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他再也沒有一絲一毫的睡意了,趕忙撥通了孟靜的手機號碼。
還好,電話很快被對面的孟靜接聽了起來。
不過,孟靜此時可是沒有好氣的,上來便是一頓劈頭蓋臉。
這似乎是蔣新文早就想到了的事情。
“你昨天死到哪裡去了?連個電話都不說打過來,是真的死在了外面了嗎?”
“我在子涵的學校,帝都醫學院!”蔣新文到也實在,便如實的回答道。
可是,不知道爲什麼,也許,是因爲蔣新文夜不歸宿,卻是在肖子涵學校的緣故吧,孟靜終究還是多心了。
“你自己一個人,也沒有告訴我一聲,便跑去了子涵的學校,你是想要幹嘛?我說,你是不是知道了沈浩已經退學了,所以,想要趁着他不在的時候,好繼續對子涵趁虛而入啊?別以爲我不知道你的那點兒破心思,吃着碗裡的,想着鍋裡的,你始終都是這個死樣子,狗改不了吃屎的東西……”
孟靜的話,句句逼人,句句不留情面,並且,她好似機關槍一般的口才,絲毫不給蔣新文留出一絲一毫辯解的機會。
於是,電話另外一頭的蔣新文,只好傻傻的愣愣的拿着手機,就這麼聽着孟靜那難聽的數落。
“你怎麼不說話了啊?怎麼了?心虛了?沒話說了嗎?”看到蔣新文那頭已經沉默了下來,孟靜反問起來。
“孟靜,其實,是你多心了,我跟子涵,我們怎麼可能呢?”蔣新文抓住空檔,終於還是爲自己解釋了一句。
“別以爲我不知道你是怎麼想的。”孟靜不依不饒起來。
“你想啊,子涵的條件多好啊,她怎麼可能看的上我呢,是不是啊?”
“什麼意思啊?你的意思就是說,子涵的條件好,看不上你,但是,我卻能看上你,所以,言外之意,我不如子涵唄,是不是啊?”孟靜繼續起來。
“不是的,不是的,我不是這個意思。”蔣新文趕忙解釋:“我的意思是說……唉!我不知道該怎麼跟你解釋昨天發生的事情。因爲昨天,確實有很多古怪的事情在這裡發生。”
“行了,你不用跟我解釋了,你不是喜歡子涵嗎?不是就喜歡跟她在一起嗎?那你就繼續去找她好了……”孟靜說罷,便再也不聽蔣新文的解釋了,而是直接掛斷了電話。
“喂?孟靜?”蔣新文雖然已經聽到了電話裡面的掛線聲,但是卻還是並不死心一般。
可是,當他再次給孟靜撥打過去電話的時候,裡面傳來的,便已經是對方已經關機的提示聲了。
“真是個不可理喻的女人,都這麼大的人了,脾氣怎麼還是這麼暴躁?根本就不給人解釋的機會……”無奈,蔣新文只有手握着電話,自言自語了起來。
要說起這蔣新文和孟靜來,兩人的性格,確實也是非常的不合適。
可是,就這沒有什麼共同愛好,性格又相差十萬八千里的兩人,竟然也能走到了一起,並且還在一起走了這麼遠,確實也是叫人無法想通的。
現如今,兩人對彼此都產生了感情,可是,卻仍舊也明白雙方並不合適。
所以,接下來的路,該何去何從呢?
蔣新文不知道,孟靜也是想不清楚的。
繼續耗下去,恐怕除了繼續彼此傷害之外,也沒有什麼其他的用了。
但是,說分手嗎?
分手又豈是說提出就能夠做到的呢?
