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神秘老祖的要求簡直不是過分這麼簡單了。
運道是什麼?
那時他們這些人對抗天罰成功率最高的一條路。
滄龍酋長爲什麼獨居海邊這麼多年?
所爲的不就是海域的運道嗎?
這麼多年的聚集,這麼多年的辛苦,總算在化獸這條路上看到了一點希望。
他是絕不可能將自己的運道拱手讓人的。
就是死,也不行!
這就好比一個貪財如命的鐵公雞,你讓他放下手上的財富,甚至比要他的命都難。
感受着滄龍酋長身上的殺意,墨非心裡也是冷汗直流。
對方雖不可能真的殺他,可這種屠刀懸頸的感覺確實不好。
“前輩,我家老祖自是有跟您對等交換的東西,您放心,我家老祖不會佔您的便宜!”
聽到這話,滄龍酋長臉色纔好看了點。
重新坐下,背後的光暈也平靜了下來。
“哼!運道是什麼東西你不會不知道,我不信還能有東西比我的運道更能讓我珍稀的。”
“當然有,您積攢運單所爲何事?”
“廢話!除了天罰還能有什麼!不都是爲了活下去嗎!”
“如果我家老祖有一條能讓您活下去的路,您說...”
“小子,你少哄我,你家老祖是什麼人你心裡清楚,雖然我沒見過他,但他怎麼想的我也知道。”
“你說像我們這種人,會把自己生存下的希望送給別人嗎?”
“你莫不是在消遣我?!”
話雖如此說,滄龍酋長心裡也是蠻期待的。
他也想聽聽那位老祖到底能開出什麼條件,對方既然敢要自己的運道,那他付出的代價也必定不低。
“你先說說你家老祖在化獸那一步是如何失敗的?如果在這條路上我看不到希望的話,也許我跟她也有合作的可能。”
“前輩,我家老祖在這條路上的嘗試絕對是你想不到的。”
“他老人家在走你這條路時就進行了無數次的推演,只要能化獸成功,必定奪取天地運道。”
“就像...就像異獸那般。”
“異獸?”
“對,一種吸取天地精華,感恩上天恩賜的存在,他們受上天眷顧,只要不是很極端,就不會受到天罰的威脅。”
“我家老祖就是模仿的他們,而前輩這條路也差不多。”
“就在我家老祖將要化形的時候,不知爲何天罰突然來了,而且來的很突然,就是想避開都沒有辦法。”
“甚至這道天罰都禍及到了我家老祖的本體。”
“後來經過推演,老祖才發現這條路根本行不通。”
“原因也很簡單,你我到底不是受上天眷顧的異獸,他們的本源靈氣我們模仿不來。”
滄龍酋長一聽反倒長舒一口氣。
“我的圖騰之力跟你們的本源靈氣決然不同,圖騰之力可是通過信仰之力轉化,其中的妙處絕不是靈氣可比擬的。”
墨非搖了搖頭。
“沒用的,異獸之所以能受上天眷顧自有他的道理,他們的身體結構跟我們決然不同。”
“有何不同?”
“你我修煉無非是將力量儲存在丹田,但是他們卻是在額頭靈魂處,除非你能下定決心重塑靈魂,不然沒有機會的。”
這句話相當於把這條路給徹底堵死了。
重塑靈魂?
其中的兇險程度可想而知,一個不好就會灰飛煙滅。
能成功的萬中無一。
就算你能僥倖成功,重塑之後的靈魂會不會誕生新的意識?
新的意識又會不會奪取身體以及靈魂的控制權?
這些都是要考慮的。
總而言之,這條路對他們來說成功率太小。
而他們能活到現在,會比任何人都珍稀自己的生命,不然他們也不會爲了對抗天罰而想盡辦法。
“不說這個了,還是說說你家老祖的條件吧。”
滄龍酋長有些心灰意冷。
如果對方說的是實話的話,那他這麼多年的努力都將付之東流。
費盡這麼多的心思,把自己弄的人不人獸不獸,結果到頭來確實一條死路嗎?
