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現在是不是該我逼問你了?”
墨軒撇了撇嘴,對滄龍酋長的威脅不屑一顧。
雖然實力兩者相差巨大,但有老祖的本源靈氣在,墨非不相信對方可以入侵到他的靈魂。
只要靈魂無恙,就是再多的身體折磨對他來說也無關痛癢。
大不了自爆便是,反正這幅身體又不是他的。
只是可惜了老祖的本源靈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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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用在那胡琢磨,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你放心,我不會問一些你不想說的,我對你的靈魂不感興趣。”
其實滄龍酋長也擔心,如果把對方真逼急了自爆,那他也將什麼都得不到。
這番話確實打動了墨軒。
如果這次身死,肯定會損失掉部分靈魂,最重要的是什麼都沒得到卻把老祖的本源靈氣給浪費。
那他在老祖心中的地位就更不如墨非了。
認真想了想,墨軒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我輸給你自會付出代價,但是我有底線。”
“痛快,真是好男兒,比前幾日來此的小賊爽快多了,男人就應如此!”
對墨軒而言,這句話很受用,微微一笑,看向滄龍酋長時的眼神也和善了許多。
“你不是人族?”
“對。”
“你是龍族?”
“對。”
“但我卻從來沒見過你們一族。”
“是。”
“你爲何而來?”
“打探你的底細。”
“我偏居海洋,跟你們大陸上的勢力從沒過多交往,你們爲何對我感興趣?”
墨軒沉默了,老祖是他們一族最大的秘密。
如果他把老祖的計劃給說出來,那基本就等於叛族。
滄龍酋長也看出了他的猶豫,眼神一變,繼續道,“小兄弟,你我都是一種人,什麼事都是直來直去,我的問題你可以不回答,但沒必要騙我,我不會逼你。”
“你跟前幾日來的那小子不同,陰謀詭計從來不是什麼正途,相信自己的力量纔是出路,你今日敗於我手,指不定那日我就會敗在你手,到時候我也一樣無話可說。”
這幾句話簡直說到了墨軒的心坎,讓他有一種找到知己的感覺。
就連現在兩人敵對的身份,都被滄龍酋長的幾句誇讚給消除,剛纔殺人的事更是煙消雲散。
“前幾日那小賊,心口不一,我讓他滾,他竟然真的滾了,你說這樣的人怎麼會是我們的敵手?”
“今日你我雖敵對,但不管今日結局如何,你都可以從這裡光明真大的走出去。”
“這是我給你的尊重,你也配得上這份尊重!”
墨軒哪能不知這幾句話的真假。
可人嘛,哪有不喜歡聽恭維之詞的?
終於,他還是繃不住了。
“不是我對你感興趣,而是我們老祖對你感興趣,剛纔跟你對抗的那道本源靈氣就是我們老祖的。”
“這是你們老祖的遺願嗎?”
“什麼遺願?我們老祖還好好活在世上。”
“什麼!”
平臺之上的光暈一陣猛烈晃動,似乎聽到了什麼不可思議之事,震驚的大喊道。
“絕不可能,我看得清楚,你老祖的本源靈氣已經超過了這個天地所能忍受的極限,天罰絕不會放過他!”
“難道說...”
光暈散去,露出了滄龍酋長本來的面貌。
待到墨軒看清他的模樣時,心裡的震驚絲毫不亞於滄龍酋長。
只見滄龍酋長生的很是粗獷,模樣與原始人差別並不大,只是他的身體發生了某些變異。
一層細密的鱗片將他的手臂包裹住,而他的手指間有一層薄薄的肉質膜將他們連在一起。
跟墨軒相同,在他的背後同樣拖着一根長長的尾巴。
不過滄龍酋長的這根尾巴並不粗壯,倒是與鮎魚的尾巴有些相似。
一向見慣了大場面的墨軒,此時竟有些結巴。
“你,你,你不是人?”