事情,根本就不是這麼的簡單。
因爲,人,之所以區別於動物,區別於鬼魂,區別於怨靈,就是因爲,人是有感情的動物……
簫聲遠的兩堂課,很快便在輕鬆的氛圍中結束了。
下課之後,他留下了肖子涵和韓曉波,叫其他的同學都暫且先離開了教室。
肖子涵和韓曉波似乎都能夠想象的到,簫聲遠留下自己,究竟是所爲何事。
尤其是肖子涵,她知道,簫聲遠要說的事情,多少也應該跟蔣新文有關,因爲,昨晚,她便是將蔣新文託付給了簫聲遠的。
“表哥,蔣新文呢?”於是,肖子涵看在已經四下無人了之後,終於走到了講臺前面,對着上面的簫聲遠問道。
“他還在我宿舍呢。”
“他昨晚,還好吧。”肖子涵十分關心的繼續詢問起來。
“算是還好吧,反正沒有什麼事情,我現在打電話叫他過來,正好,我也有事情想要對你們三個人說說。”
“好吧。”
於是,簫聲遠撥通了蔣新文的電話,給他簡單的描述了一下教學樓的位置之後。
三人便安安靜靜的等着蔣新文的到來了。
蔣新文到也算是個十分機靈的人,他一路找着路,一邊問着人,到也是很容易的便找到了肖子涵他們上課的那個教學樓。
順着樓梯走上樓,便來到了三樓的大教室。
現在,只有這麼一間教室的大門是敞開着的,其餘的教室,大門都是緊閉着的。
於是,蔣新文來到了這間教室的門口,並順着朝裡面望去。
果然,此刻,他看到了肖子涵還有簫聲遠,另外還有一個跟蔣新文有過一面之緣的韓曉波。
就是這裡了,於是,蔣新文打了個招呼,走了進來:“子涵,早啊。”
“早。”肖子涵迴應起來。
“過來,都坐下吧,既然我們人已經到齊了,我們就開始開個簡單的小會好了。”簫聲遠直入主題。
於是,蔣新文、肖子涵和韓曉波三人,便都坐在了教室第一排的座位上,而簫聲遠呢,則繼續坐在他的講桌旁。
每個人都安靜了下來,都在等待着接下來簫聲遠要說的內容。
“在座的各位,我想,就不需要我過多的介紹了吧,想來你們也都是比較熟悉的纔對。子涵,大家都認識,蔣新文是子涵高中的同學,而韓曉波是子涵現在的同學。至於我嗎,我是沈浩的表哥,子涵和韓曉波的班主任老師,也是蔣新文的師傅。”
簫聲遠的話音一落,肖子涵和韓曉波的臉上便呈現出了一臉差異的神情。
“表哥,你剛纔說什麼呢?你說,你是……蔣新文的……”肖子涵趕忙追問了起來。
“師傅。我是蔣新文的師傅。”簫聲遠重複了一遍,回答道。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兒啊?”肖子涵更加不解起來。
而一旁的韓曉波呢,也是聽的一頭霧水的感覺。
“是今天早上的事情,我剛收的一個徒弟。”簫聲遠十分簡單的解釋道。
“爲什麼啊?表哥好端端的,怎麼會收下蔣新文做徒弟呢?而且了,表哥收徒,是打算教他什麼呢?”肖子涵繼續追問着。
“我打算教他法術,那些對付怨靈的法術。”簫聲遠到是十分淡定的回答。
“不是吧。”肖子涵甚至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般。
“是的,這是真的,而且了,我也非常樂意跟着師傅一起學習法術。因爲師傅說了,我身上自帶很容易吸引惡靈的磁場,如果不學習法術的話,反而會更加危險。所以,與其坐以待斃,還不如鋌而走險。”蔣新文補充了起來。
“但是……”肖子涵似乎還想反駁些什麼。
但是,此時,一旁的韓曉波卻開口說話了:“子涵,既然蔣新文願意學習這些東西,而且,學了這些之後,對他而言,也是有利無害的,那麼既然如此,你就不要再過問此事了。”
“好吧。”如此一來,肖子涵除了點頭之外,也再無其他話可說了。
於是,看到衆人都沒有再有任何的異議了之後,簫聲遠才繼續道:“好了,大家都各自坐好吧,說幾件事情,都是最近堆到了一起的,而且也都比較重要的。”
衆人聽了簫聲遠的話之後,都各自安靜了下來,認真的注視着簫聲遠的眼睛,在等待着他接下來的話了。
“我此刻,可以非常嚴肅,非常認真,非常負責任的對大家說,咱們這所學校裡面,陰氣極重,有着各種各樣的怨靈和惡靈,時刻都可能威脅着這裡的學生還有教師的生命安全。就包括昨天晚上,蔣新文跟我一起住在宿舍的時候,他自身所自帶的那種奇特的磁場,也吸引來了那些不乾淨的東西。所以,此時此刻,對付這種東西,對於我們而言,已經是刻不容緩的了。”
簫聲遠此刻是非常認真的,所以,臺下所有的人,也都是非常嚴肅的。
大家知道,這件事情,可大可小,搞不好了,可是有可能會隨時鬧出人命來的。
“現在,先說一下我們的隊伍,除了在座的三位之外,我們還有孔方賀、魏志平、木成林還有吳愛玲。前期,我不準備再繼續擴大我們的隊伍了,暫時,就是我們幾個人好了。到時候,我會找個時間,組織大家來開一個大型的碰頭會,各自再重新認識一下彼此,因爲畢竟,我們又有新人加了進來。”簫聲遠一邊說着,一邊將目光望向了蔣新文。
“好。”簫聲遠話音一落,蔣新文便首先點頭表態起來。
