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4章 睡神出逃
夏亞打開了城堡的大門,重新回到了城堡中,他回到了庭院,烤爐已經架在桌子上面了。
烤盤上外皮烤的酥脆的烤魚在沸騰的紅湯中,上面鋪滿了各種小料,誘人的香氣在這個庭院中瀰漫。
月光映照在賽里木湖的清澈湖面上,微風輕拂,波光粼粼。
每年他們來這個賽裡木的時候,都會吃一吃這裡的魚。
夏亞坐在了阿莉西亞的對面,拿起了筷子。
“找到你想要找到的東西了嗎?”阿莉西亞問道。
“差不多吧。”夏亞夾起了一塊魚肉放入了自己的口中,滾燙的魚肉入口即化,混合着辛辣刺激着他的舌頭與味蕾。
“那那個提亞馬特,是好的還是壞的?”阿莉西亞繼續問道。
“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絕對的好壞,許多時候有的只有立場的區分。”夏亞低聲輕喃。
忽的,他開口問道,“阿莉西亞,你覺得,這個世界上最大的惡意是什麼?”
“是什麼?”阿莉西亞沒有回答,只是直接問道。
夏亞緩緩的揚起嘴角,“可能是愛哦”
阿莉西亞有些意外的擡起眉毛。
“一種,近乎偏執的愛”夏亞輕喃道,“因爲惡意是一時性的,越用就越是稀薄,但愛不一樣。特別是,當這份愛的擁有者,是一個擁有着絕對力量的存在.”
阿莉西亞也同樣夾起了一塊土豆,“你想要做什麼?”
夏亞轉過頭看向布里塔尼亞的方向,雙手泛起淡淡的微光,如星河流轉。
“往這棋盤裡,再加一些變數.”
布里塔尼亞南方,百年前那馬伯裡家族那巴洛克風格的巨大宅邸仍坐落在原地。
在一百多年前,亞瑟假死脫身之後,整個布里塔尼亞上下的貴族都被清洗了一遍,而馬伯裡家族則藉助着某些神明擁有的寶物逃過一劫。
雖然經過了歲月變遷,大部分的寶物都已經因爲各種原因而離開了這個家族。
但是一個最大的“寶藏”卻仍舊留藏在這個家族的地窖中,被世代流傳。
而此刻,這個地窖中,馬伯裡家族的未來繼承者西尼爾·馬伯里正站在那關押着修普諾斯的玻璃球的面前,怒視着玻璃球裡渾身赤裸蜷縮成一團發呆的修普諾斯。
“我父親說你是一位神,可以實現我們的願望。我說過了,我只要你幫我還清楚債務,你連這點要求都做不到嗎?”
修普諾斯依舊沒有言語,雙眸沒有半點聚焦,像是依舊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中。
他在這個玻璃球裡困了百來年,或許就連他的哥哥都未曾被人類囚禁這麼久。
相比於那位僅僅只是想要復活自己兒子的摩根,摩根的幾個後代真是一代不如一代。
在前些年至少還有一個想要當皇帝的,但是現在,卻僅僅只是想要償還債務。
見修普諾斯沒有迴應他,他心中的怒火越發濃重了。
他走上前,重重的拍了拍這玻璃容器,將它拍的咚咚作響。
“喂!你是聾子嗎?”