言語間,他的情緒有些低落。
現在正是墨非提條件的絕佳時機。
只有徹底否定他的努力,墨軒才能把條件壓到最低。
“我老祖可以助你從這條路上退出來。”
“然後呢?等着生老病死?”
“當然不是,我老祖有心助你登上跟他同一條路。”
“我爲何要相信你們?”
“因爲你已經沒有別的路可走了,前輩。”
本來情緒就漸漸失落的滄龍酋長,在聽到這句話後更是勃然大怒。
背後的光暈一陣晃動,露出了他的面容。
那個半人半獸的滄龍酋長,眼中已滿是怒氣,當中還有一絲絕望的意味。
目光死死的盯着墨非,似乎隨時要把他撕碎。
而墨非仍舊面帶微笑不急不躁。
他知道,滄龍酋長已經快到了崩潰的邊緣。
那麼長時間的努力,那麼長時間的期盼,就讓自己幾句話給全面否定了...
就是放在誰的身上也接受不了。
是啊,他已經沒有別的路可走了。
仗着現在的運道,也許滄龍酋長還能苟延殘喘很長的時間。
可這個時間總是有盡頭的。
時間一到,無論滄龍酋長如何強大,都抵不過歲月的侵蝕,終究龍歸大海。
“前輩,退一步海闊天空,也許再重新開始對你來說是一次新的重生呢?”
“有我老祖的經驗,加上您兩位的積累,我相信你們能堪破那道大關。”
墨非語氣加快,不斷誘惑着滄龍酋長。
後者也不傻,他哪能不知道墨非打的如意算盤,可是他真的沒辦法。
加上他今天因爲被那位老祖全面否定,本就心神激盪,如此一來更讓墨非趁虛而入。
“小子,你老祖的那條路也沒這麼簡單,就算加上我的運道怕也不夠。”
這下終於說到了點子上,墨非等的就是他這句話。
“如果把你海域部落都給統一之後呢?”
“依然不夠!”
“再加上部落聯盟的運道呢?他們那邊的運道可是至純至淨的,對天罰可是大有幫助的。”
“部落聯盟?我倒聽過,他們部落的那個神...叫林浩是吧?”
“對,就是那小賊。”
一提到林浩,簡直恨得墨非牙癢。
直到現在,滄龍酋長才在墨非身上看到情緒的波動。
能讓這個小子失去往日的從容,看來這個叫林浩的也不是一個善茬。
“對付林浩這件事還是暫時擱置一下,我現在對你們的那位老祖的提議比較感興趣。”
墨非一聽滄龍酋長不安他的思路走,知道他現在已經冷靜了下來。
“我憑什麼相信你家老祖能跟我分享這條路?到時候等他成功了,隨手將我拋棄,我豈不是一無所獲,甚至連命都保不住吧?”
對於這個問題,墨非早就想好了說辭。
“前輩多慮了,我們傷齒龍一族最重承諾,您如果實在不放心的話,我家老祖說,他可以以族長之名,天罰之威起誓。”
“好吧,這個問題也放一邊,我還想知道,既然你們一族這麼強,爲什麼不自己動手呢,還要假借我的手才行?”
墨非微笑着指了指天。
“老祖沾染的天罰太重,我們一族都或多或少的沾染上了,所以不到萬不得已,我們族的前輩是不能輕易出事的。”
“那上次來的那個小子呢?他實力我看也不弱,用來對付林浩應該不是難事吧?”
墨非自然知道他說的是誰,一聽這話頓時笑的更開心了。
“那是自然,墨軒可是我族年輕一輩中最頂尖的強者,跟我這種只會玩嘴皮子的自然不同。”
“我們一族的未來可都指望他了。”
“不然我家老祖也不會讓他去對付林浩了。”
說到這裡,墨非簡直忍不住想大笑出聲。
鐵憨憨的墨軒,對上奸詐無比的林浩,究竟誰會倒黴一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