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冬木。
咔,咔···
入夜的街道上,一陣略顯輕柔的腳步聲響起。
一名穿着紅色長袍的身影,慢慢出現在十字路口處——
便是夜晚的街道很少有人罷,不然大概是會被這遠遠的身影嚇到。
半晌後,身影來到一座略顯古老、但看起來卻拾掇得很乾淨的宅子前。
噠~噠~噠···
“有人在嗎?”
身影輕輕敲動着宅子的大門。
“這裡是遠阪宅,請問有什麼事嗎?”
一名酒紅色西裝、下巴點綴着小鬍子的男人打開了門,看向門外的紅色身影——
乾淨、自然,精緻的臉龐上不着粉黛,卻又如同天人降臨於世一般無暇。
可以不染塵埃形容!
但——
身影那股盛氣凌人咄咄逼人的氣勢,讓小鬍子男人卻忍不住皺了皺眉。
“請問,你是御三家中的遠阪家,當代家主遠阪時臣嗎?”看着門內的小鬍子男人,紅袍身影再次開口道。
一雙橙極發紅的眼眸內,似有符文閃過。
男人下意識將手插進西裝的口袋裡。
來着似不善?
但,“你是遠阪時臣嗎?”
紅袍身影再次發問到。
見身影並無動作,男子略微放鬆,插進口袋中的手卻並未拿出。
“在下正是遠阪時臣,不知閣下是?”
——大半夜的找上門來,能徹底放下防備纔是有鬼了!
“哦?”
是的話,那就沒錯了呢!
紅色身影目光一凝,滿意的點了點頭,眼神炙熱。
“時鐘塔傳承科,蒼崎橙子。”
自開始跟隨布里西桑踏上尋找李默之途後,她蒼崎橙子便已經是傳承科之人了!
時鐘塔?
在這大半夜,依舊還穿着一身西裝的遠阪時臣一楞,萬千思緒閃爍而過,最終化爲一句疑問——
時鐘塔的人爲什麼會找上門來!?
看着眼前這個自稱來自於時鐘塔傳承科的人,遠阪時臣一時間目光變得驚疑不定起來。
難不成,是櫻她的···?
看着面前表演變色魔術的遠阪時臣,蒼崎橙子淡淡開口道:“不請我進去坐坐嗎,遠阪家的家主?”
“不好意思,請進!”遠阪時臣回過神來,有些手忙腳亂道。
真是該死!
——秉持優雅,那遠阪家世代相傳的美德,他作爲堂堂遠阪家的家主,竟然還需要別人來提醒?
雖然依舊還有些目光閃躲,但看着門外的蒼崎橙子,遠阪時臣還是極爲紳士的後退一步,側開身子,讓出一條進屋的路。
‘希望那個消息,是真的吧!’
沒注意,或者說根本就沒有去在意遠阪時臣的複雜心態,蒼崎橙子滿懷心思點了點頭,擡起腳走進了遠阪家的大門。
‘希望不是爲了櫻而來吧’——
跟隨在橙子背後,同樣滿懷心思的遠阪時臣隨手關上了門。
“時臣,是有客人來了嗎?”
一道溫柔的聲音傳來,讓走過玄關後、見到面前這幅景象的蒼崎橙子呆了呆。
只見玄關終點後的置物架前,一名外表恬靜、看起來極爲溫柔、有着蔥綠色頭髮的女子,正一臉擔憂的看着這個方向。
在看她身後的遠阪時臣。
妻子嗎?
但讓蒼崎橙子愣神的,卻並不是這名女子——
只見在女子的懷中,正抱着一隻小小胖胖的、看起來不超過一歲、嘴中嘟囔着奶嘴圓嘟嘟的小孩子。以及在那女子腳邊,站着的一名梳着雙馬尾,一雙大眼睛明明在好奇的瞪着她、手卻拉着女子衣角,顯得有些怯生生的小姑娘!
‘又是兩姐妹嗎?’
蒼崎橙子不知想到了什麼,不由得自嘲一笑——
以她的目光,自然看得出來,女子懷中抱着的是一個女孩子!
