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迪趕緊仰頭,發現月食只剩下一個尾梢,月亮正慢慢被侵蝕,一點點的紅色正往月亮裡面擠,已經佔據大半了。
盧迪大驚,這說明有詐屍在吸收月光精華,標誌着這個高級詐屍即將晉級。
“啊!”一道極爲恐怖的震天聲響傳來。
大家齊齊朝聲音處望去,只見醫院樓頂站着一道身影,雙手握拳,朝上舉起,頭仰望月亮,他所處的位置不知爲何,較其他地方更加明亮,好似月亮專門給他多照了一束光,一股似有似無的紅色氣息自月亮之上傾射而下,直接射入他的額頭,彷彿在賜予他力量,但這過程好像很痛苦,他不時發出慘叫聲,還卻一聲比一聲大,一聲比一聲有力。
盧迪知道,這詐屍正在晉級的關鍵時刻,一旦成功,所有人都難逃被屠殺的厄運。
這道聲音極爲恐怖,聽得人毛骨悚然,在恐懼的趨勢之下,有些戰士幾近發狂,直接拉手中的槍栓,子彈上膛,不瞄準直接朝詐屍射擊。
季教導身子也微微有些發顫,冷汗直流,大吼道:“還愣着幹什麼,開槍,給我開槍。”。
一時,無數子彈飛向五樓的詐屍,只見那詐屍身子晃了晃,把頭轉了過來,那是一雙攝人心魂的眼,盧迪感覺他的雙眼好似能射出火光一樣,一瞪眼,竟有一絲寒光射出,看着對他開槍的戰士,身子蹲了下去。
大家以爲他要逃跑,以爲子彈起作用了,準備上去追擊他。
還沒等戰士們有動作,那道身影又站了起來,手上似乎拿着什麼東西,只見他把手使勁往前一甩,一個小黑影快速的朝人羣中飛來,慢慢的散變成很多小黑影。
盧迪修煉陰陽無極神功之後,眼睛就算是黑夜也如白晝一般,清晰無比。
盧迪看清楚了,是好多小石頭,這速度,絲毫不弱於子彈。
“大家趕緊閃,那是小石頭。”盧迪見大家還在發愣,吼道。
等戰士們發應過來,準備躲避,已爲時太晚。
“啊!”
“啊!”
“啊!”
數十道身影倒了下去。
盧迪吼道:“季教導,這是高級詐屍,槍械對他沒用,你叫戰士們趕緊找個地方隱蔽起來,不要白白犧牲。”
“隱蔽!”季教導連忙喊道。
聽到命令,戰士們迅速找地方隱蔽起來。
盧迪說完,毫不猶豫衝進醫院,吳正亭來不及多想,緊跟了上去。
兩人一前一後衝進電梯,盧迪直接按了5樓,嘴裡一直念道:“快點,再快點。”
電梯一動,盧迪緊盯着電梯的數字跳動,以便能最快的速度趕到樓頂。
二樓,三樓,四樓,五樓,電梯剛開個縫,盧迪就擠了出去,直接朝樓頂跑去。
盧迪想的很清楚,就算付出生命,哪怕和詐屍同歸於盡,絕不能讓詐屍逃離醫院,危害公衆安全,毀了黃海市。
盧迪一閉眼,彷彿看到黃海市變成人間煉獄的場景,跑到樓頂,當他看清楚樓頂那個詐屍的面容時,內心震驚無比。
這怎麼可能,怎麼可能!竟然是易易凡教授!
