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決戰結束!修先生真面目!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昏睡了太長時間了。
段玉醒了過來。
睜開眼睛，卻見到周圍幾個人，圍着自己一圈，就連王思思也在，他醒來了。
每一個人都神情肅穆，雙眼通紅，一聲不發。
段玉猛地坐起，顫抖道：“時間過去多久了？我昏迷多久了？”
凌霜道：“三天三夜。”
段玉道：“田歸農大人那邊怎麼樣了？在大夜堡的那一戰，怎麼樣了？”
所有人都沒有說話。
凌霜道：“你起來洗漱一下，稍稍吃一點東西，大家都在等你。”
接下來，段玉木然地洗漱，然後吃飯。
天機閣給的那張圖片中，十年前，十二歲的水如鏡，靜靜躺在地面的草蓆上，仰望着天空，充滿了憧憬。
一陣烏雲過來，把月光擋住了。
什麼都不願意去想。
而段玉推門進入之後。
田歸農大人，身上扛着修羅炸彈，衝入大夜堡的大爐之內。
“之前黑龍臺咄咄逼人，要吞併我鎮夜司，而如今再也無人敢再提此事。”
聽到這話，段玉身體一顫。
此時的，天真，浪漫，彷彿就是十年之前。
足足好一會兒後，他纔想起了臨行之前，田歸農給他的一張紙條。
拼命想要讓自己冷靜下來。
接下來，段玉被人穿上了一身孝袍，手中抱着田歸農大人的畫像。
但是……
從京城來的欽差大臣，宗正寺卿，贏巳公爵緩緩展開聖旨。
“他這一死，震撼了整個朝廷，也震撼了皇帝陛下。”
他用半張完好俊雅的面孔，對着段玉微微一笑。
頓時，幾百名官員，上千名將士，整整齊齊跪下。
不過在瀛州忠烈祠上面的牌位，是寫着瀛州伯田歸農。
然後，他直接將紙條扔進了火堆之中。
我什麼都不管。
白冰冰甜美一笑。
這一幕，顯得那麼溫馨，那麼幸福，那麼安靜。
這個畫面，還有這個情緒，讓他腦子始終無法清醒，根本無法思考。
水如鏡，或者說白冰冰也從地上的草蓆爬了起來。
棺槨進入墓穴之內。
這是一間實驗室。
來到段玉的身邊，輕輕拍打他的肩膀，拍打他的後背，拍打他的腦袋。
岔道的盡頭，是一間屋子，門是關着的。
徹底屍骨無存。
依舊看不清楚面孔。
當時告訴他，必須三十六個時辰之後再看。
另外半張面孔，恐怖如同厲鬼。
道路上，相送的民衆，延綿不絕。
滿臉煞白，整個人搖搖欲墜，耳朵一陣陣轟鳴，彷彿什麼都聽不見了。
………………………………
接下來，就是恢宏的葬禮。
卻發現裡面不是廢墟了，而是被整理得乾乾淨淨，地面上還有一個席子。
白月光再一次照耀在她的臉上，絕美無雙，充滿了獨一無二的魅力。
接下來，一個又一個大人物進來，向田歸農大人的靈位行禮。
再一次……見到了這一幕。
因爲在那一戰，如果沒有田歸農大人，於連虎已經死了。
…………………………
於連虎道：“從今以後，我們同舟共濟。一日是守夜人，終生爲守夜人。”
幾乎所有大人物都來了。
此時，烏雲散去。
親人，永遠不會變成壞人。
竟然是一個封賞公告。
此時的她，穿着十年前的衣服，男裝打扮。
段玉上前，輕輕推開鐵門。
兩邊的街道上，有無數的瀛州平民，手持鮮花，目含淚水，前來相送。
這話一出，段玉頓時一陣搖晃。
在我心中，壞人就是壞人，好人就是好人。
黑夜如水，白月如霜，段玉靜靜地走在瀛州的街頭，半個時辰後。段玉隻身一人，來到了那個神秘而又廢棄的宅邸，有修羅巢穴的那個宅邸。
在門口，卻被於連虎攔住了。
但是全場所有人，沒有一個人歡呼雀躍。
這一幕，和十年前的那張圖片，一模一樣。
修先生離開了樹下，走到了枯井之處，輕輕跳了下去。
天黑之前。
堂上寫着四個大字：名垂千古。
“希望你能繼承田歸農大人的遺志，成爲我鎮夜司新的驕傲。”
這次不用轉動機關，因爲密道口，直接就是開啓的。
“段玉，你本來已經繼承了林光寒的衣鉢，如今田歸農大人又指定你，繼承他的衣鉢。整個鎮夜司上下，都對你充滿了巨大的期待。”