“葵,你帶櫻跟凜先去休息。”
身後的遠阪時臣開口了,面色也愈加難看了。
女子喏了喏嘴,沒有開口,卻也沒有聽從丈夫的話,而是牽着身邊的小姑娘走進了客廳。
嗯?
蒼崎橙子內心一動,目光在不經意間、瞥過被女子抱在懷中的小孩子之後,再次怔住了。
不對,這是···虛數體質?
——以她原本的眼力,光是通過外表,自然是看不出來櫻的虛數體質。
但···不要忘記了,最近的這兩年她可是大部分時間都在跟隨布里西桑!
布里西桑作爲時鐘塔的君主,在魔術上的造詣有多可怕?
舉個栗子,就算是一頭啥也不會的豬,布里西桑都能把它變成一頭固定了魔術術式、會釋放魔術的豬!
問題是,她蒼崎橙子是豬嗎?
作爲後來的‘冠位人偶師’,她原本的學習能力,就不差於任何人好吧!
見橙子站定,遠阪時臣越過她,走上前來。
‘這恍惚的目光···她看到了!?’
遠阪時臣神色一凝,面容變得無比慘白起來。
“蒼崎···小姐?”遠阪時臣輕輕開口道,眼睛中帶着一抹死灰。
“走吧。”
蒼崎橙子嘆了口氣,沒有說過多的話——
父親,嗎?
“回去,葵!”
待坐定後,遠阪時臣面色依舊慘白,揮手讓帶着孩子的女人退下。
“時臣···”女人抿着嘴,似乎明白了什麼。
名爲葵的女人離開了。
“那麼,時鐘塔的蒼崎小姐,現在,可以說出你的目的了嗎?”
遠阪時臣面色凝重,望着方纔女人站立的地方,眼中閃過一絲不忍。
如果,非要,那隻能——
這,也是爲了家族!
‘不,我只是,沒有能力罷了!’
“我的目的嗎···”
看來這位遠阪家的家主,想多了呢——
那名虛數體質的孩子1嗎?
看着眼前這位,雖然心中彷彿正做着鬥爭、但身體卻依舊坐得筆直的遠阪家家主,橙子面色平靜,輕輕開口道:
“傳聞說,御三家構築了大聖盃系統。那麼作爲御三家之一的遠阪家主,可否講一講,聖盃戰爭呢?”
橙子摘下眼鏡,目光突然顯露出一絲瘋狂。
“聖盃它——
真的能實現人的所有願望嗎?”
······
“所以你···真就搶了條靈脈,用來給大聖盃充能?”
就爲了打一場聖盃戰爭,向聖盃許願!?
看着眼前紅衣似血的姑娘,李默不由咂了咂舌——
那被搶了靈脈的家族,還真是····哭都哭不粗來!
怪不得主世界有人說還是單身比較好,比較有的時候,男人瘋一下,最多也就是喝點小酒打打架而已。
可這女人一旦瘋起來啊···
——就在剛纔,他明明就還蹲在人家獅子劫一族的門口,看自個默世界裡的納魯巴列克,體驗那‘死亡的三萬零二千種方式’呢!
然後···在經歷過熟悉的眼前一黑後,這原本他還準備花大量時間去尋找的人,’唰‘的一聲就出現在了他面前?
哦,不會,應該是他‘唰’的一聲出現在了人家面前!
“爲了找到默君,這點事情,又算什麼呢。”看着眼前依舊青澀的少年,橙子心頭悸動不已,酡紅的臉上掉落一滴晶瑩剔透。
在遠阪家雷厲風行、在聖盃戰爭中呼風喚雨的她,一時間似再度回到了兩年前那個三無少女的時代。
李默突然感覺嗓子有些發癢。
摸了摸發熱的耳朵後,李默想了想。
然後伸出雙手一把將橙子擁入懷中。
“對不起,讓你跟布里西桑老師受苦了!”
先別說這兩年來她爲了尋找自己經歷了多少,就憑這次跑到冬木去打聖盃戰爭,就不知道吃了多少苦——
會死人的!
他李默好歹也是看過好幾部聖盃戰爭的人好嗎?
雖然他在前幾天就已經回到了時鐘塔,所以這場聖盃戰爭···
李默:答應我橙子,以後買個手機好嗎!
“默君,這兩年時間來,你是去了哪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