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祿特別驕傲,打出個小貓得意洋洋的動圖,然後繼續說話。
“主人謬讚!七祿的數據庫裡,語言資料很豐富的!”
夏初見:“……”
七祿有時候活潑的幾乎讓人忘了它是個還沒滿月的機械智能!
好在它自己還是有B數的,知道它是靠數據庫活着。
得到七祿確認,知道這裡所有艦隻、飛艇和戰機,雷達都不起作用,夏初見就支愣起來了。
怕啥?上啊!
當然要知己知彼先。
夏初見再次啓動少司命黑銀機甲的速度裝置,整個人悄沒聲息地降落在星盜艦隻的頂層甲板上。
七祿迅速啓動自己的能量探查裝置,然後報告給夏初見。
七祿的童音努力學着大人的語氣說話:“主人,菩提葉這艘星艦上,外面的防禦也是引力場,不過強度遠遠比不上咱們的獵隼。”
它的參照物,當然是夏初見擔任臨時艦長的獵隼級D1星空巡航艦。
現在在它嘴裡,那艘星空巡航艦,已經是夏初見了的。
那艘星空巡航艦是夏初見的,它也是夏初見的。
所以大家都是一夥兒的。
因此用“咱們”,邏輯沒毛病。
夏初見當然不會在這個時候挑剔七祿的用詞不當。
她躍躍欲試:“我能進入星盜的星艦裡面嗎?我進去之後,如果跟他們打起來,我還是會保持隱身狀態吧?”
她是想着,如果她能像個隱形人一樣進去,幹掉對方的首腦,那些學員戰機的圍,是不是就自動解除了?
結果七祿否定了她的設想。
七祿有點小遺憾:“主人,如果還要戰鬥,您的隱身效果恐怕不容易保持。”
夏初見意外:“爲什麼啊?是你的算力不足嗎?”
七祿在她的目鏡顯示屏上畫出一個長長的省略號,一副“槽多無口”的樣子。
可接下來,它還是很誠實地說:“主人說得對,確實是這樣。但也不是算力不足,而是維持這樣的算力,需要的能源太多。”
“主人也不希望打到一半,能源塊用光,不僅不能保持隱身,連飛行狀態都無法維持吧?”
夏初見一針見血:“所以還是你的性能不夠高。如果算力的效率夠高,就能節能,也不需要這麼多的能源供給。”
七祿模擬出來的童音帶點卑微的小情緒:“主人說得都對……主人別傷心,七祿以後一定會努力再次升級噠……”
夏初見不上它的套,這都是她玩剩下的。
夏初見笑眯眯說:“我不傷心,七祿你要好好反省,好好努力!讓我這個主人,爲七祿驕傲!”
七祿滿血復活似地,小童音帶了點奶唧唧的哭腔:“主人對七祿太好了!七祿一定會讓主人繼續驕傲噠!”
夏初見也不是很在乎,反正一計不成,再生一計唄!
活人還能讓能源塊憋死?
夏初見思考說:“那就繼續保持隱身狀態吧,我先摸摸星盜的底。十八艘呢,總得摸一陣子。”
“對了,你說他們爲什麼只是圍着我們基地的飛艇和戰機,沒有動手啊?”
她可記得,這個“菩提葉”組織出了名的“要錢不要命”的特性。
那可不是說他們不殺人,而是說他們根本不留活口!
夏初見繼續說:“這十八艘大型艦隻,每一艘的戰力,哪怕只有我們那艘星空巡航艦的一半,火力也早就把基地那邊給滅了,但他們圍而不打是幾個意思?”
七祿說:“主人,原因有很多。主人要聽七祿一一道來嗎?”
夏初見說:“這有什麼一一道來的?七祿你太囉嗦了。反正要麼打,要麼撤。如果不打不撤,那不是勢均力敵,就是守株待兔,我還是自己去看看。”
她還是得自己先觀察一番,拿到第一手真實資料。
正說着話,這艘星盜艦隻的頂層甲板,出現一點異動聲響。
夏初見隨便找了個地方藏起來。
雖然她知道自己不用藏,對方也看不見她。
可這是在外太空,誰知道會不會有未知的光線從哪個角度照進來,到時候影響算力,多消耗能源塊就得不償失了。
所以她是能物理躲藏,就先物理躲藏。
七祿彷彿也明白這個道理,在她的目鏡顯示屏上打出幾個大大的“大拇指”,表示讚賞。
夏初見低聲說:“你少整點兒花活,給我省點能源。”
七祿的童音帶點小委屈:“主人,這些花活都存在七祿的數據庫裡,調出來幾乎不費能源。”
夏初見說:“你也說是‘幾乎’,那就還是需要能源。蚊子再小也是肉,你怎麼就不明白這個道理呢?”
