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事到如今,已經好像是箭在弦上了一般,已經不得不發了。
如果,今晚,肖子涵不死。
餘小曼,想來她也是無論如何都沒有辦法再繼續回到學校去了吧。
想要再繼續她平靜的生活,那就更加不可能了。
因爲,畢竟,肖子涵知道的事情,已經太多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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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想到這裡,餘小曼就已經別無選擇。
雖然手中只是一把小小的水果刀,但是此時此刻,她的眼神中,卻仍舊已經閃爍出了那種殺伐決斷的光芒來。
這種光芒,卻是那般的堅定。
而此時此刻,站在餘小曼對面的肖子涵呢?
此刻的肖子涵,也是同樣的繃緊了一根鉉的。
肖子涵手中,雖然有花影給她的驅魔匕首。
但是,不管怎麼說,餘小曼不是魔,也不是什麼鬼怪之類。
所以,這把匕首,對於餘小曼來講,也不過是把再普通不過的兵器而已了,絲毫是起不到更多一點兒的作用的。
於是,此時此刻的肖子涵,卻也是不能絲毫輕低的。
“呦,怎麼?今天可是夠熱鬧的啊?竟然又來朋友了?這說來也奇怪啊,要麼就是冷冷清清的,總也看不到個人影,要麼就是一來來好多個人,讓我顧不過來……”就在肖子涵和餘小曼還在相互對視,還沒有人出手之際,突然,身旁不遠處的一個聲音,引起了二人的注意。
“蕭何?是你?”肖子涵轉過頭去,朝着聲音的方向望了過去。
沒錯,此時,站在肖子涵和餘小曼身旁不遠處跟他們兩個打招呼的人,不是蕭何,又能是誰呢?
“你不是……”肖子涵有些疑惑,剛纔不是已經跟蕭何道別了嗎?怎麼此時,她還在這裡?
“你是不是想問,我不是已經走了嗎?爲什麼還會在這裡?”蕭何接過肖子涵的問題,對她說道。
“是啊。”肖子涵對着蕭何淡淡的點了點頭,並繼續:“蕭何,我現在有些私人恩怨需要處理,所以,你還是……”
“我知道你要處理私人恩怨,想來,這位美女,就是你的私人恩怨了吧?”蕭何似乎並沒有任何準備離開的意思,而是將目光聚焦在了餘小曼的身上,開始仔細的打量起了餘小曼。
這蕭何的打量,讓餘小曼感到有些不適。
很顯然,餘小曼並不喜歡被別人這樣上上下下的看個不停的。
於是,終於,忍不住自己暴脾氣的餘小曼還是爆發了起來,她對着蕭何說道:“喂,我說,你又是什麼人啊,幹嘛這樣盯着我看啊?你是肖子涵的幫手嗎?如果不是的話,就請你離開,我們需要單獨解決我們自己的問題。”
“呦,好生厲害的個小姑娘啊,這說起話來,一點兒都不客氣,也一點兒都不懂禮貌!”蕭何十分輕蔑的給了餘小曼一句,然後便繼續轉向肖子涵,說道:“看這個樣子就知道,她肯定不是你的朋友。”
肖子涵沒有回答蕭何了。
到是蕭何,竟然管閒事兒就管到底了。
她繼續對着肖子涵說道:“如果,不是你的朋友,那麼,就一定是你的敵人了。我和你既然已經是朋友了,那麼,你的敵人,也就是我的敵人了。所以,說吧,需要我出手嗎?如果需要的話,我可以瞬間將她變成我的替身,永遠消失在人間……”
什麼?
替身?消失在人間?
蕭何這話剛一出口,餘小曼便徹底驚呆在了那裡。
除了餘小曼之外,就連一旁的肖子涵,此時也是徹徹底底的驚呆了。
之前,肖子涵一直都只是猜測而已。
她猜測着,蕭何是否已經變成了別人的替身,而此刻,她出現在五里街口,也完全是爲了尋找她自己的替身。
但是,儘管心裡這麼想着,可是,實際上,蕭何卻並沒有對肖子涵下手。
假如,蕭何真的是要尋找替身的話,這好不容易盼來了肖子涵,又爲何會輕易的放過肖子涵呢?