顯得更加靜謐，更有意境，也更加詭異。
段玉從懷中掏出了天機閣給他的那張俯拍圖。
於是，段玉隻身離開了瀛州鎮夜司。
但就算如此，還是在忠烈祠中整整一天。
她也走到了枯井旁邊，朝着段玉無聲無息招了招手。
段玉從懷中掏出了這張紙條，一下子竟然沒有勇氣打開。
…………………………
段玉就這麼躺在地上，靜靜地流淚，無聲無息。
穿回男裝之後，又變成絕世美男，雌雄莫辨。
凌霜走了進來，看着這一切，沒有說話。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田歸農忠肝義膽，爲國捐軀，乃帝國文武之楷模，追封瀛州伯，欽此！”
只見到院子外面，密密麻麻，整整一千多人，已經站得整整齊齊。
奏樂響起。
這個畫像是誰畫的？
這個畫面，一遍又一遍在腦子裡面浮現。
剛纔所有的聲音，彷彿都從九天雲外傳來的一般。
整個院子，一片漆黑。
凌霜點頭道：“好。”
段玉兩隻手上前相握：“同舟共濟。”
而旁邊的水如鏡（白冰冰），非常乖巧地做他的助手，但是望向修先生的目光是不正常的，充滿仰慕，充滿了愛慕。
因爲，他腦子裡面大概知道，這張紙條內會寫的是什麼。
“在關鍵時刻，田歸農大人身穿黑暗戰甲，衝入大夜堡內，身上扛着幾枚修羅炸彈，在兵工廠的熔爐之內，抱着那隻修羅，引爆炸彈，衝入熔爐鐵水之中，同歸於盡，屍骨無存。”
但不是哀樂，而是悲壯之樂。
我一切隨心。
幾十萬子民，都是自願參加，悲痛相送。
來到火盆面前，他想要將這張紙條直接扔進火裡燒掉，再也不看，讓紙條上的內容徹底消失。
來到忠烈祠之外。
他半張臉是完好的，另外半張臉已經徹底毀掉了，只剩下骨頭，還擁有一點焦黑的血肉。
段天罡渾然不覺，來到靈堂之中，深深拜下。
一問，是田歸農自己的自畫像。
然後，她也跳了下去。
而段玉對每一個人進行還禮。
“起！”
只不過這張圖是白天的，而此時是黑夜。
田歸農大人終身未娶，也沒有子嗣。
從朝廷公爵，到江東總督，全部到場。
努力地想要冥想。
依舊是田歸農大人的遺囑，不要建大墓，隨便在瀛州的一個山坡上，埋掉便是了。
段玉聽完之後，起身行禮，深深拜下，卻說不出半句言語。
猶豫了幾遍，終究沒有打開這張紙條。
緊接着，這個提督大人來到段玉面前，道：“段玉是嗎？我們聊聊？”
鎮夜司四大提督之一的李正大單獨見了段玉。
夜晚時分。
段玉一愕，然後伸手和於連虎相握。
段玉點頭。
段玉還禮。
………………
而修先生也轉過臉來。
說完之後，這位真正的瀛州之王便離去了。
不管什麼真相，他都不想知道了。
腦子裡面閃現出一個又一個畫面。
剎那間，所有人望向他的目光，充滿了敵意。
臨死之前立了遺囑，段玉爲他的繼承者。
完全是在醜化田歸農大人。
段玉道：“好，大人！”
真相，我一點點都不在乎。
實驗室裡面很亮。
於連虎滿眼通紅，忽然朝着段玉伸出手道：“段總旗，節哀。”
隨着一聲呼喊。
此時，這裡已經有幾百名官員，上千名將士在這裡等候。
這位提督大人的聲音，也彷彿來自九天雲外。
然後，他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
一般在靈堂要擺放幾天幾夜，但是根據田歸農大人的遺囑，不要太麻煩，意思一下就行，立刻去埋掉。
幾十萬瀛州子民，前來相送。
他是用左手在寫日記的。
我也什麼都沒有聽見。
江東行省，所有文武官員，全部到場。
這是整個瀛州有史以來，最最宏大，最最悲壯的一個葬禮。
然後，於連虎也離開了瀛州鎮夜司，他隻身前往田歸農大人的墳墓之前，要爲田歸農守墓。
水如鏡，或者說白冰冰，靜靜躺在地面的草蓆之上，仰望着天空。
“我們鎮夜司上萬守夜人，都要感念田歸農大人之恩德。”
不管多大的官員，全部跪下。
修先生，正在做實驗，一邊做實驗，一邊寫日記。
但整個過程中，沒有哭聲，只有崇敬悲痛的眼神。
爲首的，甚至是江東行省總督。
傍晚時分。
來到了熟悉的三個岔道口。