“那麼,接着,我們有這麼幾件事情須要去積極準備的。首先,就是,我會教你們一些最初級的法術,用來簡單的防身的,雖然如果遇到了怨氣很重的東西,你們有可能還不會是它的對手,但是至少,也不至於毫無招架之力的便會束手就擒。這對於你們日後在工作的開展上,也是有利無弊的。”
“表哥,我也要學嗎?”肖子涵反問了一句。
“當然,只要是我們小組裡面的成員,都必須學一些簡單的法術,子涵你當然也不例外了。”簫聲遠回答。
“那好吧。”
“還有就是,最近,我們有這麼幾件事情需要去處理一下。首先,學校大操場上那對兒怨靈情侶,因爲他們已經被我所傷,所以暫且都不會再出來作惡,這件事情便可以先暫時的告一段落了。但是,沈浩公司的命案疑團,卻是我們最近的重中之重,首要任務。這個任務呢,我就交給子涵和韓曉波去處理和跟進好了。”
“那我呢?我呢?我也想跟子涵一起去處理案子。”蔣新文趕忙反問了起來。
一想到韓曉波能夠跟肖子涵分到一個組裡,蔣新文的心裡就不願意起來。
但是,簫聲遠的回答,卻叫蔣新文失望了:“你還有自己的事情要去處理,就不要跟着子涵他們後面一起去添亂了。至於蔣新文,一直如影隨形跟着你的那個白色惡靈,我們首先須要想個計策,將它消滅掉才行。”
“你有辦法嗎?”蔣新文繼續反問。
“我們可以來一個主動出擊、引蛇出洞。”簫聲遠似乎已經胸有成竹一般。
“好,我一切都聽師傅的安排。”蔣新文是十分懂事兒的。
“當務之急,這兩件事情同樣緊迫,也同樣重要。所以,我們便兵分兩路,分頭行事好了。子涵,你現在就趕緊跟沈浩聯繫聯繫,問問他在哪裡,趁着今天沒有課了,你便跟韓曉波一同離校去找沈浩去吧。”
“好的。”肖子涵點了點頭。
“現在便去吧。”簫聲遠再次補充了一句。
“嗯。”於是,肖子涵站起身來,跟韓曉波一起,一前一後的離開了教室。
蔣新文戀戀不捨的注視着肖子涵離開,眼睛裡面透漏出的,是一種非常微妙的神情。
“行了,人已經走了,就別再看着呢。”簫聲遠似乎看透了蔣新文的心思一般,對他說道:“怎麼?你也喜歡子涵?”
“嗯。”蔣新文臉上流露出一絲無奈的落寞,到也算是如實回答:“其實,我不想隱瞞師傅,儘管我知道你跟沈浩之間的關係。我從上高中的時候起,便開始喜歡子涵了。但是,子涵不喜歡我,她只是拿我當朋友看待,她喜歡的人是沈浩。”
“既然如此,既然你也知道這些已經是事實了,又爲何還是放不下她呢。”簫聲遠反問。
“我也不知道爲什麼,放不下就是放不下,也許,因爲子涵是我最初喜歡上的一個女孩兒吧。這種感覺,是任何人都無法替代的了的了。”蔣新文說着說着,都似乎要哭出來了一般,因爲,簫聲遠能夠看出,他的眼眶中,已經含着淚水了。
“好了好了,男兒有淚不輕彈,你從今天起就是我的徒弟了,我可不想你叫人看不起。所以,不許哭,即使再苦再痛,也只能咬着牙,嚥進自己的肚子裡面。”簫聲遠的安慰,是與衆不同的。
聽了簫聲遠的話之後,蔣新文默默的低下了頭,但還算是非常聽話的,將自己的眼淚吞了回去。
“這就對了,關於子涵的事情,還有關於你跟子涵的感情,我們點到爲止,說到這裡也就可以了,你的心思我也能夠了解了,從現在開始,我們便不再提起這些事情了,好嗎?”
“好。”蔣新文點了點頭,回答了一聲。
“那麼,現在開始,我們便抓緊時間,先趕緊學習一些最最基本的法術吧。”簫聲遠建議起來。
“太好了,師傅,你是現在就要教我法術嗎?”蔣新文一臉興奮了起來,似乎已經將剛纔的不悅瞬間便拋諸腦後了。
一想到自己學了法術之後,會是一個什麼樣子的,蔣新文就激動的說不出話來。
“是的,我準備先教你一些最最初級的法術,我覺得你的悟性也還算是不錯的,所以,學習起來應該也快。不如,我們現在就開始好了,利用好這一個上午的時間,看下成果如何?”
“好啊好啊。”蔣新文趕忙答應起來。
於是,在肖子涵和韓曉波離開了之後,便就在這教室裡面,簫聲遠開始教起蔣新文法術來了。
對於蔣新文而言,他不僅很認真的開始學習法術,而且,在他的內心,也是非常由衷的在感謝着簫聲遠。
很顯然,在此時此刻,簫聲遠的出現,對於蔣新文而言,就真的好比再生父母一般。
這已經不能只用簡單的謝字來表達了。
而另外一便的肖子涵和韓曉波呢?
在離開了教室之後,只是韓曉波的一個簡單的電話,很快的,便有一輛商務車出現在了帝都醫學院的門口。
很顯然,這輛拉風並且價值不菲的車子,引來了許多帝都醫學院學生的關注。
大家都聚集在校門口議論紛紛,都想要知道,這麼氣派的車子,到底是哪個學生又或者說是哪個老師家的呢?
當然了,在這衆多的圍觀學生中,自然也少不了一個人了。
那個人,便是東方玉兒了。
如此八卦的學生,又豈會錯過了如此一個看熱鬧的機會?
東方玉兒站在人羣中,也是伸長了脖子的,不斷注視着門口的那輛車子。
她也很想知道,這車子的主人,究竟是誰呢?
要是能夠與這車子的主人認識,並且成爲朋友,那該多好啊。
然而,事情往往就是如此,正當東方玉兒在這麼想着的時候,兩個熟悉的身影,便已經悄然的朝着門口的方向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