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際上這並不是麥考夫第一次讓夏洛克幫他調查一些東西了。
比如一些別國安插進來的間諜、他過去甚至一個人就瓦解了一整個恐怖份子地下網絡。
不得不說,在某些方面上,在他下面的一些特工中,沒什麼人比他厲害的,這一點他倒是承認的。
以他現如今的身份自然是不能事事都親力親爲。
不過這一次,麥考夫顯然沒有想到他這一調查,就是兩個月的時間過去了
這一天,麥考夫就坐在第七區屬於他的辦公室中。
雖然這個地下人防設施的空間比較緊張,但是他的辦公室卻還是比較大的。
一張古樸的木質辦公桌,鋪着短毛地毯,而桌子上則放置着很多的文件。
實際上他在皇宮中也有辦公室,那裡的空氣更好,而且更大。
皇室的人很會享受,所以理所當然,那裡的辦公室可以說是奢華的地步。
他使用這裡的辦公室的時候通常是需要處理一些特別機密的文件的時候。
他戴着眼鏡,仔細的看着手中的文件,眉頭微微皺起。
布里塔尼亞的國土比北辰跟北俄小不了多少,國土龐大,人口衆多,所要處理的事情自然也就多了。
也在他低頭處理文件的時候,門外傳來了敲門聲。
“咚咚~”
麥考夫將眼鏡拿了下來,小心折好放置在了桌子上。然後將那些機密文件收了起來,同時將一分部的文件丟進了一側正在燃燒的爐子中。
在這些文件燒的差不多的時候,他喊道。
“進來。”
大門打開,一位穿着得體軍裝的軍人緩步走了進來。
似乎是因爲這裡是地下,所以燈光相對昏暗,他戴着的軍帽比較大一些,帽檐產生的陰影將他的雙眸遮蔽住了。不過他留着的大鬍子很是顯眼。
“先生,歐洲那邊傳來消息了。”
聽見這話,麥考夫微微擡起頭看向他,輕吐出一個字。
“說。”
這軍人緩緩的勾了勾嘴角,緩緩的擡起頭,頭頂上的吊燈照射在他的臉上,一雙黑色的眼眸中滿是戲謔。
“我成功找到了兄弟會。”
聞言,麥考夫擡起了頭,靜靜的凝視着眼前這個人。
他沉默着,沒有言語。片刻後他道。
“歐洲那邊沒有通報你回來了。而且,你是怎麼進來的?”
這軍人擡起手將帽子脫了下來,同時將貼在自己臉上的鬍子摘了下來。
正是已經離開了許久的夏洛克。
他緩緩的咧開嘴角,掛着一抹譏諷的笑容,
“我說過了,我起碼有六種方式可以潛入你這個基地。”
頓了頓,他繼續道,“現在是七種了。”
“我剛剛是不是將你騙了?”夏洛克愉悅的說。
麥考夫無奈的嘆了口氣,“你還是像過去那樣幼稚。”
“被我戲耍了就總是喜歡用這套說辭。”夏洛克微揚着頭說。
“說正事吧。”麥考夫打斷道,“我可沒時間陪你在這裡辯論。”
夏洛克在這辦公室中找了一張椅子坐了下來,他的嘴角掛着一抹笑容,興奮的說,“你一定想象不到我發現了什麼。”
“這麼說,這個兄弟會確實還存在了?”麥考夫微眯着眼睛說。
“不只是在存在。”夏洛克低聲輕喃,“無論是西法蘭還是德意志,甚至是南歐、巴爾幹半島還有中東波斯等地都存在。雖然也確實是在暗殺一些貪官以及作惡多端的黑勢力首腦,但很低調。
他們這些年似乎一直在對付另一個組織。”
“哦?”麥考夫的臉上露出了一抹饒有興致,“是父親口中的那個嗎?”
“應該是。”夏洛克輕喃,“這個組織的核心勢力在教廷內部,就像是一個寄生在教廷身上的寄生蟲,許多主教都是這個組織的人。”
“但是現在歐洲的教廷勢力不如過去了。”麥考夫說,
頓了頓,麥考夫說,“洛裡說那些宗教類的小組織應該就是他們對吧?”
“因爲是套着一個宗教的皮,所以並未吸引多少注意力。”麥考夫低聲輕喃。
“不過不得不說你們第三機關在歐洲情報分部還真是爛啊。”夏洛克嫌棄的說。
“好歹是主權國家。”麥考夫沉穩的說,“我們的主要精力還是在內部。要知道,我們這個國家的國土相當於歐洲一些強國的幾十倍。許多人雖然不敢,但暗地裡做了夢都想要肢解我們。”
夏洛克揚了揚眉毛。
“兄弟會呢?”麥考夫問道,“這個組織是什麼情況?”