所以,就在剛纔,肖子涵甚至都還在想着,蕭何並不是什麼可怕的鬼魂,蕭何也並不需要爲自己尋找什麼替身……
但是,就在剛剛,蕭何的一句話,甚至連肖子涵都徹底驚呆了。
原來,自己起初的猜測,卻是一點兒都不假的啊。
蕭何,她確實已經是鬼魂了。
不僅如此,她留在五里街口,確實也是爲了爲自己尋找替身。
只有尋到了替身,她才能夠徹底的離開這裡,去開始重新投胎。
“你……你是……”餘小曼此刻終於有些緊張了起來,於是,便用顫抖的聲音,對着蕭何問道。
“我是什麼?你猜呢?”蕭何並沒有直接回答餘小曼什麼,而是用一種陰陽怪氣的聲音反問了起來。
如此時間,如此地點,如此怪異的人,再加上如此怪異的口吻……
又豈會讓人不毛骨悚然呢?
“你……難道……你……不是人?”餘小曼斷斷續續的說出這幾個字來,自己心裡都還是一種不敢相信的感覺。
“哈哈……”聽了餘小曼的回答,蕭何竟然仰頭大笑了起來:“剛纔看你那一臉囂張跋扈的樣子,我還以爲你不知道怕字怎麼寫呢!沒有想到,你也會害怕啊!”
“那你到底是人是鬼?”餘小曼有些着急了,情急中,竟然還有勇氣如此直接的詢問蕭何。
“丫頭,你給我聽好了,我只說一遍。我現在,不是人。不過,只要我殺了你之後,便可以繼續做人了……”蕭何一字一頓,用着鏗鏘有力的聲音,十分肯定的回答了剛纔餘小曼的問題。
而也就在蕭何話音剛落的時候,餘小曼,還有餘小曼對面站着的肖子涵,都同時驚呆了。
兩個驚慌失措的女孩兒,同時將目光鎖定在了蕭何的身上。
就連肖子涵自己也是如此,此刻只是死死的盯着蕭何不放了。
“你……”餘小曼此刻,已經緊張的說不出話來了。
就連肖子涵,也是一個字,都再也說不出來了。
第一次看見一個活生生的鬼魂,站在自己的面前。
只要是正常人,都會感到驚慌失措的吧?
這也不過是再正常不過的反應了而已。
“子涵,你沒事兒吧?”而也就在這個時候,在這千鈞一髮之際,沈浩出現了。
他終於從匕首的光芒中,找到了肖子涵的所在。
而當沈浩看到,肖子涵的對面站着的人,不是別人,正是餘小曼,並且此時的餘小曼手中,還拿着一把利器的時候。
沈浩便再也顧不上那麼許多了,趕忙走上前來,跟肖子涵打起了招呼:“不好意思,我來晚了。”
“呦,原來是援兵到了啊。我說麼,肖子涵你怎麼會單獨來赴我的約?沒有想到,你不僅找來了沈浩,還找來了一個不是人類的幫手?也真是夠可以的啊!爲了對付個我,竟然讓你如此的勞師動衆?”餘小曼看到此刻突然出現的沈浩,似乎感覺,自己這場仗,還沒有打,便已然是輸了。
原來,自己終究還是中了沈浩還有肖子涵的奸計了。
五里街口之約,原本就是一個陷阱,是沈浩和肖子涵預謀已久的陷阱,就是要讓自己上鉤的。
