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白樺也來到白文正身旁,與朱慶陽一同爲他護法。有這兩位五仙在此,即便白文正失控,也掀不起什麼風浪,因爲人仙之力足以輕鬆制住他。這,便是境界的差距。
好在關鍵時刻,白文正還是強行壓制住了那股力量。窮奇虛影似乎對白樺身後的白樺虛影極爲畏懼,卻又不甘示弱,咆哮不止,彷彿隨時都會撲上前來。
白樺輕輕將手搭在白文正的肩上,他身後的白樺虛影也靜靜地用爪子按住窮奇虛影的頭,兩者都因此平靜下來。
“白爺,作爲張家人,你必須成功!”白樺目光清徹,直視着白文正,提到“張家”二字,白文正似乎有所觸動。
就在這時,白文正身上的軍裝逐漸浮現出複雜的法痕和印符,披風無風自動,衣袍獵獵作響,一股特殊力量瀰漫而出。在軍裝威能的加持下,白文正散發出一股震懾四方的氣勢。
朱慶陽僅僅看了一眼那些法痕,便感到頭暈目眩。其中的力量太過複雜,以他目前的境界,強行窺探只會反噬自身。
“這是.另一種軍武裝備?與潘子的不同!”朱慶陽一眼便認了出來,驚訝不已。
同時,隨着法痕的浮現,一股柔和的力量慢慢蔓延至白文正全身。他那顆躁動的心也神奇地平靜下來。窮奇虛影漸漸模糊,白文正眼中的猩紅血色逐漸褪去,恢復了原樣。白樺虛影與窮奇虛影幾乎同時消失,就連白樺也受到這股力量的壓制,足見趙啓佈下的法痕之強大。
白文正大口喘息着,眼中帶着幾分驚愕:“這是我第一次控制住了自己的力量這就是首長的手段嗎?還有我這身軍裝,太驚人了!”
陳天也鬆了口氣:“白爺,我剛纔還以爲你要對我們出手了”
龍組的組員們仍然有些忌憚,不敢靠得太近,因爲剛纔的白文正實在太過嚇人。
“多虧首長相助,你這身軍裝非同一般!”朱慶陽說着,緩緩走到阿靜身邊。此時阿靜彷彿已經沒了呼吸,但下一秒,她身上突然傳來輕微的碎裂聲。
“咔嚓!”陳天等人疑惑地走上前來,只見阿靜所戴的銅錢手鍊上,竟有一枚銅錢無故碎裂。緊接着阿靜猛地坐起身來,用力吸了一口氣。看到眼前滿是驚愕的衆人,阿靜也有些懵。
“我還活着?”阿靜的問題正是陳天等人心中所想。再一看,雖然阿靜胸口還有血跡,但傷口卻不知何時已經癒合。
朱慶陽伸出手將阿靜拉了起來:“臨走的時候,首長跟我說過,你命中註定會經歷一場死結。是這串手鍊救了你.”
阿靜驚訝地看着手鍊上剩下的六枚銅錢,它們此刻閃爍着微弱的光芒。而地上還躺着一枚已經一分爲二的銅錢。回想起當時趙啓要去了自己的手鍊,阿靜這才明白原來這一切都是趙啓的安排。趙啓送給她的裝備正是這串被開過光的手鍊。
此刻龍組組長和組員們都難以置信地看着阿靜。在他們看來,阿靜在那種傷勢下絕無生還的可能。然而現在阿靜卻站在他們面前,甚至身上的傷口都不見了。
看到阿靜沒事,陳天等人也終於放下了心。朱慶陽看着白樺訴苦道:“白樺,你要是再晚來一步,我們可能都栽在這兒了。這地方的鬼兵太多了!別說闖到皇極殿了,就算是到達下一個宮殿都難如登天。這麼多鬼兵光殺都得殺好幾個小時到時候黃花菜都涼了。其他人還沒出關嗎?來幫忙也不一起來靠着咱們這幾個人恐怕很難闖得過去。”
然而白樺卻輕輕搖了搖頭:“我這次前來自然帶了首長爲你們準備的後手。”說着他從腰間拿出一份紙張上面清晰地寫着幾個趙啓親筆的標題大字:【崑崙山警備區軍隊調令!】
這行文字下方,加蓋着崑崙警備區的辦公室印章,上面刻有“崑崙山陸軍駐地”的細小字跡。
“這是什麼東西?”