“這就有意思了。”夏洛克饒有興致的說,“它不像其餘組織一樣是普通的金字塔結構,按照我目前瞭解到的情報,這個組織更加像是像蜘蛛網的巢一般不存在着頂端的網狀指揮系統,組織的全貌,或許就連他們自己都不清楚,就算打倒其幹部,也很快會有其他人來頂替。”
“去中心化嗎”麥考夫低聲輕喃,“所以洛裡說的很多組織或許核心就只有這一個。”
“據我調查的,起碼有九個。”夏洛克說,“每個組織都有一個“導師”作爲引導,整個組織只以一個核心信條運轉。”
“萬物皆虛,萬事皆允。”麥考夫重複着這話,他點了點頭,“很聰明的做法,但很容易無序發展,沒有節制的話,最終會發展爲一個龐大且臃腫的巨物。讓我猜猜,應該有類似於執法隊伍的存在來保證他們的純粹性,對吧?”
夏洛克揚起嘴角,“你還是比歐洲的那些廢物強一些的。”
“我發現了他們的存在,並且發現了一處地方。”
夏洛克從衣領中拿出了一張黑白照片放在了麥考夫的桌子上。
麥考夫低下頭看了看,那是一張從遠處照的一處小鎮,小鎮的盡頭一座古樸的,帶城牆的莊園十分引人注目。
“這裡叫做蒙特尼,是一座在歐洲的旅遊城市。”夏洛克介紹道,“它非常古老,以一座數百年前留下的貴族莊園以及當地的葡萄酒爲名。”
頓了頓,夏洛克說,“他們每個人都經過了十分嚴密的特工訓練,偵查,反偵查技術很厲害,你們的人根本跟不了他們。甚至於有一次被他們發現了,我們還爲此休眠了半個月,不然的話,或許兩週的時間我就能調查出結果。”
麥考夫將視線從那張照片的收了回來,繼續問道,“你是怎麼找到這裡的?”
“葡萄酒香。”夏洛克低聲輕喃。
麥考夫揚起了眉毛。
夏洛克沉穩的說,“我在起碼兩個目標的身上聞到了一種十分獨特的葡萄酒香。一般人如果喜歡喝葡萄酒的話是不會留下酒香的,最多就是一時間喝多了,所以有一些酒氣。身上有這種經久不散的酒香,就說明他們在葡萄酒莊園之類的地方工作。”
“然後,我辨別了整個歐洲所有葡萄酒莊園出產的葡萄酒。我鎖定了這裡。只有這裡的酒香最爲接近。”
“你這狗鼻子還真是一如既往的靈敏。”麥考夫笑道,“然後呢?”
“然後我就派你們的人進入到了這個莊園中調查,不過就在第二天就失去音訊了。”夏洛克面色凝重的說,“不過這也更加讓我確定這裡有問題。我懷疑,這裡是他們的某處非常重要的據點。”
“爲了不打草驚蛇,所以我選擇先回來看看。”夏洛克說。
“回來求援嗎?”麥考夫說。
“回來拿你那個項鍊。”夏洛克直接道,“我們家族過去本來就是這個勢力的人,爲什麼一定要產生衝突?”
麥考夫緩緩起身,在這四周走了一個來回,似乎是在思考。
接着,他道,“誰知道我們家族脫離這個組織的時候經歷了什麼,如果當時鬧的很難看的話,我們現在去了,不是自投羅網嗎?”
“那就陷入僵局了。”夏洛克說,“我們要是想要繼續獲得足夠的信息,那麼就得繼續派人進去調查,但是因爲最開始派進去的那個人,他們現在已經很警惕了。一個在歐洲存在了幾百年的組織,我不覺得他們的體量會比你們在歐洲的分部力量小。”
“你的意思是,託人將這個吊墜帶進去?”麥考夫說。
夏洛克搖了搖頭,“不,我親自進去,我們誰都不知道他們的調查能力,至少我們是真貨,不是嗎?如果讓他們知道進去的是假貨,但是吊墜卻又不在我們手裡了,那麼再想要接觸上他們就有些麻煩了。”
麥考夫思考了一下,接着直接走到了桌子旁邊,按下了桌子下的一個按鈕。
過了一會兒,外面傳來了敲門聲。
“進來。”麥考夫說。
羅布推開門走了進來,“先生,您叫我?”
“給我調一艘空艇。”麥考夫說,“我要前往歐洲。”
羅布思考了一下,接着點了點頭,“是。”
然後緩緩的退了出去。
夏洛克看向了麥考夫。
“我也是,不是嗎?”麥考夫揚着頭說。
他眼中泛起些許波瀾,低聲輕喃,“你說的確實對,我們想要的問題,或許只有親自去才能獲得解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