而可惜的是,自己竟然就如此輕易的上鉤了,圓了沈浩和肖子涵的心願。
餘小曼想着,便爲自己感到不值。
“怎麼?肖子涵?這個是你的朋友嗎?”蕭何望着這個走到了肖子涵身旁的男人,詢問了起來。
“是的,她是我的男朋友,叫沈浩。蕭何,你千萬不要傷害沈浩。”而此時的肖子涵,則是趕忙對着蕭何交待起來,生怕自己話說的晚了,而讓蕭何誤傷了沈浩。
“放心,我說過,我是你的朋友。所以,你的朋友便是我的朋友,你的敵人便是我的敵人,我不會傷害他的。不過,現在既然你的幫手來了,我便不再繼續呆在這裡了。你們自己的私人恩怨,便有你們自己來解決好了。”蕭何在得到了肖子涵的確認之後,決定要先行離開了。
“好的,今天謝謝你,蕭何。”肖子涵則是對着蕭何淡淡的點了點頭。
“不用謝我,其實我也沒有爲你做些什麼。不過,有一點千萬記得,那就是你答應我的事情,記住,一定要幫我做到啊。”蕭何對着肖子涵說道。
“放心,蕭何,我會的。”肖子涵再次點了點頭,跟蕭何道別起來:“那麼,我們就再見了。”
“再見。”蕭何說罷,便轉身離開了。
很快的,蕭何的身影,便在三人的視線中徹底的消失不見了。
沈浩並沒有詢問肖子涵,這個女孩兒是什麼人。
因爲,沈浩知道,此時最重要的事情,是搞定了餘小曼。
他還是能夠分的清楚主次的。
於是,在蕭何離開之後,沈浩便只是輕輕的對着自己身旁的肖子涵問道:“怎麼樣了?錄音都錄好了嗎?”
“恩,都錄好了,放心。”肖子涵對着沈浩點了點頭,回答道。
“什麼?錄音?你們兩個……”聽到了沈浩和肖子涵的對話,餘小曼瞬間明白了自己中計。
原來,剛纔自己跟肖子涵說的所有對話,都已經被她錄了下來。
如此一來,餘小曼殺人的證據,她的親口承認,便都已經掌握在了肖子涵的手中了呢。
“餘小曼,事到如今,不如,就去自首吧!”沈浩心平氣和的對着餘小曼規勸起來。
但是,此刻沈浩的話,餘小曼卻是再也聽不進去了。
“什麼?自首?你叫我去自首?如果是那樣的話,我的後半生不是就完蛋了嗎?你覺得,我會那麼傻嗎?自己跑去自首?簡直是笑話。”餘小曼十分不屑的對着沈浩說道。
“餘小曼,你一錯再錯,現在,就算你真的跑去自首,也已經洗不乾淨你身上的罪孽了。”肖子涵看到餘小曼如此冥頑不靈的態度,也顧不上那麼許多了,便是一通數落:“真不知道你心裡是怎麼想的,難道你是心裡變態嗎?有心裡疾病嗎?那些被你殺死的人,又和你都有什麼仇怨,竟然要如此對待他們?”
“你還好意思說?這一切的一切,還不是全是因爲你?”聽了肖子涵的話,餘小曼不服氣的狡辯了起來:“要不是因爲你的話,我也不至於走到今天這一步啊!”
