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日就是先帝的下葬之日了,那張楊怎麼還沒有消息?”洛陽城中,原本胸有成竹的何進,隨着先皇靈帝下葬的日期逐漸臨近,反倒是有些焦躁了起來。
見到何大將軍一臉的不爽,衆人也不敢上前觸其黴頭,都不敢吭聲。
“本初呢?本將軍讓本初去的上黨郡,可是爲何連本初都沒了消息?”這時,何進突然袁紹,不禁問道。
聽到何進之言,衆人知道不能再沉默了,只見何顒上前向何進開口道:“大將軍,也許是本初在路上遇到了什麼事情耽擱了吧。
本初的能耐大將軍也是知道的,沒有什麼特殊的情況,定然能夠不負大將軍所望的,還請大將軍耐心等待些時間。”
聽到何顒之言,何進不禁點了點頭,的確如同何顒所說的那樣,袁紹袁本初雖然是士族之人,而且是出自士族兩大超級豪門當中的袁家。
只要是出自這等家族之人,能力自然都不會差了,更何況袁紹還是袁氏這一輩當中佼佼者的存在,何進也相信袁紹能夠出色完成這次任務。
但是相信是相信,沒有親眼見到軍隊前來,何進心中終究是感覺到有些忐忑。
正當衆人正討論的時候,突然有軍士前來,慌慌張張進來“噗通”一下子便跪倒在地道:“大將軍,不好了,黑山軍張燕起十萬黑山軍,攻打我州郡了。”
“慌什麼?!”見到軍士慌慌張張的樣子,何進不禁一陣皺眉,原本就不悅的臉色變得更加陰沉。
聽到何進的呵斥,軍士卻是不敢再說一言,生怕再觸怒了何進。
這時,一旁的何顒卻是站出來,向軍士詢問道:“黑山軍攻打哪個州郡了?”
而此時何進雖然沒有問,但是在何顒詢問軍士之後,耳朵卻也是豎了起來。
“上黨郡,黑山軍此時已經將上黨郡團團圍困。”聽到何顒的詢問,軍士如實回答道。
“什麼?!”
何進大驚失色,一臉難以置信地看着軍士,那樣子彷彿要將軍士吃了一般。
見到何進的反應,軍士心中暗暗叫苦,暗道怎麼讓自己攤上了這麼個倒黴的差使,搞得自己真是心驚肉跳。
軍士被何進的突然舉動嚇得不敢擡頭,匍匐在地上。
正當此時,只見一個文士模樣的人卻是從外面走了進來,見到眼前的情況,眼中閃過一絲驚訝之色。
而當何進見到文士的時候,卻是眼前一亮道:“公達,你可算是來了。”
只見何進一邊說着卻是一邊站起身來,想着荀攸走去,拉着荀攸一同走了回來,讓一旁的何顒等看着不免心生羨慕甚至妒忌。
“大將軍,可是發生了什麼大事?”見到何進一臉慌張的模樣,荀攸不禁向何進問道。
“黑山軍張燕突然起兵進逼上黨郡,此刻怕是已經將上黨郡給包圍了。”何進一臉焦急地說道。
“竟有這等事?”聽到何進之言,荀攸卻也是一驚,顯然這個消息有些出乎他的預料。
不過很快荀攸就強制自己冷靜下來了,一個一流的謀士在遇到事情的時候,第一件事情就是使自己儘快冷靜下來。
只見荀攸漸漸皺起了眉頭道:“按道理來說不應該啊,這黑山軍張燕與上黨郡張楊之間似乎並未聽聞過有何過節。
而且黑山軍一向是以劫掠爲主,甚少見到黑山軍敢如此堂而皇之地攻打郡縣,莫非......”
荀攸似乎想到了什麼,但是又感覺不太可能,自己否定了自己。
“公達說莫非什麼?”這時,一旁的何進卻是向荀攸問道。
“哦,大將軍,吾剛纔在想,那黑山軍張燕沒有出兵之動機,想到一個可能那就是與渤海王勾連在了一起。”聽到何進的詢問,荀攸不禁猜測道。
“眼下這渤海王的一萬人馬還沒有解決,若是與那黑山軍再攪和到一起的話,這可如何是好?”聽到荀攸之言,何進不由大急道。
見到何進焦急的模樣,荀攸頓時笑了笑對着何進勸慰道:“大將軍,吾方纔所言不過是一些猜測,但是這種可能性非常小。
畢竟渤海王雖然與那張燕相識,但那也是在去渤海路上那次,不知大將軍可曾知否?那一次聽說張燕派出的刺客差一點就要了渤海王的命。”
“哦?竟然有這等事?”聽到荀攸之言,何進滿臉的疑惑。
直到荀攸將之前劉協與張燕之間的傳聞講了一遍之後,何進方纔明白過來,緊接着感嘆道:“恨那張燕沒有得手啊!”
聽到何進之言,荀攸和何顒等人卻是互視一眼,看來這大將軍是決心與那渤海王徹底撕破臉皮了,否則也不會當着衆人的面就這麼直接便將此言說了出來。
“那吾等接下來該怎麼辦?”這時,何進不再想之前的事情,而是徑直向荀攸問道,畢竟眼下最要緊的是能夠讓上黨郡的張楊能夠派兵到洛陽。
畢竟,因爲黑山軍已經耽擱了許多時日,若是再不能馬上解決這個問題,先皇的下葬儀式結束怕是張楊都趕不過來。
聽到何進之言,荀攸原本想說什麼,這時卻是被何顒搶先一步道:“大將軍勿優,此事易耳,只要派一名能言善辯之人前去遊說張燕,只需放張楊人馬經過即可。
那張燕先前刺殺渤海王不成,渤海王可不是一個善罷甘休之人,只要說其利害,不僅能夠讓張燕放張楊人馬經過,說不定還能起到藉此收服張燕的效果。”
果然,何進再聽到何顒畫的大餅之後,也是興趣慢慢,尤其是如同何顒所言收服張燕之事若是能夠成功,當真是意外之喜。
“那何人可擔當此重任哪?”何進不禁向何顒詢問道。
聽到何進的詢問,何顒彷彿早已經預料到了一般,臉上頓時閃過一絲喜色,向何進請命道:“在先不才,願用三寸不爛之舌說服張燕來降。”
“好!就依伯求所言!”聽到何顒之言,何進也是一臉喜色道。
何顒乃南陽名士,在士族圈子裡面名聲很大,何進相信何顒一定不會辜負自己的期望。
唯有荀攸卻是在一旁暗暗嘆了口氣,若是別人不清楚的話荀攸卻是心如明鏡,這何顒是見到方纔自己爲大將軍獻計,所以也站出來強功了。
對於這一點,荀攸卻是也不能站出來反駁,否則必定得罪何顒。
但是不知爲什麼,荀攸的心中總是縈繞着一種不踏實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