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在《神遊界》的另一塊大陸上,被秦風帶來了另一個穿越者剛剛起牀。
清晨的第一縷陽光是橘子味的,要拿來作**,炸裂時不會太嗆人。
吱嗚,輕啓門扉的剎那有微風吹來,清新自然,作彈珠不錯,打在身上會立刻如風般散去,不給他人留下把柄。
隱居在零落小鎮足有三年的火槍手,銀克.加百列,疲倦的打了個哈欠,迎接今天的第一批要燒死他的小鎮居民。
“銀克,你這個充滿罪孽的火槍手,居然敢居住在我們零落鎮,快點滾!”
“趁早點,小心我們請巫師來驅逐你!”
銀克眼皮子一眨,招呼道:“好嘞,馬上滾。”
他語氣和善,頭髮金黃微卷,死魚眼,夾克衫髒兮兮的不成樣子。
屋子外圍觀的人羣是他昨天在打獵時斃了一隻骨狼導致的。
說來奇怪,人家穿越到中世紀都是女巫被迫害,他倒好,不知道倒了哪門子邪,到了個人人痛恨火槍手的世界。
“如果哪天有位蒸汽朋克少年出現在你們面前,還不得一個個瘋掉!”
走出人羣,他忽然回頭看了眼小石屋,心想肯定回不來啦,不如,嗯,就這麼辦。
扣動扳機,一槍,房屋炸裂,一陣濃煙竄起,只剩下幾乎被夷爲平地的碎石。
“看吶,這就是火槍手,天吶,絕不能讓他們活下去,說不定還會去傷害巨龍大人!”
得了,跟這些人沒得聊。
卡亞大陸,人人敬畏巨龍,哪怕每週都有那麼七八萬人是被惡龍抓走,他們也覺得這是一種偉大的獻祭行爲。
好在,火槍的威力極大,銀克不知道其他火槍手是不是有跟他一樣的能力,隨意拿任何物質做**,彈珠,而且火槍還可以呼之則來,揮之則去。
就像是簽訂了契約的召喚獸。
嘭,腦袋有點痛,這血微甜,果然這羣人還是在他轉身的時候下手了。
一棒子敲暈後根本不知道睡了多久,等到他醒來時早已被五花大綁,腳下一踩全是木柴。
銀克嚥下口水,喉嚨微微幹,回想起過往的人生,在到這個世界前,他酷愛中世級暗黑風的遊戲,對女巫,惡龍,石像,神靈,瞭如指掌。
城堡中常年不出門的血伯爵,幽暗森林喜歡自嗨的狼人,以及矮矮胖胖的火槍手。
結果來到這個世界後才發現,一點都不像,截然相反的世界,別說拯救岌岌可危的可人女巫,他就連保命都難。
“燒我,你們這羣瘋子,說出老子所觸發的任何一個罪來啊?”
“你平時老是在紙上寫一種叫做輕小說的東西,還與鎮子裡的小孩講述叫做什麼奇幻文學的玩意,不要臉!”
呃,這位穿着長裙的大媽說得居然讓人無法反駁,他認栽。
“這算什麼,前幾天,這個臭不要臉的火槍手,偷偷帶我兒子去他家喝了一種會令人打嗝的黑色液體,誰知道那是什麼毒藥水啊!”
隔壁鐵匠鋪的羅斯痛哭道,他可憐無助的兒子哽咽的依靠着他落淚。
“哦,我親愛的血伯爵啊,願你在充滿烏雲的夜出門,吸乾這個罪惡火槍手的血,他居然送給我女兒一盒黑魔法甜點,他說只能永遠嚼下去,不能吞嚥,吹出的泡泡還會炸掉,簡直聳人聽聞!”
這位是縫紉匠,她與洗衣婦人相互依偎,那個故事中的女孩更是痛哭流涕,難以自已。
被綁在木架上的銀克吸了下鼻涕,無奈的說:
“是,都是我的錯,冰闊落還沒加冰,打個嗝又不會死,再說了,我說的是口香糖不能咽,不好消化,不是吃了就會死!”
“你們都是一羣無理取鬧的傢伙,哪涼快哪待着去!”