“餘小曼,錯就是錯,對就是對,是非黑白,自有定論。任憑你再怎麼強詞奪理,也抵不過天網恢恢的。”肖子涵也反駁起來。
“還有你,沈浩。”餘小曼似乎根本就聽不進去肖子涵所說的每一個字,她轉臉望向了沈浩:“我就真搞不明白了,肖子涵她個死丫頭有什麼好的,你怎麼就如此的放不下她呢?我到底怎麼了?你就是看不上我?真不明白你心裡又是怎麼想的。”
“餘小曼,你的執念太重了,趕緊放下吧,如果放不下的話,你今後永遠都不會再開心的了。”沈浩沒有正面回答餘小曼的問題了,而是開導起她來。
但是,沈浩的開導,餘小曼也是根本就聽不進去一個字的:“今後?我還有以後嗎?遇到了你們兩個,我餘小曼的一生便已經毀了,我再也沒有以後了,再也沒有以後了……”
說着,餘小曼便用手舉起自己手中的那把水果刀……
沈浩以爲,餘小曼接下來,可能會用那水果刀去傷害到肖子涵。
於是,不自覺的,沈浩便已然擋到了肖子涵的身前。
如果餘小曼真的要傷害,就先對自己下手好了,無論如何,也是不能讓她傷害到肖子涵半分的。
可是,讓沈浩沒有想到的是。
雖然舉起了水果刀,但是餘小曼,卻並沒有準備傷害肖子涵的意思了。
也許是餘小曼自己也十分清楚,目前,大勢已定了。
有沈浩在旁邊,自己也是沒有辦法再傷害到肖子涵分毫的了。
自己這場仗,已經打輸了,而且,還是輸的如此的徹底。
所以,顧不上再多想什麼,餘小曼便用那水果刀,在自己的手腕動脈處,重重的劃過了一道口子。
也許,是因爲餘小曼自己本身也就是學醫的緣故吧,所以,這一刀劃下的位置,竟然是那樣的恰到好處。
鮮血,瞬間便順着餘小曼的手腕流了下來。
染紅了餘小曼的手臂,也染紅了餘小曼的衣服。
“沈浩,她……她想要自殺……”肖子涵看出了餘小曼的動機,便趕忙對着身旁的沈浩喊道。
“子涵,不管她是真的想要自殺,還是假裝想要自殺,以引我們過去,我們都不要輕易的上當。她要對付的人是你,所以,不管她做出什麼事情來,你都離她遠一些,以保證安全。”沈浩此刻絲毫沒有放鬆的意思,而是十分認真的對着身旁的肖子涵交待起來:“我過去看一下她的傷口,你拿我的手機撥打電話報警還有叫救護車。”
“恩,好。”肖子涵從沈浩手中接過了他的電話,並對着沈浩點了點頭,交待起來:“那你過去看她的傷口,也千萬要小心啊,先拿開她手中的那把水果刀再說,我也怕她會傷害到你。”
“你放心好了,我知道的。”沈浩十分自信的回答道:“別管我了,你趕緊撥打電話報警吧。”
“恩,好。”肖子涵聽了沈浩的話,便趕忙撥通了電話。
而沈浩呢?
則是輕輕的走到了餘小曼的身旁,此刻的餘小曼,已經因爲失血過多,而蹲到了地上了。
“餘小曼,你說說你,這又是何苦呢?來,趕緊的,先把刀給我,別再繼續固執下去了。”沈浩一邊跟餘小曼說着話,以分散她的注意力,一邊伸出手來,準備接過餘小曼手中的那把水果刀。
餘小曼此刻已經開始漸漸有些虛脫了,畢竟,失血過多,人是很容易便會虛脫的。
所以,她也便再也沒有力氣再去握緊她手中的兇器了。
沈浩只是輕輕鬆鬆的,便將她手中的那把匕首給搶了過來,並丟到了一邊的地上。
而此時,餘小曼身體裡面流淌出來的鮮血,也已經將她身旁的地面染上了顏色。
“你失血過多,如果不馬上止血的話,恐怕,要不了多長時間,你就會一命嗚呼了呢。來吧,現在不是冥頑不靈的時候了,也不是該耍小性子的時候了,不管你之前做過什麼過分的事情,現在在我面前,我都必須得要先救下你的性命再說。這就是醫生和病人的關係,就是如此的單純,暫且先完全不管其他的。”沈浩望着餘小曼的傷口,苦口婆心的對她說道,希望此刻的餘小曼不要繼續堅持下去纔好。
餘小曼此刻似乎是想要對着沈浩反駁些什麼的,但是無奈,此時身體已經極度虛弱的她,此刻即使想要開口講話,卻也有些有心無力的感覺。
沈浩知道,如果此時,自己再不想想辦法去幫餘小曼止血的話,她就真要歸西了呢。
難道真的要看着餘小曼死在自己還有肖子涵的眼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