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牧走向住院區。
陳曦文三步並兩步的追上他,問:“你是怎麼想的?快把話兒說清楚。”
陳牧搖了搖頭,沒回答,反問道:“你大學畢業後,到國外留學了好幾年,對吧?”
“你問這個幹什麼?”
“我才大二就休學了,就我們的年齡來說,你這是想吃嫩草。”
“陳牧!”
陳曦文瞪着那雙漂亮靈動的大眼睛,火氣十足。
“行了行了,小點聲,別吵到裡面的病人。”
陳牧擺擺手,像女醫生示意。
女醫生就這麼瞪着他,沒說話兒。
“你快別這麼看着我了,好像我怎麼了你似的。”
陳牧一邊走,一邊輕嘆着說:“我是個有故事的男人,如果情傷也算傷的話兒,我的身上傷痕累累,你不要飛蛾撲火。”
陳曦文突然有種想打人的衝動。
陳牧不管不顧,繼續又說:“就我現在這個狀態,你或許可以得到我的肉體,但絕對得不到我的心,所以我勸你還是算了,別在我身上浪費時間。”
就在陳曦文的拳頭已經握起來的一瞬,陳牧突然身法詭異的猛地加速,向前大邁一步,直接走進了古麗大嬸所在的病房。
陳曦文咬咬牙,只能放鬆拳頭,跟了進去。
這是一個八人間的病房,不過這時候裡面只有三牀病人,胖大嬸在最靠窗戶的那張病牀上,還沒醒過來。
維族老人坐在病牀前,緊緊的握住妻子的手,嘴裡似乎在叨唸着什麼。
陳牧和陳曦文一前一後走過去,並排站在病牀前,看着胖大嬸稍有點蒼白但是卻神態安詳的臉,心裡都一下子變得沉靜下來。
過了一會兒,陳曦文突然說:“我就是喜歡你,我已經喜歡上你了,就像當年古麗大嬸對艾孜買提大叔說的,我喜歡的是你的人,愛上的是你的心,不管你變成怎麼樣,都不會改變。”
陳牧皺了皺眉頭,想要說話,可陳曦文卻冷哼一聲,又說:“當然,我喜歡你,是我自己的事情,和你無關,你喜不喜歡我,是你自己的事情,我也沒辦法干預……不過,從今天開始,我會想盡辦法讓你喜歡上我,所以,到最後,你一定是我的!”
這麼霸道的嗎……
陳牧覺得女醫生今天閃瞎了他的眼,讓他感覺對方明亮動人,魅力四射。
從前老在那些影視劇裡聽見這麼一句話,說什麼喜歡一個人,會讓你變得美麗,陳牧一直覺得這說法很裝逼,也很無稽,可今天他卻突然相信了。
想了想,陳牧突然說:“我和我的一個朋友比賽誰更優雅,你知道到了最後,我們怎麼樣了嗎?”
“……”
陳曦文不明所以的看着陳牧,小嘴嘟嘟的,微微虛張,像是打了個問號。
“最後……”
陳牧清了清嗓子,說:“我們成了賽雅(亞)人。”
什麼鬼?
陳曦文抿了抿嘴,還是皺眉看着陳牧。
“這個不好笑嗎?”
陳牧想了想,繼續又說:“你知道三國嗎?三國裡有個張飛,你知道他的媽媽姓什麼嗎?”
“……”
“姓吳。”
“……”
“知道爲什麼嗎?”
“……”
“吳(無)氏(事)生飛(非)。”
居然說起了沙雕冷笑話,陳曦文還真有點弄不明白這人的腦回路。
陳牧繼續說:“知道怎麼才能讓麻雀安靜下來嗎?”
“……”
“壓它一下,因爲壓(鴉)雀無聲。”
“……”
陳牧看着滿臉懵懂的陳曦文:“我雖然……嗯,但我喜歡給你講笑話,逗你笑。”
接着,他又說:“你知道海鷗爲什麼飛到巴黎就不走了嗎?”
“因爲巴黎是(世)家。”
“你知道一塊姜切成四塊變成什麼了嗎?”
……
陳曦文靜靜的聽着這人的沙雕冷笑話,明明覺得特別沙雕,可是聽着聽着,她的嘴角還是忍不住微微的向上彎了起來。
或許,這些沙雕冷笑話,也是她喜歡他的一個原因。
……
離開了醫院後,陳曦文自己開車回家去了。
陳牧領着維族老人在醫院附近找了家小旅館住下,吃了點東西,然後維族老人又回到醫院,繼續在妻子身邊陪護。
陳曦文每天都會來醫院,和陳牧一起陪護胖大嬸,讓維族老人可以回去旅館休息。
兩人陪護的時候,陳牧就會爲陳曦文說些沙雕冷笑話,兩人都漸漸沒再把之前表白的事情放在心上了。
這麼過了三天後,胖大嬸終於痊癒,可以出院。
幾個人又開着車子趕回加油站去了。
胖大嬸生病的事情,加油站所有人都知道,都爲她擔心,看見她終於從醫院回來,衆人無不感到高興。
當天晚上,白眼小姑娘做了一大桌子的菜,歡迎胖大嬸回來。
胖大嬸吃不了太多東西,只能陪坐在一邊,感受大家對她的關心。
吃飯的時候,陳牧突然接到了阿娜爾古麗的電話:“我聽說,你的那個林業公司,接到三百多萬棵苗的訂單,這是不是真的?”
“沒錯啊,剛接到沒多久,大概要一個月時候才能交付。”
“我能過去看看嗎?”
“可……可以啊,爲什麼?”
“聽說你育的苗質量好,現在這邊都傳遍了,我就是想看看。”
“沒問題啊,你什麼時候過來?”
“明天可以嗎?”
“可以。”
……
第二天,維族姑娘就來了。
維族姑娘在地裡轉了一圈,隨機選了兩棵苗,小心的挖出來後,又是用尺子量,又是用刀子切開根莖觀察,這麼弄了好一會兒後,才終於點點頭:“這的確是我給你的苗,可是爲什麼在你這裡就長得這麼好?它的所有基因優勢都發揮到了最大,簡直不可思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