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我打他,你哭什麼
當時鹿匆匆下到三樓時,看見的便是這一幕。
金屬花盆猛然扣下,帶起一陣疾風。
揮舞花盆的人從背後偷襲,下手狠辣。
似乎,就是奔着把人弄死的目標去的。
如果說金東濤的惡意只是一點點,那麼林原的惡意已經凝爲實質,徹底成爲鮮紅色的殺意了。
金東濤剛把門推開一條縫,耳後驟然響起一陣風聲。
隨即是後腦部位傳來劇痛,他眼前一黑,失明片刻,抱着腦袋轉身。
樓道處還有驚呼聲。
林原沒空管後面人的尖叫,她繼續高舉花盆,接着砸。
什麼髒東西,深更半夜撞門?
一道又一道清脆的撞擊聲響起,金東濤逐漸反應過來,開始躲避。
“小心,他的特性是防禦強化!”時鹿在一旁大喊。
叮噹一聲,金屬花盆出現一條縫隙。
“鐵頭功?”林原皺着眉說道。
金東濤笑意猙獰,張開手掌想要撲過來,然後就捱了林原一套組合拳。
林原甩開花盆,直接上拳腳。
她的屬性本來就高於常人,速度與力量又經過加點,此刻全力出手,把金東濤揍得擡不起頭。
……光抗揍有什麼用?又不會反擊。
金東濤有苦說不出,他哪裡是不會反擊,是根本找不着機會反擊!
林原好像有用不完的力氣,每拳都往他腦門上招呼,腦袋被打得歪來歪去,耳朵裡盡是拳頭砸在自己臉上的聲音。
躲都來不及,還反擊。
林原上週還在和方垚練拳,也算略懂拳腳,就是沒什麼實戰機會。
方垚教給她的要點她都沒記,因爲那人說自己天生就會,死記硬背反而影響發揮。
林原揮出每一拳的時候,想法很簡單。
——如果我被打了這裡,一定會很痛。
不用背後那道女聲提醒,林原也知道攻擊面部。
面部一些地方溝通神經,只要打出效果,照樣不缺終結比賽的能力。
拳頭打在骨頭上的砰砰聲不斷響起,哪怕開滿防禦特性,金東濤也笑不出來了。
時鹿抱着布偶熊,呆呆坐在臺階上。
看着這場單方面的虐殺,心底的擔憂已經變成了另一種擔憂。
布偶熊動了動,時鹿才從怔愣中反應過來,立刻開口:
“花季少女反殺壯年變態,拳拳暴擊!”
“給我爆!”
正好林原一拳捶在金東濤下巴上,骨骼錯位的咔嚓聲響起。
金東濤貌似是終於承受不住,嘴裡猛地噴出一口鮮血。
林原乘勝追擊,眼神閃爍。
真出暴擊了,還爆出一串血箭。
坐在臺階上的少女似乎被血腥場景嚇到,猛然捂住眼睛。
“沒事,你繼續打,不要管我。”
林原不知道少女在搞些什麼名堂,當務之急是解決金東濤,因此也沒管時鹿,繼續出手爆捶。
從少女說出那句話後,林原總感覺自己的拳頭像附了魔,每次攻擊都能造成額外傷害。
原本拳頭打在對方身上是有些痛的,可附魔過後,每一拳都像直接穿透了對方的防禦。
打得對方更痛不說,關鍵是林原的手不會被那層防禦反傷了。
“饒了我吧,我錯了,再也不敢了……”
金東濤匍匐在地上,扭動身體躲避攻擊,嚎啕大哭地求饒。
很難想象,一個五星玩家會被打成這種樣子。
林原不打算收手:“你讓我再試試暴擊效果。”
聽到林原的話,立刻做出反應的居然是臺階上的少女。
時鹿捂着眼睛的手指分開一條縫,悄悄看着外面的情景:“他說真的,他再也不敢了。”
林原一邊揍人一邊問:“你想保他?”
時鹿心想我保什麼,你現在打出的每一拳都有我的特性加持,副作用越來越大,你打得越狠,我哭得越慘。
她的特性能感知到,金東濤這次是真的被打怕了。
金東濤原本心底盤桓多年的黑色惡意,居然被淨化成了灰色的中立,甚至還透着一點點善意。
她甚至能感知到對方此刻的情緒。
時鹿立刻放下手,水盈盈的鹿眸波光流轉:“沒有,他真的不敢了,他現在很怕,心想我真是倒了血黴,爲什麼挑了個硬茬……”
話未說完,林原動手更狠了。
時鹿的眼淚啪嗒啪嗒往下掉,將特性“意念感知”開到最大。
不過她不是爲了察覺金東濤的垃圾情緒,純粹是去感知林原的情緒。
知道對方的不滿在哪裡後,時鹿抹了把眼淚:
“他現在想,救命救命救命。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一定不來了。”
林原揮出重重一拳。
時鹿眼睛一紅,忍無可忍,對着金東濤吼道:
“笨蛋,你能不能想點有用的東西!”
“你想活命,就認真祈願,說你以後不傷害別人就行了啊。”
“你心誠不誠我會說出來的,萬一姐姐不打你了呢!”
林原眉尖一動,心底隱約浮現猜測,眼神意味深長。
但該打還是要打的。
【您已將玩家“金東濤”攻擊至瀕死狀態】
【遊戲主城禁止使用攻擊特性……】
面板上文字不斷顯現。
林原直接回懟:“我沒用特性,我是憑自己的實力肉搏的。”
【……】
遊戲主城規則的制定人,當初也只是不希望城中發生大規模殺傷性事件罷了。
哪裡知道真的有玩家爲了單殺一個人,會做到如此地步。
【主城保護機制已觸發……】
“什麼?”林原愣了一下。
看着白色光圈閃過,金東濤居然吊住了一口氣,死活死不掉。
他猶如迴光返照一般,突然仰起腦袋,竭盡全力說:“我金東濤對天發誓,從今往後不做傷天害理的事,一生行善……”
失去意識的前一秒,金東濤忽然意識到,對天發誓不管用,得對面前這姐發誓才行。
真成了被打斷一條腿,還要感謝對方給自己一條柺杖了。
林原嘴脣動了動,罵了聲:“晦氣!”
金東濤發完誓,躺在地上一動不動,徹底陷入昏迷。
一旁的時鹿早已淚流滿面,抽噎道:“這句話心誠,他以後真的不敢了。”
然而林原只是轉過身來,冷哼一聲。
“我打的是他,你哭什麼?”
時鹿:“……”
不出意外的話,她就是隊友之一了(非長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