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裡何炎眼前出現一道門,微微的光從門裡射出。
何炎推門而入,出現在眼前的是一棟二層的小樓,這是?何炎猛地轉身,身後的門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也是一棟二層小樓。這種小樓很老舊,有兩個單元,早些年的建築水平沒有現在這麼發達,只能建兩層。
沒記錯的話還應該……何炎往小樓的左側望去,果然,不遠處有一個小湖,這裡是何炎初中是生活的一個小城市叫“東林縣”。
我怎麼會在這裡?
“何炎?”熟悉的聲音,何炎循聲望去,“果然是你,什麼時候回來的?”身材高挑,長相白淨的女孩。
“鄭媛媛?你怎麼也在這啊!”何炎詫異道。
鄭媛媛,何炎初中時期的同學,高挑的身材,眉目清秀,是絕大多數男同學心中的女神,學習成績也是全班最好的。何炎後來搬走了,聽別人說鄭媛媛後來上了大學,去了法國,在這裡見到她何炎心中多少有點激動。
“嗯,我剛剛回來,去了外面那麼多年想回來看看,你的個子長高了,我差點沒認出來。”鄭媛媛笑着說。
“我也是剛……”何炎猛然清醒,自己不是穿過了一道門?怎麼會突然出現在這兒?是傳送?是夢境?還又是幻覺!何炎又笑了,管他呢,就算是幻覺又能如何,自己的幻覺還少嗎?
“我也是剛剛回來,挺想你們的,也挺想這裡。”
“是嗎?太巧了。二樓原來你家吧。”鄭媛媛指着面前的小樓的二樓東戶說道。
“是啊,挺懷念的,你就住在前面那棟,我從窗戶能看見你。”何炎轉身看着身後的小樓。
“你能看見我,怎麼從來沒聽你說過,”鄭媛媛啞然。
“呵呵,不是吧,這個你一直不知道!”何炎做出一個翻白眼的表情,無奈道。
“上學的時候就知道學習,忽略了很多事情。”鄭媛媛有意的看了一眼何炎,然後說道:“上樓看看不?”
“不了,估計現在都有人住了,不方便打擾人家。”何炎又看了看不遠處的小湖。
鄭媛媛順着何炎的目光看去,“走,過去看看。”
走到近處,湖面結了一層薄冰,看見冰何炎才意識到,此時已是隆冬時節。小湖周圍的雜草不見了,修起了整齊的堤壩,湖邊的簡陋的小房子也不見了,那小房子原來是一位老人家住的,不知老人現在如何了。而原來小房子的地方修建了一個亭子。
進到亭子裡,天上紛紛揚揚飄起了細細的雪花,鄭媛媛坐在亭子邊上,伸出白嫩的小手想要接住什麼,收回時,手上卻什麼都沒有。
“生活總是讓我們擁有後,又變得一無所有。”鄭媛媛無力的收回自己的手,看着空空的掌心感慨着。
“是啊,可我們還是要向前看,不是嗎?”何炎把投向湖面的目光收回,看着鄭媛媛,“怎麼突然這麼傷感?”
飄下的雪花彷彿被時間切成無數塊的畫面,最後將所有的碎片匯聚成冰晶的鏡面,如夢如幻。
“哦,沒什麼,這麼些年在外面東奔西跑,靜下來才發現身邊的朋友都一一離我而去。”
鄭媛媛看向湖面,突然想起了什麼,略帶調侃的看着何炎,“還記得冰窟窿嗎?”
“怎麼能不記得,我從那掉下去的,要不是你和小濤,現在有沒有我還兩說呢。”何炎微笑着,“棉衣棉褲都溼透了,可凍壞我了,回家可被我媽一頓臭罵,我還欠你和小濤一頓飯呢。”
“這麼多年了,這頓飯還記着呢!對了,叔叔阿姨現在怎麼樣,都好嗎?”
“一起事故,把他們都帶走了。”何炎又看向了湖面。
“對不起。”鄭媛媛歉意的說。
“沒事,這些年我也習慣了。”
何炎望向遠處,小樓的後面是東林縣的火車站,“記得咱們那時候經常在候車室裡看電影,有一次玩的忘了時間,差點誤了,是一個抗戰的片子,叫什麼來着,嗯……”
“黑骷髏喋血記!”兩人異口同聲道。
“哈哈哈哈!”
看看時間已經中午了,“走,我請你吃飯去,不知道還能不能遇到別的同學。”回頭何炎又留戀的看了一眼湖面。
小湖在小樓的西面,火車站在東北邊,南面是接連兩棟小樓,第一棟是鄭媛媛家,再往南是一條東西方向的公路,路南有一家小飯館,這個小飯館很多年前就在這。
“不知道開飯館的胖大叔還在不!”何炎和鄭媛媛走進了飯館,飯館裡人不多。原來的漏着磚頭的牆不見了,粉刷過的白牆上貼着飯館的菜價,價格都很便宜。
“二位是吃飯吧,看看菜單。”飯店的服務員是個小姑娘,白色的廚師服很舊,但洗的很乾淨。
小姑娘把茶壺放下,“給,二位先喝茶。”
“你點吧。”何炎是個不挑食的人,也不知道鄭媛媛有沒有忌口的。
“好,那我點。”鄭媛媛望向牆上的菜單,“嗯,一個土豆絲,一個尖椒炒肉,再來個乾煸豆角,好,就這些吧。”
“主食現在點嗎?”服務員問道。
“等等吧,我們先吃着。”何炎微笑着說,突然想到了什麼,叫住了小姑娘,“再給我來個煎蛋,要糖心的。”
“給我也來一個。”小姑娘還沒答應,鄭媛媛就附和着說道。
“好的好的,你們真有眼光,用的的煎蛋是最好吃的。”小姑娘在菜單上填上,又問道:“還有什麼需要嗎?”
“沒有了,快點啊,都餓了!”
“沒問題,馬上就好。”小姑娘麻利的去後廚報菜單了。
何炎拿過茶杯一邊給鄭媛媛和自己倒茶,一邊說:“沒想到你也愛吃大叔的煎蛋!”
“哦,謝謝!不只你愛吃,咱們這不愛吃大叔煎蛋的人還真不好找呢!”鄭媛媛接過茶杯笑道。
“好懷念胖大叔的煎蛋,那是外焦裡嫩入口即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