聽起來像罵人,實則顯示出墨軒心裡的震驚。
滄龍酋長臉色陰晴不定,看向墨軒時多了些古怪之色。
“我是人,而且是真正的人,至於我會變成這樣,那完全是我在嘗試一條路,不止我在嘗試,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們老祖同樣也在嘗試,不過我倆走了兩個極端,我往龍族方向發展,你們老祖卻在往人類方向發展。”
墨軒消化着滄龍酋長的話,有些事是他不清楚的。
他只知道族中老祖深不可測,天地難容,至於他在做什麼嘗試,除了那個狡詐的墨非知道些許皮毛外,其他人都是一概不知。
“你們老祖真是個奇人,沒想到他選的這條路竟然被他硬生生走到了現在,而且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他已經快要走到終點了,而我卻剛踏上這條路。”
看着墨軒疑惑的臉,他更清楚了墨軒在他們老祖心中的地位。
只是那個原本早就該死去的老傢伙,到底走到了哪一步,這卻是他現在不知道的了。
天罰!
在對抗天罰這條路上,很多人都在做着各種嘗試。
無論在哪個世界,總有一些能人異士通過某種方法超脫了生命的極限。
想要維持這亙古的生命就需要更多的力量。
然而,當這個力量超脫了時間能忍受的範圍,那天罰就將降臨。
天地循環,周而復始。
滄龍酋長已經摸到了那條路的邊緣,現在卻讓他發現了另一條路,而且這條路已經有人大步前行。
其實他的這條路也比傷齒龍老祖的那條更加有可行性。
雖然他不知道異獸的存在,但走的確實異獸那條路。
由人化獸,感恩天地眷顧。
就像他們部落的圖騰一樣。
海平面之下威武不可一世的滄龍,誰能想到他的過往竟然只是生活在懸崖之上的一條小小的崖蜥。
兩者都是從生命的最底層爬起,直到現在凌駕於大多數生命之上。
滄龍酋長的過往遠沒有現在看上去那麼輝煌,能爬到他現在這個地位,靠的不僅僅是自身試比天高的毅力。
更有原始人不曾具備的智謀。
“你們老祖找尋到可以對抗天罰的辦法了嗎?”
“找到了關鍵點,也找到了那個關鍵的人!”
“是不是要借用他身上的氣運來抵消天罰?”
墨軒大吃一驚,這算是他們一族的秘密,沒想到竟被滄龍酋長一下猜了出來。
“你不用這麼看我,對抗天罰的路只有這麼一條,雖然方法有千萬種,可歸根結底還是要靠天地的氣運抵消天罰。”
墨軒對此一知半解,他知道的遠沒有墨非知道的那麼多。
對於滄龍酋長的回答他只能沉默以對。
“好了,你告訴我的這些足夠換取你的生命,還是那句話,我喜歡你這樣的人,直來直往。”
“現在你可以走着出去了。”
光暈再次遮住了滄龍酋長的面容,他又恢復了平時那般波瀾不驚的樣子。
逐客令下了,再待在這裡也沒了意義。
滄龍酋長今日收穫不小,墨軒同樣探聽到了關鍵的信息,兩人各有收穫。
墨軒如來時那般,轉身瀟灑離去,絲毫看不出挫敗的樣子。
只要他走出這個部落,那誰都不能對他有威脅。
想到此處,他的精神放鬆了少許。
而隱藏在光暈之後的滄龍酋長,等的就是這個時刻。
光暈無聲涌動,在虛空之上凝結成一條滄龍的模樣。
瞬時往墨軒身上撲了上去。
墨軒絲毫沒有察覺到危險的到來,依舊在整理着今日從滄龍酋長身上得到的信息。
忽然,一條黑影於墨軒的影子重疊了。
心叫一聲不好,剛要祭出本源靈氣就被背後的滄龍虛影一口咬住。
本源靈氣被硬生生壓在了額頭處掙扎。
“小東西,你也不想想,沒得到我想要的東西,我怎麼可能放你離開呢?”
“這道本源靈氣你就留下吧,我可得好好研究研究。”
“對了,如果說前幾日來的那小子是小狐狸的話,那我就是老狐狸。”
“而你,只不過是個沒腦子的愣頭青。”
“哈哈...”
隨着滄龍酋長得意的笑聲,藏在這幅身體裡墨軒的靈魂被滅。
一道如同墨玉般的靈氣漂浮在虛空中。
“你竟敢對我靈氣下手!”
“一道靈氣而已還敢在我面前猖狂?給我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