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中元節，以神觀人
杜若可不知道大洋彼岸發生的事情，他下午給龍芷柔兩人辦理了入住之後，後面又幫忙看了一會前臺，然後就被楊玲告知沒啥事了，杜若也就不再多待，帶着毛毛出門開始回租住的房子走去。
“毛毛，晚上吃什麼？”
杜若走着忍不住皺着眉頭，他覺得很煩，每天都得去思考下一頓要吃什麼纔好。
特別是現在還多了條狗要照顧。
“汪～”
毛毛汪了一聲，看了杜若一眼，然後繼續向前走着。
“也不知道晨光回來了沒有，要不晚上帶瓶好酒過去蹭個飯吧。”
杜若看着天色還早，這個點也還沒到吃飯的時間，索性不再多想了，反正不管怎麼說，今晚就是不想自己做飯，至於毛毛嘛，那就要看晚上吃什麼了，剩菜剩飯伺候，他可不會跟老媽一樣，還會專門給狗做狗飯。
“就你吃飯還有的剩？比我吃的都乾淨。”
也就是毛毛不知道杜若在想什麼，不然非得吐槽不可，杜若現在吃飯都是清盤的，就算是西湖醋魚他都能吃光了。
“杜老闆，要不要來坐一坐？喝杯茶？”
杜若走在路上，隔着老遠，獨棟民宿那邊的龍芷柔就對着杜若打招呼，模樣還挺熱情的。
“你們這是在拍攝？”
杜若走了過去，看到龍芷柔和她助理此時正在院子裡拍攝，攝像機就擺在院子門口，而龍芷柔背後就是黃山。
杜若看到這陣仗也沒進院子，就在外面打了聲招呼，不管怎麼說都是客人，招呼一聲還是有必要的。
“對啊，先拍些素材，到時候說不定能用上。”
龍芷柔笑了笑，此時的她穿着白色的褂子，頭髮盤了起來，剛剛應該是打了幾趟拳法，出了點汗，看上去活力滿滿，但是又不乏柔美。
“那你繼續忙，我家水上還在燒火，就不打擾你拍攝了。”
杜若只覺得自己在和龍芷柔聊天的時候，似乎有什麼人在窺視自己，但是這種窺視又不帶惡意，轉念一想杜若就知道怎麼回事了，所以隨便扯了個藉口就徑直離開。
杜若一說完，馬上就察覺到背後窺視的目光消失，笑了笑，繞過酒館，向着出租院子走去。
現在其實他也有點搞不懂和相圓圓之間的關係了。
“杜若，走，我家吃飯去，今天吃鴨子，還做了油粿。”
纔剛到院子外，杜若就聽到了楊晨光的喊聲。
擡頭一看，楊晨光手上把着一個大塑料袋子，裡面鼓鼓囊囊的不知道裝的什麼，正往他家的方向走，見到杜若，熱情的招待着。
“行啊，晚上我管酒。”
杜若自然不會拒絕，原本就想着過去吃飯的，現在對方主動邀請了，哪還有拒絕的道理。
“對了，你把老闆娘喊聲哈。”
楊晨光說完這話，轉身就提着東西走了。
“你聽到了沒有，等下一起去吃飯，你帶酒還是我帶酒啊。”
杜若見楊晨光走遠，轉身看向身後的酒館，他知道相圓圓肯定在聽，因爲剛剛窺視他的就是相圓圓。
“我帶就好了，今天就不帶藥酒了，我這裡有純糧食酒，這個更適合今天喝。”
相圓圓推開窗看着杜若說了一句，然後轉身開始下樓，又是手上拿着竹竿和水桶，看樣子是又要去河邊起魚了。
“毛毛，走，跟我起魚去，你去不去啊，起了魚就去吃飯。”
相圓圓的癮是真的大啊，一下午能去河邊好幾次，好在最開始半小時去一次，然後實在沒魚，這才改了時間。
“我就不去了，你讓毛毛走前面，現在的河邊還是得小心有蛇的。”
杜若搖了搖頭，轉身回了院子。
等到相圓圓帶着毛毛回來，然後上樓換了身衣服，這才手上提着東西喊上杜若，開始往楊晨光家走去。
“喂，中午的時候，你是不是在吃醋啊。”
兩人原本只是沉默的走着，杜若突然開口。
“啊？你…你瞎說什麼啊，我吃什麼醋？我們關係很好嗎？我纔沒吃醋。”
相圓圓聽到杜若問話，一瞬間如同被踩了尾巴的貓一般，嘴裡說了幾句，然後飛快的向前走去，也不管身後的杜若了。
“？今天是什麼情況？”
杜若原本還想追上去的，但是餘光突然發現周圍一些村民家家戶戶的在屋外整理着什麼東西。
好奇的多看了幾眼，這才往楊晨光家裡走去。
來到楊晨光家裡，發現他家也是一樣的，楊晨光帶着兩個兒子還有他老爸一起在屋前整理着一些紙錢，相圓圓和楊晨光老婆莎莎在一旁聊着天。
“楊叔，晨光，你們這是？” 杜若湊了過去，同樣蹲在地上看着，並且好奇的開口問了一句。
“今天中元節啊，燒紙錢，祭拜先祖，吃鴨，吃餃子油粿，這是老傳統了，你在外邊的時候不過這個的嗎？”
楊晨光熟練的將手中紙錢揉開折迭一下，爲的就是方便等下焚燒。
“哦，中元了嗎，挺長時間沒過過這個了。”