陳天幾人看到後,滿臉疑惑地問道。
朱慶陽和白文正作爲經驗豐富的老兵,一眼便認出了它,有些納悶地說:
“首長給這份部隊調動命令是什麼意思?難道是讓我們調動大部隊來支援?”
此時,白樺緩緩開口:
“首長說過,憑藉這份調動令,我們可以請來援軍!”
朱慶陽依然有些不解,他接過調動令翻開查看,同時嘴裡嘀咕着:
“這能請來什麼樣的援軍?這份調動令在平時或許能發揮作用,調動軍隊士兵。但在這陰宮之中,哪怕調來一個師的陸戰兵力,也對付不了這些鬼兵啊”
然而,就在這時,朱慶陽似乎發現了什麼驚人的秘密,他突然停止了嘀咕!
他驚訝地看到,在這份調動令的右下角,除了崑崙警備區的團級印章外,竟然還有一個特殊的印記!
這個印記的形狀像是一隻虎,其中的文字是甲骨文。但朱慶陽一眼就認出,那上面刻着三個小字:人王令!
這不正是他們第一次執行任務時,在崑崙迎仙台中取走的靈寶“人王令”嗎?
也就是殷商時期,紂王用來號令天下兵馬的令牌!
而如今,這個人王令的印記,竟然蓋在了崑崙駐地的部隊調動令上!
古今結合,真是別具一格!
“我明白了!”
朱慶陽頓時眼前一亮,恍然大悟。
作爲迎仙台任務的參與者,他自然知道人王令的作用。如今用這靈寶人王令來蓋章,那這份崑崙駐地的部隊調動令,自然就不是尋常之物了
他緊握着這份調動令,眼中閃爍着濃烈的戰意:
“太好了,有大明皇帝親點的錦衣衛,現在又有了大軍的調動令,我就不信鎮壓不了這些滿清韃子!”
陳天幾人仍然有些不太明白,拿着一份軍部的調動令究竟能有什麼用處?
而且朱慶陽的態度突然之間發生瞭如此大的轉變,也讓他們感到有些詫異。
但此刻誰也沒有再多說什麼,畢竟此地不宜久留,朱慶陽催促着隊員們趕緊出發。
有了白樺的加入,再加上這份崑崙調動令,朱慶陽此刻戰意十足。
從進入陰宮開始戰鬥到現在,朱慶陽早就憋了一肚子氣。
如今趙啓送來了援助之物,朱慶陽已經迫不及待地想要一雪前恥了
隊員們在短暫的休息之後,很快便與朱慶陽、白樺一同朝着皇極殿的方向前進。
經過了幾場殘酷的戰鬥,隊員們的心情此刻也難以平復。
“白樺,其他人現在還沒有出關嗎?”
面對朱慶陽的詢問,白樺輕輕點了點頭:
“我出關的時候,其他人還在閉關中。
首長說你們會遇到麻煩,讓我趕緊過來支援.”
朱慶陽聞言,笑着嘆了口氣:
“首長真是爲我們操碎了心,不過也多虧你來了,不然兄弟我可能真的就栽在這裡了。”
朱慶陽的這番話是發自內心的。
真正進入這陰宮之後,他才感受到乾隆蟄伏兩百年所積攢的強大力量,顯然爲了在這一日稱帝,他耗費了多年的心血。
朱慶陽擡頭看了看頭頂的血月,此刻血月已經比之前更圓了幾分,並且即將升到正空。
這意味着乾隆登基的時間已經越來越近,隊員們也容不得半點耽擱了。
說來也奇怪,在接下來朝着皇極殿前進的路上,他們竟然沒有遇到任何鬼兵的阻攔,這讓隊員們漸漸感到有些詫異。
“這好像不太對勁啊,之前幾乎是幾步就遇到一次阻礙。現在怎麼越靠近皇極殿,反而沒有鬼兵阻攔了呢?”
