鯉魚精閉上眼,將手放在李修緣的手腕上,替他把脈。
過了片刻,他眉心一皺,才放開李修緣。
“怎麼樣了?我道濟師叔還好嗎?”必清趕緊詢問。
陳亮也問了一句,“就是,到底怎麼樣了,我師傅沒事吧?”
誰知鯉魚精根本就不看他們,而是攤開右手,手掌心出現了一把匕首。
“啊!你要幹什麼!”廣亮大喊一聲。
其他人也着急了,這鯉魚精該不會是來尋仇的吧?
還不等大家反應過來去阻止,鯉魚精便伸出左手來,往自己的手腕劃了一刀。
趙斌面色古怪,小聲開口,“陳亮,必清師兄說,這人跟我們師傅有仇,可是爲什麼他要傷害自己?難道說,傷在他身上,痛到我師傅身上?”
陳亮白了一眼趙斌,“亂想些什麼,看看就知道了。”
鯉魚精將自己的手腕劃了一刀後,便將手伸到李修緣的嘴邊,並掰開李修緣的嘴。
從手腕裡流出來的血液,順着他的手,流進李修緣的嘴裡。
衆人看着這一幕,雖然不是很明白,但也知道,鯉魚精是不會傷害李修緣的。
片刻過後,鯉魚精又給李修緣把了一次脈,感覺到他的脈搏跳動得比先前強勁有力,這才放下他的手。
隨後,鯉魚精一臉蒼白地站起身來,大家發現,他的人形也有些消散。
“你沒事吧?”陳亮看着鯉魚精搖搖欲墜,趕緊扶住他。
鯉魚精搖了搖頭,“放心吧,我沒事,他受了很重的內傷,一時間氣急攻心,還傷了心。雖然不知道是爲什麼,但是有我的血,他不會有危險的。”
當然,鯉魚精沒有說,其實這血表面上是從他手腕流出來的,實際上,是他的心頭血。
本來鯉魚精是好不容易可以化成人形,這下子失去了不少心頭血,估計又要一條魚的模樣待一陣了。
不過他並不後悔,原本就是他做錯了事情,李修緣沒有殺了他,還將他帶回來,成爲佛修。
這一點,就已經恩同再造,即便他沒有說出來,但也銘記於心裡。
現在李修緣有危險,他肯定不能坐視不理。
好在,他現在是佛修,精血還能給李修緣療傷,算是報恩了。
“陳亮,你趕緊送他回去休息吧,他的身形維持不住了,讓他回到水缸,能快些恢復。”白靈站在地上趕緊開口。
因爲白靈自己也是妖,雖然有李修緣的一塊金身佛骨強行改爲了佛修。
但是妖的情況,她還是一眼就能看出來,自然也知道鯉魚精用的是心頭血救李修緣。
在白零心中,對鯉魚精也多了不少的好感。
“好的,我馬上送他回去。”陳亮點頭,扶着鯉魚精去了前院。
很快,陳亮將鯉魚精送回了水缸,他又折回了李修緣的禪房。
“師伯,師兄,你們兩個回去休息吧,我會守着師傅。”陳亮讓二人回去休息。
必清卻搖了搖頭,“不用了,你們回去休息吧。我都記不得道濟師叔是怎麼受的傷,但是我和監寺師傅在這守着,應該好一些,你們去休息就是。”
這一次,難得廣亮都沒有拒絕,他也同意。
所以最後的結果,自然就是必清和廣亮留下來了。
而昏迷中的李修緣,彷彿置身於一片混沌之中,那地方看起來十分混亂。
“我只是在哪裡?”李修緣喃喃自語。
忽然,這個世界突然出現了一片金色的光芒,金光中,有一個老和尚出現。
不知道爲什麼,李修緣感覺到,這個老和尚給他一種十分親切的感覺。
“降龍,你終於來了。”老和尚輕聲開口,臉上掛着慈祥的笑容。
李修緣一臉古怪,總覺得這個老和尚在哪裡見過,“你是誰?我認識你嗎?”
“你對佛家有了懷疑,所以才能見到我。至於我是誰,這個不重要,但是你要記得,依照你現在的修爲,千萬不要去融合舍利子。除非,你以後換一條路走,走到你認爲已經登頂的時候。若是你走之時,也別將舍利子帶走。”老和尚的身影漸漸變得透明,“記得,降龍,一定要隱忍。”
“你到底是誰?”李修緣大喊一句。
可惜,面前老和尚的身影已經徹底消失不見,李修緣也只能傻傻地發呆。
先前一直覺得那個老和尚給他一種很親切的感覺,可是就是想不起來他是誰。
而且他那雙眼睛,好像能夠洞悉一切,但又不告訴他。
這種感覺真特麼憋屈,很難受!
恍惚間,李修緣感覺到一股血腥味,接着一股暖流涌向自己的心口。
接下來便聽到了說話的聲音,應該是廣亮和必清。
“監寺師傅,你說道濟師叔到底怎麼了,爲什麼我一點記憶都沒有?我只記得我們一起走出那個破廟,然後道濟師叔拿出金色的鑰匙,然後我就什麼都記不得了。”必清摸了摸腦袋,滿是疑惑。
廣亮點點頭,“別說你了,我也一樣記不得發生什麼。只有最後回來靈隱寺的時候,你道濟師叔的表情很可怕,我從沒見過那樣的道濟。”
“那,道濟師叔不會有事吧?鯉魚精的血真的能給他療傷嗎?”必清又問了一句。
“好了好了,別問了,我們繼續守着就是了,我怎麼知道這血能不能治好他?”廣亮乾瞪眼。
見到廣亮已經不耐煩了,所以必清也不敢多問一句。
聽到這裡,李修緣雖然沒有睜開眼睛,但也已經清醒了。
是了,他現在應該是躺在靈隱寺的禪房裡面。
還有冷妃,爲了救她,已經死了。
在冷妃魂飛魄散前,他還吻了她的。
吻冷妃的時候,李修緣感覺自己的心裡一點都沒有排斥,好像他就應該這麼做。
只是如今,他要如何才能還了冷妃的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