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歌一愣，沒有完成？是啊，要是藍星最終還是沒有開發出穿越時空的方法，或是在她生前沒有成功，興或她永遠都不可能回家，可是……
“那也是沒有辦法的？”她沉聲開口，直直的看向他道，“至於我努力過了，人活一輩子又不是一定要有一個結果。如果所有事都奔着結果去，那還要不要活了？”說到底人最終不都是要死的嗎！
至少她搬運回去的技術能給藍星帶來希望，至少藍星還會有人記得她的名字，至少如果藍星真的成功了，趕跑了侵略者，她甚至還能活在史書之上，她楚家祖譜都要爲她另開一頁的好嗎？這樣的事，她爲什麼不幹？
“無論結果怎麼樣？老子願意就行！”
“……”
晨月愣住，看着對方那堅定得一無返顧的神情，心底也跟着越來越火熱。他自認向來是個心境平和之人，別人口中對他的評價，大多都是天資聰慧、溫和有禮、自持冷靜，就算是離開執劍峰之後，也只是多了一句謙恭重道，生不逢時，以及更多的惋惜之語。
平生第一次被人這麼堅定的選擇，說不欣喜是騙人的，他能感覺到心底有什麼正在悸動着，就連着因命運捉弄而產生的那絲絲不平，突然也消散得乾乾淨淨。
是啊，又何必在意結果如何，不是任何東西都能用結果來衡量的，更別論是感情。是他考慮太多了，活了這麼多年歲，既還不如她這般豁達，人生肆意一回又能如何？
“受教了。”他突然展顏一笑，一時間那張本就脫凡的臉，宛如千樹萬樹桃花盛開，似雲間仙人拔開了雲霧灑下萬丈光輝，美得令人窒息，輕言低語間宛如天音，“我應你便是。”
紅歌猛的睜大了眼，直直的看着他的臉，整個都僵住了，心口開始嘭嘭直跳，理智集體離家出走，腦海之中更是像是炸開了各色絢爛的煙花，震得她有些暈乎了起來，這……好看得也太犯規了點啊！感覺都要變身色慾薰心的禽獸了。
她連忙伸手捂住了眼睛，不行！要被美瞎了，可惜沒有手機！
晨月卻以爲她終於知道害羞了，笑意頓時又深了幾分，還真是後知後覺得有些可愛，忍不住就伸手拉下她一隻手道，“走吧！”
“啊？啊！去哪？”她機械似的被拉着往前走。
“你之前不是對高階陣法有興趣。”他在角落一個矮一些的書架之前站定，這才鬆開了她的手，指着那架子道，“這些都是我整理出來的陣法圖，以及陣修功法，你可仔細看看，若有不懂之處，我再教你。”
“……”我能說現在已經沒興趣了嗎？
“便從這本開始吧。”晨月卻伸手拿出了最厚的一本，遞到了她的手裡。
紅歌：“……”
半會……
“小師叔？”
“嗯？”
“你真確定不想做我的師父嗎？”
“胡鬧！”晨月卻突然揚起手裡的書冊，輕輕敲敲她頭頂一下，如今還說什麼師徒的胡話？
“……”不是，你不做我師父，給我這麼多教材幹嘛啊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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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歌覺得最近小師叔有些不對勁，自從閉關出來後，他好像突然好說話了很多。雖然說小師叔以前也很好說話，但現在卻更盛，甚至對她有些……縱容！
沒錯就是縱容，以往他是輕易不會讓她進入二樓的。畢竟那裡都是金丹期以上的術法，和高階功法。對於她這種築基不久的弟子來說，看那些東西並沒有好處，更不能修練。
上次水鏡的事就是一個例子，所以在搬運完一層的功法後，她每次都要挖空心思的找藉口上樓抄書。上次天地大陣的事，她就沒少以找陣法資料的藉口趁機上樓抄書，可有時少不得被小師叔提醒幾句。
再加上他是主管藏書閣的人，與他們這些登記的弟子不同，他的辦公室本來就在樓上，所以給她的搬運工作帶來了很大的影響。
但是這次閉關之後，這種影響卻神奇的消失了。她發現，都不用找藉口了，只需要在樓梯口往上探出個頭來，問一句，“小師叔，我能不能……”
“上來吧！”話還沒說完，就能看到他朝着自己同意的招手。
甚至後面都用不着開口，直接就能上樓了，他也不阻止她抄高階功法了，甚至還專門給她在自己的辦公桌旁邊，多加了一張椅子，方便她抄寫。
紅歌一度有些受龐若驚，而且她還發現小師叔的改變不止如此，還會在她拼命抄字的時候，時不時的給她遞杯茶，或是幫忙磨個墨，遞個筆之類的。甚至在她抄錯，或是發呆偷懶的時候，曲指彈她的彈門，提醒她專注工作。讓她一度以爲自己是不是暴露了，然後多了個抄書同夥之類的。
小師叔時常也會指點她修行，看她的眼神也柔和得跟水似的，似乎無論自己說什麼，他都會答應一般。不得不說這樣的態度，讓紅歌膽兒肥了，忍不住就真的開口試探起來。
“小師叔。”
“嗯？”
“我最近打算練練御劍之術，門派的配劍太重了，我飛不動。”
“御器飛行要使用靈力相合的靈器，纔會更加契合。”他思索一下點頭道，“我回去想想你適合什麼樣的，明日帶過來。”
“我還缺點補氣丹，每次修練，修着修着靈力就沒了。”
“我幫你備一些。”
“那凝神丹。”
“嗯，也需備着。”
“上次的九轉還魂丹也好用。”這是高階丹藥，總不會也給吧？
果然，他皺了皺眉，半會才道，“這種丹藥煉製有些麻煩，我還缺幾味靈植，可能要時間久一點。”
“……”不是吧，你還真給啊喂。
他突然伸手觸向她的臉，半途又剋制轉移到她的頭頂，輕輕揉了揉笑道，“抱歉，是我考慮不周，這些東西早該給你準備的。”
紅歌：“……”
唰啦！她突然覺得心口被紮了一刀，良心有點痛。
整個人都愣了愣，莫名眼眶開始發熱，液體開始匯聚，這是什麼樣的神仙好人!
“小師叔……你真是天下最最好的人！你還缺掛件嗎？我覺得自己可以！”她當場發出一張巨型好人卡。
對面的人愣了一下，突然就移開了視線，臉側浮出異樣的紅，“……莫要胡說。”
“……”沒有啊，她真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