陳天疑惑地看着隊員們問道,然而對此,其他隊員也同樣感到很是不解。
按理說,越靠近乾隆登基的皇極殿,四周的防備應該越森嚴。
他們本以爲在阿里袞之後,還會遇到更加強大的敵人,但此刻發生的一切卻出乎了他們的預料。
眼前通往皇極殿的道路暢通無阻,看不到一個鬼兵的身影。
但隊員們並沒有因此而放鬆警惕,反而心裡更加不安。隱隱約約之中,他們都意識到,似乎有一個巨大的陰謀正在等待着他們。
終於,一行人在穿過武英殿和文英殿之後,遠遠地已經能看到皇極殿的輪廓了。此刻即便是在深夜之中,依然能看到皇極殿雕龍石階上人影綽綽。
白樺清冷的聲音傳來:“小心點,看來他們已經知道我們闖入皇極殿的目的了。”
隨着一行人越來越靠近皇極殿,他們這才發現,此刻八旗禁衛軍紛紛列隊在皇極殿外,莊嚴肅穆,嚴陣以待。
同時在八旗禁衛軍的正前方是幾員武將,他們騎在高頭大馬上,幽綠色的眼睛散發着滲人的光芒。
朱慶陽與白樺對視一眼,兩人都發現,這幾員武將全都是入品的小乘仙境界強者。
而越過這支龐大的隊伍,隱約間還可以看到皇極殿內所有的文官正在忙碌地籌備着。
那把龍椅莊嚴地矗立在皇極殿的正中央,或許是因爲還沒到時間,所以看不到乾隆的身影。
看到這一幕,朱慶陽輕輕地嘆了口氣:
“看來他們把所有的力量都集中到一起了,所以這一路上我們纔沒有遭遇鬼兵的阻截。
他們一定意識到,能殺掉兩名入品鬼將的我們,單打獨鬥對他們沒有任何勝算,所以現在他們聚集在一起,這是要以皇極殿外爲最終的戰場,我們也終於要迎來決戰了。”
隊員們嚴肅地看着遠處,密密麻麻、一望無際的八旗禁衛軍。
從他們身上散發出來的鬼氣,足以讓萬物生機泯滅。
尤其是爲首的六員大將,他們應該是身後八支禁衛軍的首領,只不過其中兩位已經在隊員們的手中灰飛煙滅了。
雙方的實力實在是太懸殊了,朱慶陽這邊加起來也就十來個人,而對方卻是千軍萬馬。
十多個錦衣衛對戰滿清千軍萬馬,的確毫無勝算可言。
人數上的巨大懸殊,自然也讓龍組組員們心裡感到有些不安。
龍組組長緊鎖着眉頭,看向朱慶陽問道:
“狗爺,我們能贏嗎?”
朱慶陽輕輕地拍了拍龍組組長的肩膀,語氣平靜但堅定地說道:
“能贏也得打,不能贏也得打。涉及龍脈國運之事,便是788勘探隊的責任。
不論發生什麼,哪怕再有數以萬倍的人出現,也絕不會動搖788勘探隊執行任務的決心。”
龍組組長輕輕地點了點頭,他很能理解朱慶陽此時的心態。
畢竟如果是換成常規任務,他龍組代表國家,肩負着使命作戰,哪怕這次任務十死無生,恐怕也會做出同樣的決定。
但一個無法忽視的問題,現在就擺在衆人的面前。
皇極殿前是一望無際的八旗禁衛軍,還有六位入品的鬼將坐鎮。
縱然白樺和朱慶陽能以一敵多,也無法完全應對對面發起的猛烈攻勢。
因此在這一刻,所有人的心裡其實都有些忐忑,對於這一場戰鬥的結果,他們幾乎不抱任何幻想。
恐怕這一戰,便是他們生命的終點。
儘管形勢嚴峻,陳天和他的同伴們臉上依然流露出堅定的神色。他們深知肩負的重任,對那些妄圖在死後仍想稱帝的滿清鬼兵充滿了憤怒。這些鬼兵在生前奪取了江山,死後仍不滿足於現狀。
此情此景,讓人難以忍受。朱慶陽等人已走到皇級殿下,與對面的八旗近衛軍以及六名入品鬼將對峙。六名鬼將對他們不屑一顧,眼神中充滿了輕蔑。雙方實力懸殊,鬼將們的輕視也在情理之中。
經過幾番激戰,隊員們的飛魚服已破損不堪,狀態也大不如前。而對手之強大,前所未見,使得現場氣氛愈發沉重。
這時,朱慶陽緩緩舉起繡春刀,直視着六名鬼將,聲音雖不大,卻字字清晰:“大明錦衣衛,奉崇禎帝之命,前來剿滅賊寇!”這句話不僅體現了朱慶陽的決心,也道出了隊員們的心聲。
隨着朱慶陽的話音落下,一名鬼將騎着鬼馬緩緩走出隊伍,居高臨下地掃視着朱慶陽等人,隨後不屑地冷哼一聲:“大明朝早已滅亡多年,如今只是我大清腳下的傀儡。區區幾個錦衣衛,竟敢擅闖皇宮禁地,真是可笑至極。崇禎帝當年在景山自縊,難道你們現在還妄想改變歷史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