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阪時臣,出來受死!”
中二氣息十足的喊聲響起,讓遠阪時臣感覺自己原本‘紳士’的氣質都變質了。
光明之神、生命女神...
這年頭,難不成又開始流行起了復古風,時鐘塔那些魔術師們,都喜歡給自己整這種吊炸天的諢號不成?
——不過居然這麼快就能找上門來,君主不愧是君主,時鐘塔也果然不愧是那傳說中的魔術聖地呢!
他突然想起了,那曾經被某位橘紅色頭髮女子所支配的時光。
瞥了瞥沙發上還在盯着對方大眼瞪小眼的櫻與凜,遠阪時臣整理着紅色西裝,轉過頭靜靜道:“葵,你帶孩子們先去地下室裡躲一躲。”
“時臣,我是不是把事情搞砸了...”
面對此情此景,遠阪葵終於是慌了神。緊緊抱着懷中剛斷奶的‘小小櫻’,看着遠阪時臣的目光之中滿是擔憂和後悔。
“放心吧,葵,”看到自己妻子臉上的緊張,遠阪時臣卻也不在去計較,反而輕輕安慰道。
他是丈夫。
從茶几旁拿起一根點綴着紅色寶石的魔杖,遠阪時臣神色不變,淡淡的望着遠阪葵。目光之中,依舊是往常那個的沉穩無比的男人。
“雖然同爲御三家,可我遠阪一族,可不是被人滅掉的那個間桐家所能比得上的。”
“那是當然,他時鐘塔再強又能怎麼樣,”房間裡原本飛舞着的萬華紅寶石突然停在了時臣面前,語氣那叫一個傲氣十足神采飛揚。
“走吧時臣,痛痛快快的戰他丫的!也不想一想我是誰做出來的,他時鐘塔有幾個膽子,敢動我一下?”
然後,“自求多福吧。”
正當紅寶石耀武揚威、準備給遠阪時臣來個魔法少女大變身時,一道熟悉而遙遠的聲音,突然由冥冥中傳了過來。
自求多福?紅寶石一僵,扭曲的身體剎那間恢復正常,‘啪嗒’一聲掉在地上。
而遠阪時辰嘛...
遠阪時臣左手握着自己的魔杖,正閉着眼睛一臉的期待。
“那麼就來吧,讓我見識見識,大師傅他老人家留下來的魔術禮裝,到底是有着何等的威能。”
沉默。
遠阪葵騰出手,輕輕扯了扯時臣的衣角,“時臣,那個...”
嗯?
遠阪時臣睜開眼睛,詫異的看向滿臉懵逼的遠阪葵。
“怎麼了葵?我不是叫你帶孩子們去地下室嗎,額...”
紅寶石你怎麼了?紅寶石你爲什麼趴到地上去了?
紅寶石你快起來啊!
“那啥,時臣啊,”紅寶石軟趴趴躺在地上,‘艱難’擡起了魔杖的頭,“最近的新聞你有看吧,冬木降溫了。”
遠阪時臣眼角一抽,“你到底想說什麼?”
紅寶石也很果斷,“我感冒了,所以迎戰時鐘塔這種激動人心的大事,可能只能你一個人去了。”
“......”
噢,原來是感冒了啊...感冒了啊...
你特麼瘋了吧!
一件魔術禮裝,還特麼是由第二魔法使親手做出來的魔術禮裝,你跟我說你感冒了!?
遠阪時臣目瞪口呆,感覺自己心中的自豪突然有點崩。
“紅寶石,你總得給我一個靠譜點的理...”
撕拉!
一道巨大的撕裂聲從頭頂傳來,及時讓遠阪時臣停下了口中對紅寶石的追問。
遠阪時臣擡頭望去。
羣星閃耀,璀璨無比。而那綻放着絢爛光芒的星星點點之間,一襲如同匹練般的銀河從中而落。
星光繚繞,清澈透明。
遼闊宇宙,竟半點不似人間、不似凡人此生所能得見之景。
或許神代還並沒有真正結束,而是被魔術協會將最後的餘燼隱藏在了時鐘塔之中?
不知爲何,遠阪時臣突兀的閃過這麼一絲念頭。
“遠阪時臣,將櫻交回來吧,她已經不屬於遠阪家。”星空的盡頭處,一名法師袍披滿星芒,目光悠悠如水、有如神臨九天般的人影顯現,淡淡的朝着下方開口道。
‘吾主聖哉!遊虛空而創世紀,遊星海而點亮羣星···“
神秘的呢喃聲傳來,人影下方,一道道身上佈滿神光的獅子劫一族驟現——
嗯,開始了日常拍馬屁。
“歐尼醬!我在這裡!”
下方衆人還尚未反應過來之時,原本於幼年凜坐在沙發上大眼瞪小眼的櫻突然高呼一聲,興高采烈的往上方使勁揮舞起了自己的小手。
這就是櫻口中的那位,一定會來把她帶回去的哥哥?
遠阪時臣仰頭,目不轉睛看着上方的李默,卻是越看,越發覺得熟悉了起來。
這···
這不就是之前蒼崎橙子帶過來、自稱爲第二魔法使師祖弟子,並讓自己稱其爲‘師叔祖’的那名時鐘塔少年嗎?
第二法,魔法啊,多麼令人羨慕···
所以要將櫻交回去嗎?
遠阪時臣將手上的魔法杖靠放在茶几上後,輕輕扯了扯胸前領帶,道:“師叔祖,如您所知,櫻是我的女兒。所以,容我拒絕。”
即便你掌握着魔法,即便你是時鐘塔的人。
——對於櫻與凜這對姐妹,時臣其實一直都有愛着的。即便他後來將櫻給送入間桐家,可那,也只是因爲他不知道老蟲子的情況而已。
李默卻是笑了,右手一揮,一道璀璨星光從天而降落在沙發上的櫻身上。“時臣,你覺得你有拒絕的能力嗎?”
“不!”沒等遠阪時臣開口,一旁的遠阪葵突然瘋了一般,抱着懷中的‘小小櫻’便往星光之中的櫻撲了過去。
“櫻是我的女兒,而我遠阪家好歹也是由第二魔法使大人傳下,你們時鐘塔難道就不講道理了嗎,憑什麼帶走她!”
即便她知道自己面對的是時鐘塔,即便她當初是從時鐘塔君主的手中帶走了櫻,可她依舊是,堅定不移的吼了出來。
母性,在這一刻得到了最好的詮釋。
而李默,嗯···此時的李默在捂着臉。
對於葵這翻話,他只覺得有些吐槽不能——
時鐘塔法例第一條,君主就是一切,君主就是道理。
這都9891年了,居然還有人以爲時鐘塔是個講究仁義禮智信,傳播八榮八恥的正面組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