吳正亭跑了上來,見盧迪杵在那,盯着那個詐屍。
吳正亭心道:不就是一個老頭,有什麼好看的。
輕輕推了一把盧迪,道:“這個時候發什麼呆,趕緊動手,要不然就來不及了。”
盧迪知道,對詐屍的手軟,就是對生命的不尊重,對黃海市的不負責,他們已經不是人,是隻知道殺戮的詐屍,沒有感情,沒有意識,唯有殺戮。
盧迪點了點頭,打開電棍,直接衝了過去,易易凡見盧迪衝上來,也不躲避。
他單手往前一伸,緊接着由掌變爪,隔空就將盧迪提了起來。
盧迪感覺自己的脖子,突然被一隻大手掐住了,呼吸變得困難,意識也在一點點渙散,就連思維也將停止。
吳正亭見盧迪被隔空提起,似乎有隻無形的大手掐着脖子,當下也顧不得自身安危,拿出自己的法寶,千年桃木劍。
這桃木劍顏色深邃,絕對是由千年以上桃木製成,經過七七四十九天烈日的淬華,然後再由吳家歷代高手開光加持,是法器之中難得一見的極品。
激發桃木劍,必須以己之血爲引,配合相應的功法。這劍既然是吳正亭隨身攜帶,自是他一直修煉的法器。
只見他用桃木劍在自己手指上劃了一道口子,把口子按在桃木劍的手柄處,一直往前拉,直至劍尖,嘴中咿呀不斷,頃刻間,桃木劍好似一把剛出爐的寶劍,渾身赤紅,能量攝人。
吳正亭舉起桃木劍,口中唸唸有詞,然後一個躍起,直接在盧迪面前斬下,一股強烈的滯頓感傳來,好似什麼物件被砍斷了一般,緊接着盧迪從空中甩了下來。
說來話長,但這一切不過彈指間的事。
吳正亭一個飛躍,快速抓住盧迪的衣領,把他拉到樓梯口。
那詐屍甩了甩右手,好似剛纔被吳正亭砍過一般,冷哼了一聲,看着盧迪和吳正亭,突然有哈哈大笑起來,道:“不錯,陰陽無極,趕屍引決,讓本座看看你們兩個乳臭未乾的小子,將這兩大神功修煉到什麼程度了。”
那詐屍的戰鬥慾望似乎被點燃了,只見雙手朝後一番,周身散發出橙色光芒,並不斷閃動,邊緣成波浪形的紋路,看起來就像是燒透了的鋸齒,只是顏色略微有些不同。
他周身橙光一陣浮動,體型竟快速縮小,很快就不足一米,成爲了一個侏儒。隨着他身形縮小,籠罩在他體外的“橙色火焰”卻變得厚實,慢慢的竟有種凝聚成實體的錯覺,宛如一件金甲外衣。
緊接着,侏儒一個大跨步,徑直來到吳正亭和盧迪面前。
吳正亭手持桃木劍擋在盧迪前面,僅一個回合,不,僅一招。
侏儒掐住了吳正亭的脖子,就如剛剛掐住盧迪脖子一般,片刻之後,一聲‘咚咚’響聲,吳正亭手上的桃木劍脫落,掉在了地上,赤紅色消去變成了深邃的桃木色。
“就這點本事,也敢和本將動手,你們吳家真是一代不如一代,真不知道吳牙子是怎麼培養後人的。”侏儒嗤之以鼻道。
隨手重重的把吳正亭扔到一旁,微笑着朝盧迪走去。
吳正亭摔的頭昏眼花,掙扎着想爬起來,發現渾身無勁,艱難的伸出手,想拿起桃木劍,可惜一點力氣都沒有,眼睜睜的看着侏儒一步一步的靠近盧迪。
“你就是嬴政選的有緣人?不過如此!到陰間見到嬴政替我帶句話,我桓齮又回來。”那侏儒冷冷道。
侏儒說完,擡起右腳,朝盧迪頭部踩去。
吳正亭閉上眼睛不敢看,盧迪也以爲自己這回死定了。
突然盧迪耳邊響起了一個聲音,道:“你放鬆,讓我附在你身上,快。”
盧迪點了點頭,說時遲那時快,閻老黑掌控身體之後,操縱着盧迪的身體,飛速的躲過了那一腳。
侏儒一腳踩下,並沒有聽到應有慘叫聲,轉眼望去,盧迪正在不遠處看着他。
“桓齮!你個縮頭烏龜,也就能欺負我們小輩。見到嬴政,要不就是搖尾乞憐,要不就是落荒而逃,評判我,你還不夠資格。”盧迪罵道。
“好個伶牙俐齒的小子,不把你的嘴打到不能言語,我就不姓桓。”桓齮憤怒道。
一個頓步,快速來到盧迪面前,直出一拳,一股泰壓頂般的氣勢迎面撲來,閻老黑沒有硬接,一個避閃,來到了侏儒的身後。
侏儒心中生出一絲警醒,不再貿然進攻,轉過身來,站在盧迪不足三米處,雙目轉動,不住的打量起盧迪來。
他哪知道,此刻的盧迪根本不是盧迪,是他的好搭檔,李斯。
生前,李斯就看不起桓齮,他戰鬥力雖然強悍無比,但太過於惜命,保守,難成大事。
桓齮打量了個遍,也沒發現有什麼異常之處,又向盧迪攻去。
桓齮閃電般抓向盧迪,盧迪這次不避反迎,抓住桓齮的右臂,一拉一擰一扭,直蹬一腳,踹向桓齮的腹部,這幾招又快又準又狠,桓齮雖然躲過了這連環招,但內心也驚出了一身冷汗。
這小子剛纔那麼弱,怎麼可能在一息之間變得如此強悍。
桓齮盯着盧迪,想找出端倪,猜測這小子應該是使用了秘術。
桓齮知道,但凡秘術,必留下後遺症,還有時效性。
可眼前這盧迪怎麼看都不像,盧迪也盯着桓齮,不,應該是李斯。
看的桓齮心裡發毛,心中萌生退意,李斯知道桓齮的性格缺陷,沒有絕對把握的事,絕對不會冒險。
這也是他剛纔敢和桓齮較量的原因,李斯雖然是文官。
那個時代,文官也練武,或許打不過桓齮,但過十幾回合還是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