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別是真的覺得他們都有病。
老闆不想着賺錢，漲工資一次漲十倍。
員工不想着多賺錢，居然還特麼拒絕了？
這不是有病是什麼？
劉芒推了推眼鏡：“我們是覺得咱就成了一部電影，與其增加多餘的開銷，不如把錢都花在刀刃上，提待遇的事情可以以後再說。”
方別被氣笑了：“你是老闆嗎？你怎麼就不能站在員工的角度上來考慮一下問題？”
他前世就煩那些站在老闆角度去思考的員工。
要吃苦？要奮鬥？要把公司的成功當成你自己的成功？
也不想想公司錢給夠沒。
你拼命幫老闆賺錢，然後老闆又買了輛新的勞斯勞斯，還特麼借都不借你開！
有的老闆說願意跟員工一起加班一起奮鬥。
他當然沒問題啊！那是給他自己賺錢！
員工呢？連加班費都沒有！
劉芒撓了撓胖臉：“老方，你搞錯了幾個問題。首先，我們暫時不算缺錢。其次，這確實是大家一起的事業啊。我們要的是名，其次纔是利。而且蘇總都說了嘛，後面的電影會給分紅的。”
方別張了張嘴，最終什麼都沒說。
他從劉芒那些人的眼中看到了光。
那是希望的光芒，他們都是有夢想的人。
方別也有夢想，只是大家夢想不同而已。
他的夢想是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都能辛苦的收房租。
“行吧，那說下件事。”方彆扭頭詢問，“下件什麼事兒？”
客串秘書的現役JK蘇沐凜淡定地翻開記事本：“有很多歌手的經紀人或者經紀公司找咱們約歌，方別你怎麼看。”
“不會，沒空，不寫。”方別擺擺手，“下一個。”
開玩喜呢這是！
什麼阿貓阿狗都來找我約歌？
本來我方某人的庫存就沒多少了，裡面大部分估計還要靠蘇大小姐給自己補完。
這些歌留着以後說不定房子租不出去了還能賣點兒錢週轉，現在他纔不會隨便給出去呢。
蘇沐凜點點頭，翻開下一頁：“三天後有個對你的專訪，我已經幫你接了。”
“接了幹嘛？我一心一意只爲工作，現在我腦子裡除了下部電影，根本沒有其他的閒工夫！”
現在他腦子裡除了收房租當包租公，根本沒有其他的事情！
而且上訪談豈不是要出名？
順便是不是還要宣傳一下下部電影的計劃？
不然他們一眼就看出來自己在划水了。
但這與方別的目標背道而馳了，索性他就不接任何採訪。
這一個禮拜都推十好幾家媒體了。
“這次不同。”蘇沐凜戳戳他胳膊，“這次是我二哥公司對你的專訪。其實這算是兩家媒體對你的專訪，除了我二哥，另一家是官方媒體。”
“官媒？”
方別還沒說話，劉芒就先急了：“老方，我知道你一心搞藝術，但這個你肯定不能拒絕啊！先不提宣傳的事情，官媒咱也得罪不起吶。”
方別也知道這是躲不過的事情。
先不說蘇二哥的面子，官媒來專訪也是正常，畢竟是國內第一部得了除奧斯卡非最佳外語片之外獎項的華語電影嘛。
“行吧行吧，我答應就是了。”方別揉了揉眉心，“說下一件事吧。”
大小姐往後又翻了一頁：“嗯，下一件事是和湯姆·史密斯導演的合作事宜。”
“經過談判，最終哥倫比亞花了七千萬美元買下了《中國隊長》的改編權，湯姆導演將指導拍攝這部《美國隊長》，據說電影投資會達到一點五億到兩億美元左右，這還只是初期預算。如果票房口碑可以的話，他們將會啓動‘超級英雄’系列。方別，你是他們的顧問，我已經把你的聯繫方式給他們了，有問題的話他們會找你詢問，記得好好回答，這可是收了錢的！”
方別還能說什麼呢？
他只想給自己一巴掌。
本來當時奧斯卡之後，自己受邀去湯姆那兒作客。
作客就作客吧，湯姆非要跟自己討論“超英電影”的事情。
當時湯姆說這電影雖然開創了新紀元，但裡面還有些問題，他總覺得差了點兒什麼。
方別當時被灌紅酒灌的有點兒懵，結果嘴巴一禿嚕皮，就說不少不該說的話。
比如......
“超級戰士血清不給力？人類身體上限不夠炫？那還不簡單！搞更強的角色！”
“比如螞蟻的力量是自身好幾倍，那就搞個同樣力量是自身好幾倍的蟻人唄。”
“拉着絲線盪來盪去的蜘蛛俠是不是也搞一個？還有蝙蝠俠貓女什麼亂七八糟的。”
“不行就弄個超人，曬太陽就變強的那種。”
“還不夠？那再搞個禿頭披風俠唄，就是打什麼都是一拳解決的那種。”
諸如此類的話，方別說了一大堆。
湯姆是越聽越激動，簡直恨不得追着方別就來華國。
這事兒還是第二天酒醒之後，蘇沐凜跟他說的。
方別知道後恨不得給自己一嘴巴子。
這些玩意兒本來就不是自己的，同人逼死原作可還行......
看來自己這“超英之父”的帽子算是摘不掉了。
他還在嘆氣，大小姐卻又道：“下一件事，就是你新電影的事情了。”
蘇沐凜擡起下巴：“我再問一遍，你確定要拍文藝片嗎？”
“確定，而且是大製作文藝片。”
方別當然確定！
不拍文藝片我怎麼完成跟蘇老爹的約定？
都說再一不再二，第一次已經搞砸了，這好不容易來的第二次機會，自己可不能放過。
而且這次自己要挖掘那什麼所謂的“深度內涵”，要黑深殘，要悲劇。
反正主角最後肯定得玩兒完。
然後自己在加點兒料，讓別人覺得這不是文藝片，只是一部做作的自嗨電影。
那方別的目的就達到了。
“大製作嗎......”蘇沐凜點點頭，“當時我說過的吧，你下部電影我會給你所有想要的。說說看，你要多少預算。”
方別想了想：“一個億？”
給大小姐留一點兒去給劉芒他們發工資。
剩下的全造完！
大小姐搖搖頭：“我給你兩個億。”
劉芒喃喃自語：“啥文藝片要這麼高的預算......”
“這不用你管，我相信方別不會讓我失望的。”大小姐淡淡回了一句，爾後黑白分明的眸子注視着方別，“是吧？”
方別不敢看她的眸子。
他怕自己反悔。
“總之，劇本在這裡，你們看過再說。”他把劇本遞給劉芒。
這次他留了個心眼，要看看劉芒他們看完劇本的反饋如何。
他要根據反饋來修改劇本。
如果一片叫好，那他就要改劇本！
如果全都看衰......那沒毛病！就按着這個來！
劉芒接過劇本仔細看了許久。
二十分鐘後，他把劇本遞給下一個人，爾後看着方別，認真道：“老方，我覺得這個劇本不行，要不咱再改改？”
方別心中一喜，拍板道：“不！這就是我要的電影！就按這個來！”
沒毛病！這次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