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奇怪鄰居
林原想起徐哥的話，問道：“房租一週一交，有什麼寓意嗎？”
“啊，你怎麼問這個。”徐哥收起不太正經的樣子，正色道：“玩家離開副本，會出現在復活廣場嘛。”
“那你知道進入副本，需要去什麼地方不？”徐哥賣了個關子。
林原皺眉，不喜歡這種有話不說，東拉西扯的方式。
看她表情，徐哥就猜到了真相。
“是中央廣場。”徐哥說道。
“四城區中間有座島，島上有個大池子，池子裡有個小王八，每週小王八一叫，池子刷新，數不盡的新副本就會開放。”
徐哥講話神經兮兮，但林原居然意外地聽懂了。
或者說，要是有人正兒八經給她解釋“遊戲池每週更新一次”的概念，她還真不一定能懂。
林原非常自然地接下去：“所以……玩家也是每週進一次副本？”
“沒錯，這是遊戲的保底要求。”徐哥不知怎的，又嘆口氣，“低星探索者指不定在哪次副本里就回不來了，所以北區的租房都是以周爲單位。”
林原想到什麼，眼眸暗了暗：“你說進一次副本，一般收穫可能就一百多金幣。”
她微微睜大眼睛，並不理解，皺着眉：“就這一百多買命錢，還要先交一百的房租？”
徐哥臉上掛着憂愁：“不夠用，根本不夠用，不然我也不會在七天的休息時間裡來這打工了。”
又交談一陣，林原順利辦理了住房，走出登記處，她不急着馬上回家，而是一個人心不在焉地在北城區遊蕩。
北區是低星玩家聚集地，像是現實的一個落後小鎮，只有住宅、商店、和一些基礎的公共設施，高科技或者精細化的東西，在這裡壓根見不着。
偶爾擡頭，視線中的人臉多是一副憂心忡忡的模樣，沉重的壓力如陰霾一樣，壓在臉上久久不散。
林原心裡有些感觸。
幼年時被鎖在別墅，後來被關進精神病院。
她幾乎沒有去過外面的世界，只能從電視畫面或者書本文字中一點一點了解世界的樣子。
現在這個北區，算是她接觸的，第一個“外面的世界”。
把玩掛在手指上的鑰匙，林原淡淡掃一眼鑰匙銘牌。
【北城區北街道A樓321·初級房】
將鑰匙揣進兜裡，林原隨便走進一家商店買了些生活用品。
房租加購物，總共花掉一百五十金幣。
林原揹着大包小包晃盪到“家”。
那是一座七層高的居民樓，灰色水泥的外壁上有些許腐蝕痕跡。
一陣喧鬧聲吸引了她的注意。
“醜八怪！”
“死豬婆！”
“怪物怎麼不把你抓去蒸熟，這樣你就是一個人皮肥肉包了哈哈哈！”
七八個小流氓嬉笑怒罵，骯髒的話語不斷飛出。
二樓陽臺的門被重重推開，一個肥胖的女人端着一盆水怒氣衝衝出來。
水盆一揚，壩子上的流氓被澆了個透心涼，罵罵咧咧一陣才離開。
林原困惑地望着這一幕。
一羣人不做正事，跑來羞辱一個北區普通玩家，僅僅是因爲外貌。
“他們是……玩家？”林原不解，“爲什麼要做這麼無聊的事情？”
肥胖女人風風火火下了樓，手裡端着冒着熱氣的餃子，用保鮮盒裝好。
樓梯口坐着一個憔悴的流浪漢，流浪漢也不知道在樓梯上坐了多久，整個人精神不濟。
看到熱氣騰騰的餃子，流浪漢雙眼發亮。
“謝謝朱女士，謝謝朱女士！”
流浪漢雙手合十作跪拜狀，連說了好幾聲謝謝後，拿走餃子，跑得飛快。
朱女士擡手擦了擦額頭上的汗，轉頭就看見旁邊駐足看戲的林原。
林原左手一個大包，右手一個小包，背上還揹着一個雙肩包，表情寫滿陌生與茫然。
朱女士反應過來，驚訝道：“新來的鄰居？嗨嘍？”
林原擡眼打量朱女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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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方給人的第一印象就是胖，不正常的胖。
就像往小小的一具骨頭架子，填充太多脂肪，整個人透露着一股不協調感。
但靈魂和性格又像是一個活生生的人。
“剛纔那些人……”
林原指的是那幾個流氓。
朱女士臉上閃過一抹憤怒，憤憤不平道：“那幾個半大孩子都是原住民，一天天閒得就往北區跑，指着老孃鼻子罵人。”
林原深以爲然：“真是羣小畜牲，沒人管他們嗎？”
朱女士做了個深呼吸，表情鬱悶：“沒，原住民本身就被審判庭護着，和我們這些玩家不是一路人，一羣無法無天的半大孩子，你能拿他們怎麼辦？”
“不能揍？”林原似懂非懂，問道。
朱女士笑了，耐心解釋：“他們被審判庭護着，如果傷了他們，自己還要吃不了兜着走。”
林原“哦”了一聲，開始想象，要是某天這羣小畜牲不長眼睛找上自己，要去哪個地方把人套麻袋了。
“我叫朱麗葉，A樓二樓的住戶。”朱麗葉自嘲般苦笑一聲，“豬麗葉還差不多。”
林原不會安慰人，不知道該說什麼。
朱麗葉看出她的猶豫，轉移話題，主動問起林原的名字。
“林原。”
“哦，我知道，林黛玉那個林是吧？”
“應該是。”
林原帶着大包小包上樓，朱麗葉跟在後面大大咧咧道。
“小林，這棟樓目前就三家住戶，加上你算四家了。”
“一樓沒房，二樓是我，四樓是一個很瘦的小姑娘，五樓是個和你差不多大的漂亮妹妹。”
還沒入住，熱心鄰居就把A樓裡的人賣了個乾乾淨淨。
林原上三樓找到321房間時，樓道中一個人影靜靜佇立着，觀望了林原與朱麗葉好久。
那是個十六七歲的少女，穿着粉色蓬蓬裙，五官精緻得不像話，一雙鹿眸靈動。
她懷裡抱着一隻棕色布偶熊，水潤的脣緊抿着，怔怔盯着林原。
在林原察覺到別人的窺視轉過頭的一瞬間，少女掉頭就走。
甚至腳步聲都沒有。
“小林，你在看什麼？”朱麗葉問。
林原轉回視線，眼底劃過疑惑：“沒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