的馬車方向——盜賊們是趕車來到紅油鎮的，馬車上放着幾個木箱，裡面裝着的應該都是搶來的贓物。
看到馬車，李閱一樂，心說正好交通工具有了。
於是手中鐵釘連彈，盜賊們中彈一般，紛紛倒地，很快死成一地，與廣場上的焦屍們爲伴。
李閱還刻意控制過手上的力道，儘量保證鐵釘入腦，但不穿腦而出，省得一會撿起來麻煩。
盜賊們接連死去，李閱留了一個身上衣服相對完整的，跑到他的身邊扭斷四肢，上下看着。
盜賊牙關打顫，像條活魚般扭動身體。
“什麼影子，什麼惡魔？”李閱覺得有必要確認一下睡着時發生了什麼。
“影子！你的影子！會動！你有惡魔的影子……你是惡魔！你離開我！”盜賊胡言亂語，一副受驚過度的樣子。
李閱踩斷他的喉管幫他解脫，忽然覺得自己的動作還不夠精確——盜賊死前失禁，他的衣服自然也用不了了。
李閱只能再找新的。
好在馬車上就有替換的衣物，雖然髒些，但也勝過李閱這身破布。
找新衣服的時候，李閱也重新思考了一下盜賊的遺言，看了看自己的影子，稍微留一些心。
“廢話，我的影子，當然會動的嘛……”莫名的，李閱覺得自己的影子挺可愛的，不知道盜賊在胡言亂語些什麼。
換好新衣，李閱檢查起盜賊們的行李。
爛肉、破面包、變質的乳酪、生鏽的鎧甲……
顯然這夥盜賊們混的不怎麼樣，單單這些裝備，可能都打不過紅油的信者們。
不過話說回來，這些盜賊算是信者還是無信者？
至少他們的老大相信以某種辦法，可以走通盜賊的道路？
那算信者咯？
李閱想着些有的沒的，繼續翻找盜賊們的行囊，在一個上鎖的鐵箱裡找到一把相對還算完整的十字劍。
十字劍做工精良，劍把上刻着一個十字徽記，似乎是某種家徽。
“教廷的劍？不對，舊教廷好像不是這個徽記……”
“在哪見過這個徽記來的……”李閱撓頭，輕撫十字劍，揮動兩下，覺得平衡還不錯。
只是劍身有些缺口，相對變得脆弱，所以盜賊們的老大才沒有直接背在身上吧……
收了。
李閱把十字劍綁在腰間，心說有個武器的話，清理起賊人或者惡魔會更乾淨一些，不至於每次都弄得滿身血污或者屍油。
翻一個箱子便踢下一個箱子，李閱準備藉着盜賊們的馬車輕裝上路，前往下一個標點裂金山，也能省些腳力。
直到車上只剩最後一個箱子，沒有上鎖，但是卻打不開。
“嗯？魔法？”李閱注意到箱口有一些古怪的文字，似乎封印住了箱子本身。
踢了踢箱子，還挺重，難怪盜賊們就算打不開，也要把它帶上馬車……
前身識字，李閱當然也讀得懂這些文字是什麼。
“伽馬……”李閱眯着眼睛，照着文字念出聲。
箱子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