她想,這七祿,一看就是沒過過苦日子的機械智能。
以後一定要不定時的拔掉它的能源塊,讓它知道知道什麼叫“憶苦思甜”!
就在夏初見胡思亂想的時候,不遠處的頂層甲板上,一道門被人推開了。
一個同樣是穿戴機甲的高大人形走了出來。
這機甲一看就是普通型常規機甲,也就三米高,跟夏初見現在的機甲身高相仿。
不過那機甲的磨損程度很厲害,應該是用了很久,已經在解體的邊緣岌岌可危。
但夏初見有自己的例子在前面,也不敢肯定對方是不是一定就是普通型常規機甲。
萬一也是跟少司命一樣,是特種金屬製成的可以隨便切換造型的機甲呢?
萬一是裝的呢?
雖然知道這個可能性可以小到忽略不計,夏初見也沒有不當一回事。
她知道這個時候,一點點大意,不僅可能會讓她死在這裡,說不定也會讓中間被圍的那些基地學員,都當場喪身。
她是來探聽消息救人的,不是給他們帶來死神的。
……
夏初見一動不動藏在那根柱子後面,眼睜睜看着那三米高的破損機甲從她面前走過。
確實沒有看見她。
那三米高的破損機甲縱身一躍,直接飛起來,飛到夏初見藏身的這根柱子頂端。
夏初見:“……”
她這是什麼運氣?
隨便挑了個根柱子,就挑到一根了不起的柱子嗎?
然後夏初見就看見這破損機甲人立在那柱子頂端,然後在那裡鼓搗了幾下。
緊接着,幾顆不同顏色的信號彈,有紅色、綠色和黃色,一起衝上黑沉沉單一色彩的夜色太空!
夏初見納悶:“這傢伙發信號彈幹嘛?”
下一刻,她看見從對面被圍的基地學員戰機那邊,也有幾顆信號彈升起。
信號彈的顏色,跟這邊發射的信號彈顏色不一樣,而是白色、藍色和紫色。
這是幾個意思?
夏初見好奇問:“七祿,你說他們在幹嘛?”
七祿奶唧唧的聲音氣鼓鼓說:“……還能幹啥?互通信號唄!”
夏初見琢磨:“那你說,這到底是他們的臥底在我們那邊,還是我們的臥底在他們這邊?”
七祿有一說一:“都有可能。”
“以後廢話就別說,浪費能源。”夏初見不客氣的打擊七祿。
她腦海裡轉着千百個念頭,眼看那破損機甲已經從柱子頂端跳下來了。
夏初見立即尾隨在他身後,跟着他進了這艘星艦裡面。
那人絲毫不覺有人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他進去之後也是一個黑黢黢的通道,跟第四星際艦隊那艘獵隼級星空巡航艦的外出通道比較相似。
但是沒那邊的通道多,只過了兩道門,就進到星艦裡面了。
進去之後,夏初見才發現,兩種體積相仿的艦隻,裡面的配置那差別簡直太大了。
根本就不是同一個物種的樣子。
星盜艦隻的這一層內部,就跟來到歸遠星木蘭城南區,那最骯髒混亂地方的酒吧似的。
是一個寬敞的大廳,大廳的一邊有個暗紅色弧形櫃檯,上面各種酒水食物都有。
另一邊是一排小門,目測都是小小的單間。
大廳中央有大大小小的桌椅,桌子的形狀也是各式各樣,就沒一個配套的,能逼死強迫症患者。
刺耳的重金屬搖滾樂震耳欲聾,大廳裡到處是醉醺醺的壯漢。
他們什麼樣子的人都有,少數人甚至是類人。
都喝多了,一個個七歪八倒,本來應該是看上去很光鮮的衣服,現在都皺成一團鹹菜。
在這種地方,什麼時候都不缺少女人。
但這裡的女人,居然絕大部分看起來,都不像星盜,而像是被綁來的受害者。
其中有兩個非常年輕的女子,看上去小小的一團,被侵犯得奄奄一息,如同破布娃娃一樣被扔在牆角。
她們一動不動,身上的衣服被撕成一條一條,露出來的身體上全是血痕。
那衣服的樣式顏色,看上去有點眼熟
夏初見沒有多看,急忙收回視線。
她有點意外,在頭盔裡輕聲嘀咕:“不是說菩提葉都是要錢不要命嗎?爲什麼搶這麼多女人回來?”
七祿的童音說起這種事,帶着一點不諳世事的天真和殘忍:“主人,這些女人活不了多久的。所以菩提葉並沒有違揹他們‘要錢不要命’的原則。”
夏初見生氣:“這是原則問題嗎?七祿你的語言數據庫分類有問題!”
七祿忙說:“……主人,七祿說的是‘菩提葉’這個星盜組織的原則,不是七祿的原則。主人不要遷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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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初見回過神,心想,這機械智能還懂遷怒呢,真的不是師父出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