衆人憤怒,果然是傳聞中萬惡不赦的火槍手,他居然能冷漠至極的說出最惡毒的驅逐語。
“讓女巫大人來點火,懲治這個火槍手!”
圍擁之下,一個顫顫巍巍虛弱無力的黑斗篷女巫慢慢走來,她乾瘦的小手舉着熾熱火把,即將點燃木柴。
“別害怕,我也不是什麼惡魔,你擡起頭來,讓看看你的臉!”
“啊,我……”
女巫擡起頭來,挺翹的鼻樑,眼窩深邃,她蔚藍色瞳孔似乎在最後確認眼前人的身份。
惡魔卻率先認出了她,一臉壞笑道:
“女巫厄爾是你什麼人,你們的臉有七分像。”
“她是我媽媽,但是去年在羅傑鎮被修斯山的巨龍抓走了!”
銀克心裡吐槽,這姑娘應該是最慫的女巫,隨便聊兩句都要哭。
“修斯山的那可是一隻趣味很怪的龍,厄爾絕沒活着的可能,對了,你不要擔心我,儘管燒。”
對話越來越隨和,使得在場的小鎮居民開始懷疑他是否在催眠善良的女巫。
“快,燒死這個火槍手,可惡的火槍手就應該全部下地獄,該死的暴徒,他的手裡肯定沾滿了鮮血!”
呸,銀克至今朝着最近的一個圍觀者吐了唾沫,不爽的大聲吼道:
“快點動手,在這給自己瞎加什麼詞,當心我一槍把小鎮都轟上天!”
這下徹底沒得商量,與這個錯穿世界格格不入的銀克再一次閉上了眼睛,他知道待會很痛。
三年前,在卡亞大陸有過一次各大王國的聯合大事件,爲的就是處決從各地抓來的火槍手。
那天銀克.加百列在家中終於調製好了冰闊落配方,咕嚕嚕一頓狂喝後倒地不起,一個嗝就差點打死他。
醒來後就已經和其他方桌火槍手被抓去遊街示衆,一天後在數萬人面前處以火刑。
“還挺懷念那段日子,有吃有喝,每天崩兩頭龍,上神山滅滅神,偶爾打擊一下前來討伐的勇者,也不知道他們想不想念我的番茄味口香糖!”
嘶嘶,火着了,柴火外圍觀的人們一個個面目猙獰的盯着他,似乎覺得這是一種懲罰,火槍手理所應當的要害怕。
“謝謝你們!”
臭不要臉的銀克感激道。
“你快要死啦?不害怕嗎?”
“怕什麼,你也會死的,遲早的問題。”
掃興,居民們生平第一次被掃興,這個火槍手太囂張,他根本不怕死。
“火槍手,哈哈,詛咒你永遠下地獄,恐懼吧!”
衆人再一次圍觀,試圖從他的臉上窺探到恐懼。
然而這個捲髮死魚眼的男人,憨笑的說:“謝謝大家給我這個永生的機會!”
轟,火勢在瞬間變大,燦爛笑容的火槍手直接被火海吞沒。
深夜,在焦炭堆中伸出一隻烏漆嘛黑的手,很快又鑽出一個廢柴火槍手。
他走近路邊的宅院,舉起木桶將誰倒在身上衝涼,嘴裡不耐煩的嘮叨:
“真是一羣瘋子,把我衣服都燒沒了,也對,惡龍,神靈,勇者都是同一陣營,唯一的反派就是我們火槍手,招誰惹誰了。”
“喂,你果然還是不死啊,如果邪惡的力量被平分,你是不是能獨佔一半?”
銀克警覺的看向街角,一個熟悉但又不願見到的人影緩緩走來。
她身穿紅袍,腳踩扎死人的恨天高,走起路踢踢踏踏讓人心煩意亂。
“月圓!”
他看了一眼夜空,圓月的寒光滲人,紅袍之下的女孩摘開帽子,於是她那張美豔動人的臉龐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異變,從額頭到鼻尖,緊接着是嫩嫩的下巴。
她變成了一個人身狼臉的怪物,狼人。
銀克本能的舉起火槍,冷冷的說:
“小紅帽,嚐嚐橘子味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