我不管，我不管。
四個人，依舊擡着田歸農大人的棺槨，前往城外的墓地。
還有悲壯的音樂。
頓時，段玉再也忍不住了，拿起火鉗，拼命地將這張紙的灰燼搗碎，要把上面的字跡搗碎。
抱着修羅，引爆炸彈，衝入滾滾鐵水之中。
“整整廝殺了幾個時辰，幾乎敗局已定。”
這一聲呼喊之後。
每一個人，全部穿着黑色，從頭到尾的黑色。
見到段玉進來。
竟然是鎮夜司的四大提督之一，整個鎮夜司排名前五的巨頭。
“他這一死，也告訴了整個天下人，這個世界依舊無比危險，這個世界需要鎮夜司。”
“小玉，來那個地方！再見吾夢！”
就這樣，段玉蜷縮在地板上，默默地流淚。
“我們所有人都要緬懷他，至少這二百年來，田歸農是鎮夜司最大的英雄，最大的功臣。”
吃完之後，來到院子外面。
這位提督大人打開一個軸子，緩緩念道：“瀛州鎮夜司原百戶凌霜，破琴女詛咒案有功，擢升瀛州鎮夜司千戶。瀛州鎮夜司守夜人宋青書，破獲琴女詛咒案有功，擢升瀛州鎮夜司百戶。瀛州鎮夜司守夜人段玉，破獲琴女詛咒案有功，擢升瀛州鎮夜司總旗官。”
段玉看着兩個人消失的枯井，將這張圖重新懷揣進去，然後也來到枯井口，沿着凸起的石頭，一步一步往下爬。
四個人，帶着田歸農大人的棺槨，緩緩步入忠烈祠之內，放置在大堂中央。
推開門進去。
來到水盆面前，他拼命地往臉上潑水。
整個瀛州城，全城慟哭。
段玉以田歸農繼承人的身份，還禮。
段玉沿着密道，一直往下，一直往下。
段玉道：“師孃，我出去走走，你們不用管我，也不用跟來。”
這裡面的田歸農一點都不威武，甚至也不精神，而是充滿了苦悶，憂愁，眼神虛空。
真的一模一樣。
在大火的焚燒下，紙條上反而顯示出了字跡。
閉上眼睛，不去思考。
“田歸農大人，魂歸來兮！”
我閉上眼睛，我什麼都沒有看見。
先朝着左邊的岔道走。
提督大人道：“本來這個葬禮，早就應該進行了。但是田歸農大人有遺願，說想讓你繼承他的衣鉢，所以想要讓你成爲這個孝子，抱着他的畫像，進入忠烈祠。”
而樹木之下，站着一個人，靜靜地望着水如鏡，那個人就是修先生。
見到送葬的隊伍前來，一名官員高呼道：“跪！”
段天罡道：“你，便是段玉？”
久久都揮之不去。
幾千人浩浩蕩蕩，離開了忠烈祠。
整個江東行省所有七品以上官員，全部到場悼念。
然後，瀛州鎮夜司整整一千多人，浩浩蕩蕩朝着忠烈祠而去。
“段玉，幾天之前在大夜堡這一戰，非常慘烈，那個修羅提前佔領了大夜堡的兵工廠，從空中投擲炮彈，帶來了巨大的傷亡。”
於是，他盤坐在地上，一動不動。
欽差大臣唸完聖旨之後，便來到田歸農大人的靈堂面前，躬身行禮。
夜晚時分，恢宏的葬禮結束。
回到自己的房間，段玉的腦子依舊是麻木的。
夜晚時分。
她本是男子，變性之後，成爲絕色美人。
但是卻怎麼都做不到。
果然按照田歸農大人的遺囑，僅僅只是一個普通的墳墓，上面刻着田歸農之墓。
好人，永遠不會變成壞人。
無數人慟哭出聲。
而那個修先生，依舊站在樹木之下，黑影籠罩他的上半身，月光照射他的下半身。
一名鎮夜司的超級大佬，站在臺階之上。
段天罡盯着他好一會兒，道：“節哀。”
鎮夜司的提督大人，瀛州鎮夜司千戶凌霜，副千戶於連虎，百戶宋青書四個人，擡起了一具棺槨。
半邊面孔，英俊，儒雅，溫和，親切。
“出發！”
見到段玉進來，這個修先生在黑暗中，朝着段玉點了點頭。
從瀛州鎮夜司去忠烈祠，整整兩千多米。
最後，威海侯段天罡進入靈堂之內。
這張臉，就是……田歸農大人！
………………
注：第一更送上，這個案子寫了差不多18章了，所有的鋪墊和劇情，就是爲了這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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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