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淨空挑了挑眉，眼中含笑看向滅絕師太，暗道：
這滅絕師太真夠能忍的，居然忍了這麼長時間才問。
本以爲回到峨眉山後，滅絕師太纔會問出來，卻沒想到是今天。
也好，有些事正好說清楚，這樣他纔好將谷中機緣，收到囊中。
“阿彌陀佛，善哉善哉，師太有什麼儘管問，貧僧知無不言，言無不盡。”楊淨空非常客氣道。
這些天他想了一下，覺得自己去峨眉要比去明教好。
雖然明教是他名義上父親當家做主，但楊淨空卻知道，這個局面很快就會亂起來。
自從陽頂天過世後，五散人、五旗使等人，早已不滿明教高層統治，即使沒有紀曉芙身亡那一齣戲，明教早晚也會變成一團散沙。
這個局面，他不是不能改變。
不過強行改變這種局面，需要花費大量精力且不說，還容易擋住朱八重的發跡道路。
這樣做完全就是捨本逐末，有些得不償失了。
見楊淨空這麼好說話，滅絕師太也鬆了口氣，她也不想因爲某些問題，導致兩人之間的關係僵化。
“空兒，太師父想問你，你在修煉什麼，爲何沒有內力？”
這個問題困擾了滅絕師太很久，她甚至懷疑，這些天楊淨空在作秀，其實並沒修煉。
楊淨空笑了笑，並沒有隱瞞，將之前給紀曉芙說的那番話，又重複了一遍。
獲知其中的緣故後，滅絕心中大爲震動。
峨眉派雖然不是什麼流傳千年的門派，但郭襄的身份不簡單，還是知道一些隱秘的。
據傳，當年的陳傳老祖，所修煉的就是法力。
那位可是神仙一般的人物，從晚唐時期，直接跨越到了北宋時期。
後來人間傳言，陳傳老祖功德圓滿，直接飛昇上界了。
但其中的具體緣由，因爲時間久遠已無從考證。
難道她峨眉，也要出現一個如此絕世人物了？
壓下心中的激動，滅絕師太暗自決定，如果真是如此，那楊逍的事情就不能這麼做了。
畢竟，門派中出現一位絕頂人物，楊逍的仇，又算得了什麼。
“空兒，太師父年齡雖然大了，但眼卻不瞎。”
“太師父能看出，你跟我徒兒紀曉芙之間的關係，並非表面上那麼融洽，可以告訴太師父，這是爲什麼嗎？”
聞言，楊淨空心中一驚，沒想到滅絕師太眼力這麼厲害。
紀曉芙或許也能感受的到。
不過在紀曉芙眼裡，這是因爲楊淨空失憶所導致的結果，所以她並未多想。
楊淨空沉默了片刻，再次擡起頭時，他眼中透露出一抹滄桑之色，緩緩道：
“不知師太可曾聽聞宿慧一說。”
楊淨空也不管滅絕師太知道與否，繼續說道：
“自從我修的法力後，以解了胎中之迷，從而想起了很多過往的事情。”
“我乃是千年前，大秦帝國的煉氣士，後不幸遭劫，直到唐初時再次甦醒，上一次甦醒在宋末，這才知道很多的隱秘。”
聽到如此令人震驚的消息，滅絕師太駭然失色，直接就站起身，目光中充滿了驚異之色。
做爲出家人，怎麼不知道宿慧一說，本以爲這只是密宗的傳聞，沒想到居然是真的。
“如此說來，是老身託大了。”滅絕師太神色複雜，一臉慚愧道。
想想之前一口一個空兒，滅絕師太都替自己感到害臊。
楊淨空笑着擺擺手，“師太不必在意，畢竟我這副身軀纔不過是個幼童。”
……
紀曉芙趕回來時，正巧碰見楊淨空在與滅絕師太談話。
於是悄悄躲在一旁，豎起耳朵偷聽起來。
楊淨空後面的話，被紀曉芙一字不落的聽在耳中。
這個消息，簡直如同晴天霹靂，使得紀曉芙直接愣在了當場。
其實楊淨空早已發現了紀曉芙，不過他並點破，這話也是給她說的。
由於滅絕師太心中太過震驚，這纔沒能發現紀曉芙。
“咔嚓！”
紀曉芙控制不止心中的情緒，最終還是鬧出了動靜。
畢竟，任何一個母親得知這個消息，怕是心中也難以接受的吧！
“誰！”滅絕轉頭厲聲喝道。
當發現是自己的徒弟紀曉芙時，滅絕嘆了口氣，幽幽道：
“唉，曉芙，既然你已得知，那就看開點吧！”
滅絕很理解紀曉芙此刻的心情，這種事放在任何一個女人身上，怕是都難以接受。
至於他們娘倆將來如何相處，那隻能看他們自己的了。
紀曉芙心中實在無法接受這個殘酷現實。
顫顫巍巍的向楊淨空走來，淚聲俱下道：
“空兒，你告訴爲娘，這都是假的好不好。”
“爲娘保證，以後無論說什麼，爲娘再也不罵你，不打你了。”
“空兒，你告訴爲娘好不好。”
“唉！”楊淨空嘆了口氣，神色複雜的看着這個可憐的女人。“娘，你知道嗎，如果沒有我，你命中註定只能有一個孩子。”
“過去的記憶並不是我有意忘記的， 而是在長達幾百年的記憶中，顯得太過微不足道，直接被衝散了。”
“不過，您放心，我雖然擁有很多記憶，但這一世，您還是我娘。”
看着可憐的紀曉芙，楊淨空最終沒將話說死。
有兩句話分別叫做：
人已經死了，但他的精神還活着；人沒死，但他的心卻已經死了。
他總得給紀曉芙留點活下去的念頭，不是？
不然她死了，楊不悔沒人照顧還是其次。
重要的是，將來他怎麼利用楊逍，或者說明教爲他辦事。
就在這時，和紀曉芙關係親暱的那些峨眉弟子，紛紛上前安慰着紀曉芙。
看到這一幕，滅絕師太皺了皺眉，臉色嚴肅的沉聲道：
“你們給我記好了，今天這件事就當沒聽到，全部都給我藏在心中，誰要是將消息抖出去，老身第一個饒不了她。”
得知楊淨空的傳奇身份後，滅絕師太就下定決心，這件事決不能傳出去。
畢竟，這件事太過傳奇，很容易引起別人心中貪念。
或許覺得這還不夠放心，滅絕師太直接使出拿手絕活，讓一衆弟子發毒誓。
……
“弟子丁敏君（等人）發誓，絕不將此消息透露出去，否則必將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
深夜，楊淨空看了看入睡的小姐姐們，心思一動，直接翻身爬起。
然後躡手躡腳的走向了滅絕師太所在的方向。
“師太，太師父！淨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