他喊的很大聲,但結果依舊,接着他怒罵了一聲,直接扭頭離開了這裡。
修普諾斯緩緩的擡起頭,看向了他離去的背影,又看了看一側站着的兩個警衛,這兩個警衛也是最初那兩個警衛的後代,世代相傳看守着祂。
他緩緩的擡起頭,看向這個囚禁了自己一百多年的玻璃容器,在許多人未曾察覺的一角,剛剛被那個西尼爾拍打的地方,一個裂縫出現在了那裡。
這玻璃容器已經用了一百多年了,即使玻璃的性質不會因爲時間而改變,但是外界的力量卻還是會影響到玻璃。
這個裂痕,應該就是因爲一百多年來的外界影響而出現的。
當然,這個玻璃是那個存在給予這個家族的,顯然也不會是普通的玻璃。 所以某種意義上,這個裂縫的出現,或許就是那個存在的意願
修普諾斯沒有言語,也沒有表現出任何興奮的情緒,祂只是一直盯着那個裂縫,盯了許久。
片刻後,顫抖着閉上了眼睛,接着,他又擡起頭看向了不遠處的警衛。由於是世襲的職位,所以這個警衛的身體素質也說不上多好,非常肥胖。
他似乎也察覺到了修普諾斯正在看他,也緩緩的擡起頭看向了修普諾斯,他們互相對視了一眼。
但是就是在這瞬間,他感覺自己面前的畫面產生了變化,他不再站在馬伯裡家族的地窖中,而是一片金色的沙灘上。
和煦的海風裹挾着大海的鹹鮮氣息吹拂着他的臉頰,海浪陣陣拍打在沙灘上,發出沙沙聲響,遠方海鷗在翱翔着。
自己在很久之前曾夢想過去海邊看看,不過因爲他需要在那地窖中看管那個玻璃球裡的存在,所以也一直都沒有時間。
而此刻,看着那一望無際的汪洋,他的眼中也多了些許失神,踩着沙灘往前走了幾步。
不過,就在他到達海邊的時候他才恍然驚覺,他現在似乎還在地窖中。
在他意識到這一點後,他就看見了自己的不遠處不知何時多了一個人。
他披着黑色的長袍,有着一個很標準的希臘鼻,眼眶黑眼圈濃重,像是很久沒有睡覺一樣。
正是一直在那玻璃球中一直被囚禁的那個存在!
祂跑出來了?
這警衛的眼中明顯的多了些許驚慌,他連忙從身上掏出了一把槍對着修普諾斯開了幾槍。
“砰砰砰!”
他的耳邊傳來了子彈射中什麼東西的聲音,而下一刻,一聲驚呼就從他的一側傳來。
“哈里,你在做什麼!?”
眼前的大海消失不見,自己依舊在那地窖中,只不過自己的手中握着手槍,而剛剛射出去的子彈卻都射在了那玻璃容器上,鑲嵌在了容器中。
這位名爲哈里的警察直接怔在了原地。
裂痕,隨着那射擊點向着四周擴散,接着,在這些警察那驚恐的眼神下,伴隨着玻璃爆炸的聲音,無數的玻璃碎片散落一地。
而修普諾斯也赤足踩在了那些玻璃碴子中。
不過他顯然沒有感受到疼痛,此刻的他只有喜悅,重新獲得自由的喜悅。
祂緩緩的擡起頭,擡起手伸了個懶腰。
在一些監獄中,對於犯錯的犯人一般會給予他“小黑屋”懲罰。
小黑屋狹窄並且漆黑,只能站在就像是一個棺材一樣的空間,在那樣的地方關上個十天半個月,任何人都會崩潰。
而修普諾斯被關一百多年的這個玻璃球甚至比小黑屋還要狹窄,甚至無法站立,只能蜷縮着身子,簡直是非人能忍受的痛苦。
感受着一百多年來首次伸展的身體,修普諾斯顫抖着閉上了眼睛,享受着這美妙的一刻。
但人的悲歡並不相同,修普諾斯是高興了,但是他們的兩個警衛卻慌了,他們顫抖着舉起了手中的槍械大聲喊道。
“別動!”
修普諾斯緩緩的睜開雙眼,看向那兩人,祂的眼中沒有恨意,也沒有什麼別的情緒,身爲神,這種普通人還不足以讓祂記恨上。
祂緩緩的吹出一口濁氣,無數的沙子被祂吹了出來席捲上了那這兩個警衛。
他們迅速的倒在了地上,沉沉的睡了過去。
接着,祂緩步走向了地窖上方,相比於過去的輝煌,馬伯裡家族也在這些年裡迅速的衰敗,雖然宅子還在,但像過去那樣有好幾個僕人跟管家的顯然不太可能了。
整個大廳內一片寂靜,修譜諾斯也緩步的走到了二樓,進入了一間臥室裡。
在這臥室的牀上,躺着一個頭發花白的老者,他看上去年歲很大了,身形枯槁,眼眶凹陷,臉頰也凹陷,像是一具乾屍,還掛着點滴,但是卻仍舊未曾死去,只是輕輕的喘息着。
修普諾斯直接無視了他,來到了一側的櫃子旁,緩緩的擡起手,櫃子緩緩的打開,而裡面的黑色披風直接飛了出來,遮蔽了他裸露的身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