這時候杜若才突然想起這事，這倒也不怪他，以前在外面上班，哪還管什麼中元節啊，人在異鄉，家中父母尚在，也不需要他操心祭祖之類的，至於晚上不出門，那就更沒人去理會了，都是窮鬼，晚上還不是該加班的加班，該討生活的還是得討生活，有什麼鬼比窮更可怕嗎？
在外面反倒是七夕會比較看重一點，這時候商家各種活動。
而在農村恰恰相反，七夕的時候根本沒人過節，只有少數年輕人會提起，反正杜若也沒聽楊玲說要佈置之類的。
所以出去打工十來年，就只記得中秋要打個電話回家，其他的節日也都沒怎麼注意了。
再加上今年父母也出去旅途了，沒人和杜若說，杜若不清楚也算正常。
杜若看向相圓圓，眉毛挑了挑，好像是在說：“你肯定知道，怎麼不和我說？”
他想起來相圓圓說今天更適合喝純糧食酒，這說明對方知道今天楊晨光家會祭祖的，也知道今天的節日。
“哼！”
相圓圓看向杜若，鼻子皺了皺，就像是在說：“就不告訴你。”
而這時杜若纔開始後知後覺的拿出手機給老爸老媽發去信息，問要不要也祭拜一下之類的。
“不用啦，我們今天去寺廟燒香了的，而且心中有懷念和敬畏就好，形式沒那麼重要的，對了，記得等下給我朋友圈點贊。”
老媽的短信很快就發了過來，順便發過來的還有他們去寺廟燒香時候的照片，更是沒有忘記讓杜若記得給她朋友圈點贊。
“你叔呢？出院了沒？今天不一起過來吃飯？”
杜若將手機收好，來到楊晨光邊上，跟着開始揉起了紙錢，嘴裡還不忘問上一句。
農村對中元節其實還挺看重的，各家也會根據重視程度來進行祭祀，要是有大家庭的話，通常也會藉着機會聚一聚，像楊晨光家和他叔都在村子裡，按理來說是要一起吃飯祭祖的。
“沒，還在住院，我下午過去鎮上看望一下，問題不大，我嬸在照顧。”
楊晨光一邊抽着煙，一邊不是很在意的說着。
這時村裡有一些人家已經開始放鞭炮了，噼裡啪啦的，倒也顯得村子裡還算熱鬧。
“不是禁菸花爆竹嗎？而且我來的時候看家家戶戶都在準備錢紙，你這個書記不去村裡轉轉，防止發生安全事故？”
“不用，我前年就讓村裡買了鐵桶，鞭炮和紙都在桶裡燒，出不了事。”
楊晨光說完，將嘴裡煙煾滅，然後去到大廳裡拿出一個大鐵桶和小案几出來。
香燭擺在案几上，然後還盛了飯菜，做好一切，楊晨光的父親就倒了些酒，然後開始禱告上香。
楊晨光開始將紙點燃放進桶裡，一邊燒一邊唸叨。
杜若耳力很好，能清晰的聽到楊晨光父親和楊晨光嘴裡唸叨的話。
無非就是祖宗保佑，家裡安寧，保佑小孩身體健康，學業有成之類的。
莊重的氛圍讓一旁楊晨光的兩個兒子都安安靜靜的看着。
杜若心思一動，將“神”匯聚於雙眼，以“神”望“氣”看向衆人。
其實杜若以前也以“氣”觀人過，不過沒什麼用，只是視力加強了一些，看不到其他的東西，倒不是杜若不想以“神”觀人，只是那時候杜若對“神”的操作能力很微弱，只能被動依附，沒法具體操縱“神”強化某一個人部位。
而在“精氣神”突破10點以後，杜若才能對“神”進行一些操縱。
杜若先是看人，只覺得周圍的人周身都有淡淡的紅霧籠罩，就好像是每人都是一團正在燃燒的火一般，看向楊晨光，他在禱告的時候，身上的火就好像是燃燒的劇烈一些，禱告完就又恢復原樣。
“這紅霧就是人的“精”在燃燒嗎？代表一個人的精力，活力？而人集中精神或者專注一些，精就會更旺盛一些？哇，圓圓體內精力這麼旺盛的嗎？難道和常年喝藥酒有關？”
杜若從自己體內精氣神的顏色，就能推斷出別人的精力旺盛和活力程度，氣和神的色彩看不到也不奇怪，尋常人的氣和神也不會展現出體外，更何況被“精”火掩蓋，杜若現在也難以觀察出來，或許未來杜若“神”更強之後，可能能看到的將會更多。
原本杜若還以爲楊晨光會是“精”火最旺盛的，結果掃視一圈，卻發現相圓圓是這羣人中“精”火最旺盛，轉念一想杜若就明白了其中緣由。
相圓圓常年喝藥酒，各種大補的藥材可是吃了不少，不然身體也遭不住相圓圓這麼喝酒。
而其次，杜若卻發現除了相圓圓，楊晨光的“精”火還不是最旺盛的，最旺盛的竟然是莎莎，再之後纔是楊晨光和楊晨光的父親，最後就是他的兩個兒子了。
看到這一幕杜若掃視了一圈周圍，並沒發現什麼奇奇怪怪的現象，這纔將“神”收回，剛剛只是掃視一圈而已，對“神”的消耗卻是不小，看完之後杜若忍不住帶着些異樣的目光看向了已經燒完紙的楊晨光。
“既然能看別人，那……”
杜若只是看了楊晨光一眼，突然想到一個問題，能看別人，是不是就能看自己呢？
想到這，杜若忍不住閉上雙眼，開始以“神”觀自身，他想知道自己是什麼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