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咕,咕咕…”
靜靜的深夜中,不知名的鳥兒在樹梢上叫着,彷彿在譏笑他是個蠢蛋似的。
楊淨空聽的心煩意亂,眉頭不自覺的擰在了一起。
突然,楊淨空擡起手,用力扇了扇那稚嫩的臉龐,自責道:
“讓你賤,讓你賤……”
“啪,啪…”這聲音在夜間顯得異常響亮。
片刻後,楊淨空停下手,彎腰扶膝喘着粗氣。
興許是臉皮較厚的緣故,楊淨空臉上並沒留下任何痕跡。
喘了一會粗氣,楊淨空緩緩擡起頭,此刻他雙眼炯炯有神,透露着一股前所未有的堅忍神色。
老祖宗告訴他們,世上無難事,只怕有心人!
楊淨空想好了,他不能就這麼自暴自棄,哪怕跪下去求人,哪怕去偷學,只要能學到武功,他不在乎是用什麼手段。
若是這些都不行,那就只有一條路可走,直接叛出少林派改投他派。
如果真要按照圓音所說,老老實實做雜役,那都不知何年何月才能擡起頭來,更可怕的是,說不定他都等不到那個時候。
……
“鐺鐺鐺……”
次日,一陣鐘聲吵醒了睡夢中的楊淨空。
楊淨空打了個哈欠,一臉疲憊的從牀上爬了起來,雖然睡了一夜,但心中有事,並未讓他精神恢復多少。
揉了揉臉,楊淨空打着哈欠向着門口走去。
剛打開房間木門,一個身胖體寬的圓臉和尚,迎面走來。
“阿彌陀佛,淨空師弟你醒了啊,貧僧慧能,是這裡的管事,此番前來通知你一聲。”說着,慧能側過身,然後指向了不遠處的一排木桶,繼續說道:
“淨空師弟,你看到那些木桶了嗎?”
楊淨空伸着脖子,順着慧能所指的方向看了看,很快就找到了慧能口中的木桶。
這些木桶看起來並不大,只有成年人小腿那麼高,直徑大概有30公分,因爲常年使用,顯得略微老舊。
楊淨空收回目光,如實點了點頭。“嗯,小僧看見了,慧能師兄您這是……”
慧能滿意的點了點頭,收回手臂,然後一臉嚴肅的說道:
“看到就好,淨空師弟,你提着這種木桶到山下去挑水,將擺放在宅院門口的那口大缸填滿。這是你今天的任務。”
聞言,楊淨空詫異的瞪大了雙眼,一臉震驚的看向慧能,
心道:你這是認真的嗎?
如果沒記錯的話,宅院門口那口大缸足足有一米之高,直徑至少有兩米寬,用這種小破桶挑水,那要調的什麼時候去。
想到這,楊淨空都開始懷疑,自己剛纔是不是聽錯了。
“慧能師兄,你這不是開玩笑吧,就憑小僧一人也打死也做不到啊!”楊淨空皺着眉,再確認道。
慧能嘴角不着痕跡的微微上揚,帶着一絲淺淺的笑容。
“淨空,師兄哪有心思跟你開玩笑,放心吧,又不是你一個人幹這活。”慧能拍着楊淨空肩膀說着,擺出一副不用怕的樣子。
楊淨空聞言,鬆了口氣,不是他一人那就好說了。
還沒等楊淨空徹底鬆懈下來,慧能就催促道:
“好了,時間也不早了,師兄我還有早課要上,你先去幹活吧,和你一起幹活的人早已下山了,你可抓緊點,不要讓人說你偷懶。”
撂下這句話後,慧能不再理會楊淨空,匆匆向着門口走去。
“唉!”楊淨空深深嘆了口氣,
搖搖頭向着木桶走去。
木桶入手後,楊淨空顛了顛感覺並不是很重,索性一手提着一個木桶,向着山腰間的山泉處走去。
五六分鐘後,還能等楊淨空抵達目的地,就見到一名滿臉木訥之色的小和尚,提着兩隻水桶向他走來。
從面貌上來看,這名小和尚年齡應該和他差不多大。
看到這一幕,楊淨空加快步伐笑着上前打招呼道:“這位師兄,小僧淨空,您就是和我一樣專挑水的吧!”
淨空?
木訥的小和尚眼中閃過一絲疑惑,不過他並沒多問,點點頭簡單的介紹了一句。“是的,小僧法相見過師弟。”
說完後,法相不再理會楊淨空,挑着水就向前走。
楊淨空皺了皺眉頭,暗道這法相小和尚也太內向了吧,不知道和同僚好好相處嗎。
爲了獲得更多的信息,楊淨空趕忙伸手攔住法相的去路。“法相師兄,先別急嘛,淨空想在這向您請教一下,咱們有多少爲師兄弟挑水的。”
法相停下了腳步,瞥了一眼楊淨空,也沒隱瞞。“挑水的師兄弟是不少,不過我們那個院落中,就只有你我兩人,淨空師弟你還是快點幹活吧,幹不完活可沒飯吃的!”
聞言,楊淨空大腦當機,直接愣在了原地,一股憤怒的情緒醞釀在心中。
他又被人騙了!
空智師父一點兒都不靠譜啊,這給他找到都是些什麼玩意!
圓音呢,將自己扔到這裡就不管了?
儘管心中填滿了怨念,但在飯菜的威脅下,楊淨空也不得不拾起心思,提着木桶去打水。
可惜,楊淨空嚴重低估了木桶盛滿水後的重量,他這小胳膊小腿的,裝滿水後,只能勉強提起一個桶。
就這,都把他累的夠嗆。
直到黃昏時分,楊淨空兩人總算填滿了整個水缸,細算下來,楊淨空幹活不到總量的四分之一。
渾身疲憊的楊淨空, 此時擡手都頗爲費勁,就連身邊的飯碗都懶得端起來。
看着吃的津津有味的法相,楊淨空滿臉失魂落地向他教着:“法相師兄,平時這活都你一個人乾的,那豈不是要幹到很晚。”
法相一邊大口往嘴裡扒拉着飯菜,一邊含糊不清道:“是啊,今天多謝你了師弟,要是我一人,那起碼要幹到晚上才能吃上飯。”
聞言,楊淨空瞬間癱坐在地上,雙眼無神望着天空,有種此生無戀的感覺。
法相側過頭,看了看楊淨空,最終還是勸道:“師弟趕緊吃,不然明天沒力氣幹活。”
“哦,知道了。”楊淨空失魂落魄的回道。
轉眼間,一週的時間就過去了。
這時候楊淨空感覺自身力氣大了許多,相應的,皮膚也被曬黑了不少,整個人看起來要比以前精神許多。
這期間,楊淨空想盡辦法改變現有局面,無論巴結管事的慧能,還是討好圓音師傅,都是無用之功,沒起到任何作用。
該幹嘛,還是幹嘛。
真是應了那句話:上天天無路,入地地無門。
好在楊淨空是那種不服輸的人,他堅信只要鋤頭舞得好,沒有牆角挖不倒。
這期間,楊淨空有空就去討好圓音,爲他捶肩捏腿,做個大保健什麼的。
功夫不負有心人,這天,從他終於從圓音口中套出了空聞所在的禪房。
獲得這個重要情報後,楊淨空內心又開始躁動不安起來。
他決定,今夜就去找空聞,探討探討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