酆都重鎮,城高十九丈五尺,底寬十丈,城牆長達十五里,基座全是由花崗岩和大理石條砌成,在城池外面,還有一條護城河環城而過。
嚴密的石牆,湍流的護城河,將整個酆都包裹的嚴嚴實實,即使離着老遠,林風也能感受到城內那股沖天的怨氣。
望着城門露出那道“煌煌消散符”林風微微一笑,大概猜出了當時那天師府老神仙的想法。
只見林風眼中金光一閃,頓時眼前的景象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酆都還是那個酆都,但卻不是先前乾淨整潔的酆都,而是滿牆獻血,滿地殘肢,城內更是黑氣如狼煙一般,衝上雲霄,不時有那惡鬼浮現。
此次前來,林風的實力沒有太大的提升,因爲王大錘本身就是個戰五的喳,但是關於佛道兩家的資料和說法,林風卻補充了很多。
正因爲如此,林風才能理解那道“煌煌消散符”,其實說白了,不論是道士還是和尚,兩家的修煉手法不同,但是超度的效果卻都是一樣的,那道煌煌消散符上的“鬼門大開”,正是給那困在城中的十萬惡鬼開闢了一條道路,直通地府的道路。
所以纔會有惡鬼盡,符籙散的說法,惡鬼都沒有了,符籙當然就會自動消散了。
但是想來當時那位老神仙也沒想到,此地的惡鬼怨念太深,根本不屑於走那鬼門關,只是終日遊蕩在這城中,即使偶爾有一兩隻,但對大局來說也是無關緊要。
還沒進城,林風就感到壓力撲面而來,或許自己想的太簡單了點,酆都的形勢要比想象中的複雜一點。
見到林風盯着那道煌煌消散符久久無言,王大錘忍不住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我說不要浪費時間了,我們在城外試一下就得了,不行我們就撤了。”
林風回過頭來,微微一笑,剛想開口,卻發現有兩名道士正向他們走來。
這兩名道士,一箇中年人模樣身穿黃紫道袍,看起來應該是道士中地位很高的,另一名是個青年,身穿普通童子道袍,應該是個打雜之類的。
只見這兩名道士大搖大擺的走過了他們面前,那名中年道人看到林風兩人連眼皮都懶得擡一下,徑直的走了過去,倒是那名年輕的道人,看到王大錘之後愣了愣,隨即停下了腳步。
“喲,這不是我們的大驅魔師王大錘嗎?怎麼?不想着保住自己那實習名額,跑來這裡幹什麼?”
少年語氣刻薄,出口就是帶刺,只見他不等王大錘回答,立刻自顧自的說起來,“我想起來了,你該不會是想來超度這酆都十萬惡鬼吧?嘖嘖嘖,王大錘,你也不找個鏡子好好看看自己,你有這個能耐嗎?!”
“趙明臺,我想幹什麼就幹什麼,用的着你管?一個連抓鬼都要保鏢的低能兒還有臉來說我?我王大錘再不濟也能自己親手抓鬼,不像某人,只能靠着家裡的長輩嘍~”
“你!”年輕道士被說的臉色漲紅,手指憤怒的指着王大錘,大有一言不合就開打的架勢。
“我怎麼樣?不服?不服你來打我啊!”王大錘雙手掐腰,表情賤賤的看着那年輕道士。
那名叫做趙明臺的年輕道士擼起袖管,就要上前和王大錘動手,但是卻被不遠處的中年道人給叫住了,“明臺回來!”
趙明臺回頭看了一眼自家師叔,又狠狠的看了一眼王大錘,嘴上悻悻地說道:“是,師叔。”
說完之後,趙明臺又是瞪了一眼,冷笑道:“你小子今天有眼福了,可以親自看到我師叔動手,記住今天之後,你們這些佛家弟子,看到我天師府的人都需要退避三舍!”
趙明臺撂下一句狠話,然後快步的跟上了自家師叔的步伐。
林風在旁邊看着兩人的對話,一直沒有插嘴,直到趙明臺走之後,才問道:“你們兩個有仇?”
“算是吧”王大錘點了點頭,淡淡的說道:“佛道兩家進幾年爲了爭那一國香火,本就誰也看誰不順眼,而那個趙明臺曾經和我有過一點小摩擦,更是不對付。”
“我曾經在一次捉鬼任務中撞到了他,當時我已經費勁力氣捉住了那惡鬼,但是沒想到他突然殺了出來,想要搶我功勞,我自然不允,奈何這傢伙帶的人多,就在我招架不住的時候,我佛門一位師兄路過,才幫我平息了此事,但那傢伙也從此記恨上了我。”
林風點了點頭,看來不論是在哪裡,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在就有紛爭矛盾啊。
王大錘憤憤不平的講完這件事之後,忽然愣了一下,彷彿想起了什麼事情,“那傢伙剛剛說從今天之後,我佛門弟子看到天師府的人就要退避三舍,是怎麼回事?難道說...”
王大錘臉色突然一變,望着趙明臺的方向,口中喃喃自語,“我聽說天師府中,有一名常年不出山門,道法通天的趙姓天師,該不會就是剛剛那傢伙的師叔吧?”
“不行!”王大錘當下搖了搖頭,“我得去看看怎麼回事。”
林風看着忽然跑向護城河的王大錘,忍不住好奇的問道:“我說,剛剛你還要死要活的喊着趕緊離開呢,怎麼這回就變注意了?”
王大錘轉頭說道:“我要去看看那傢伙葫蘆裡賣的什麼藥,萬一他們真的把這十萬惡鬼都超度乾淨了,那豈不是以後我見了那個討厭的傢伙,就要繞道而行?”
說完,王大錘又招呼了林風一聲,“趕緊的,你不是想要進城看看嗎?咱這就去。”
林風看着王大錘的模樣,苦笑了一聲,沒想到讓他戰勝恐懼的居然是一個莫名的賭約。
兩人快步踏上護城河的吊橋,直衝城門而去,當二人到達城門處時,剛好看到了趙明臺和他的那個師叔,本來還打算觀望觀望的王大錘,看到趙明臺他師叔的動作之後,立刻大叫了起來。
“萬萬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