撿柴

辛若傻呆呆的抱着一捆樹枝回到了破廟了,她原以爲自己對吳聊身份的預想已經足夠高了,沒想到還是低估了。

帝兵,唯一可以抵擋大帝的存在,世間評定聖宗的標準,要麼擁有大帝,要麼持有帝兵。而且比較起來,帝兵的存在更能保護一個聖宗的長久,畢竟大帝再強大,也會有坐化的一天,但是帝兵不會。

把樹枝放在地上,學着當初趙俊涵的樣子搭成塔型,一邊弄着,一邊偷偷瞄向吳聊那邊。那柄劍就躺在地上,灰都沒掃,和自己丟在地上的樹枝沒有什麼區別。

再看看吳聊,靠着強,閉目養神,手裡把玩着一根不知道在哪薅下來的草杆。辛若不由得在心底暗暗嘀咕,“誰家帝兵不是供在祠堂裡,不到萬不得已,不敢請帝兵出手。前輩倒好,不僅直接把他丟在地上,居然還讓帝兵出去砍柴。”

但是想着想着,她又有些開心,“只要能把前輩帶去新安,我的仇一定能報!”

“我說,你想幹什麼?”辛若擺好了柴,跪在地上,掏出火摺子努力點着火,就聽到那邊吳聊叫她。

下意識一躍而起,頭撞在了柴堆上,不僅把柴堆撞散了,自己的頭髮也散開,再配合着臉上左一塊右一塊的污漬,好好一個美人,愣是變成了討飯的傻姑娘一樣。

“我...我...我要引火。”

吳聊很是無奈,“大小姐,誰家會用新鮮樹枝引火啊?別說你引不起來,引起來了,那也叫煙堆,不叫火堆。”

這確實觸及到了辛若的知識盲區,“啊?不都是樹枝麼?我看以前他們也是隨便抱一堆回來的啊。”

吳聊搖搖頭,剛要開口說話,辛若卻是慌的不行,眼淚又洶涌而出,把本就不再白淨的臉蛋衝的更加可笑。“前輩,是我不好,你不要趕我走,我這就再出去找。”

“不是,”吳聊趕忙開口,可是辛若跑的太快了,根本不聽他的話。“我只是想說,運功烘一下就行了,你跑那麼快乾嘛。”

既然人已經跑出去了,吳聊也就無所謂再說什麼,“也行,落難的公主不如雞,以後她早晚也得自己行走江湖,她自己願意,就鍛鍊鍛鍊吧。”吳聊還是認爲自己沒有能力幫辛若復仇。

辛若一邊哭一邊又跑進了樹林,“辛若啊辛若,你真是沒用啊,這點小事都幹不好,憑什麼求前輩幫我報仇。不許哭了!趕緊找柴火。”話是這樣說着,但是眼淚卻止不住,還有越來越洶涌的趨勢。

“喲喲喲,這不是辛若姑娘麼?”

蹲在地上撿柴的辛若嚇了一跳,抱在懷裡的乾柴又掉了一地,回頭一看,居然是於洋。抽了抽鼻子,又抹了一把眼淚,又蹲下來繼續撿乾柴,她一向看不上於洋的。

“於師兄和你說話呢,你聾了麼?”於洋身後有個狗腿子大聲質問。他出現的時候,就沒有不帶狗腿子的。

“我聾不聾和你有關係麼?和我說話我就要理會?真是莫名其妙,我和你們又不熟。”辛若原來還是挺怕於洋的,即使不喜歡也會虛與委蛇一番,但是現在,她覺得自己是神秘前輩吳聊的婢女,要是太軟弱,豈不是丟了前輩的面子。

“你!”狗腿子大怒,這種人,一向是欺軟怕硬的,他看不起辛若,自然受不得辛若這樣回話。

於洋卻擺擺手,制止了狗腿子發怒,笑呵呵的繼續對辛若說道,“辛若姑娘,我聽說今天你幫着一個外人,把趙俊涵那小子打成了重傷。怎麼,你不要那個未婚夫了?”

辛若頓了頓,雖然想要解釋,可是又覺得無話可說,便只好沉默。

於洋繼續說道,“呵呵,我看那個趙俊涵也配不上你,這樣吧,我給你個機會,做我的侍妾好了。畢竟是公主出身,自己動手撿柴引火,太可憐了,白瞎了這張漂亮臉,看的我都心疼。”

狗腿子流露出猥瑣的笑容,上下打量了一下辛若,“於師兄看的上你,是你的福分,趕緊放下柴火吧。過來認個門,我還得喊你一聲嫂子呢。”

辛若又羞又氣,臉色漲得通紅,不住地喘着粗氣,又看見於洋那雙小眼睛一直盯着自己因爲喘氣而上下浮動的胸口,更是氣憤之極。但是她打不過於洋,甚至於洋身後的狗腿子,她也不是對手。在這荒郊野嶺的地方,對方要是真的不管不顧,她幾乎毫無辦法。

就在辛若要大聲喊人的時候,突然神色一變,有些欣喜又有些安心,看着於洋說道,“姓於的,閉好你的臭嘴,不要亂說話。”

於洋臉色頓時掛滿寒霜,一陣壓抑的感覺頓時襲來,“不識擡舉,你以爲那小子打傷了趙俊涵他們,就能當你的靠山了?真是可笑,一會徐新鵬他們把人擒過來,我當着他的面把你辦了,倒時候再給你一次選擇的機會。”

辛若臉色紅一陣白一陣,她實在沒想到,聖宗嫡傳弟子,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狗腿子很配合的哈哈大笑,“到時候看看你的新姘頭還要不要你,不過也說不定,於師兄何許人也,說不定他會覺得很榮幸。”

話剛說完,就感覺一道劍氣從身後襲來,於洋大驚,畢竟是聖宗嫡傳,居然硬生生橫移出去,躲過了劍氣,可是狗腿子卻被鎖定在原地,被打了個正着,遺言都沒來得及說,就斃命當場。

於洋驚出一身冷汗,這狗腿子也是堂堂仙台巔峰的修爲,放在江湖上已經是中堅力量,居然被這樣簡單的直接殺掉,而自己也沒有提前感應到來人,在青城附近,據他所知沒有這樣的高手。要麼是有武王犯禁提前進來,要麼就是有人隱藏修爲,爲了暗算他。

“何方鼠輩!藏頭露尾的,想暗算我,真是癡心妄想。”想來想去,還是覺得是後者,若是真有武王犯禁而來,恐怕早就把他幹掉了。

可是一回頭,他嚇得連話都不會說了,只見一把劍浮在空中,沒有出鞘,劍尖朝向他,上上下下的擺動,好像在疑惑他是怎麼橫移開的。

“帝兵?!”

於洋的反應要比之前辛若還大,他出身聖宗,宗內有大帝鎮壓,可是宗門底蘊不足,並沒有帝兵鎮壓,整個宗門都在期盼能煉製出一柄屬於自家的帝兵,沒想到會是他第一個見到帝兵,以這種方式。

辛若施施然走到了劍旁,對着於洋說道,“你剛纔說,要把誰抓過來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