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算意外,又有一個個左右鄰里商戶過來拜訪,昨天好多人想看字他沒現寫,今天才寫好一張,就有***流小心翼翼的看。
還有好多個人拍照了。
唐準沒阻止,應付一兩個小時也就過去了。
下午小店正式開業,很多鄰里主動送花籃表示祝賀。客氣潮過去,唐準都沒想到,三點到五點半兩個半小時,就有十多次顧客進來,也賣出了三件女裝。
雖然只是三件,陳佳瑜已欣喜的想跳着歡呼了。
兩人在接近六點打算關門時,一個穿着西裝二十五六歲的帥氣男子才推門走來。
“抱歉,我們要關門了。”陳佳瑜客氣笑笑,那青年則眼前一亮,“我不是來買衣服的,一個大男人哪會獨自來女裝店。”
“我姓許,許穎,你就是唐準?這副字你寫的?”
青年笑着對陳佳瑜點頭後走向唐準,介紹中還拿出手機對唐準晃了晃。
上面是一張命運護符的圖片。
唐準微愣,他知道上午不少二樓商戶來看字,流傳中還有不少人拍照,都是小事他就沒在意,這種護符,拿在身上纔有用,照片什麼完全無效的。
一個下午,就有人拿着照片找來?
愣過後點頭,許穎又看了看櫃檯下垃圾桶,淡然撇嘴,“東昇快遞的趙總在你這裡,五萬買了二十副?大致是這樣吧,我對你的字也有興趣,那談不上太有藝術性,但風格挺有趣。”
“你有完好的麼?我不是說廢紙簍這些,我給你五千塊一副。”
陳佳瑜有些暈,又是跑到服裝店來買字的?
唐準看了許穎一眼,沒說話。
許穎繼續道,“我也不催你,一週時間好好寫,寫的漂亮點,錢就先放在這,做好了這件事以後有什麼麻煩都可以找我。”
說話裡拍了下唐準肩頭,他另一隻手也拿出一個錢包,從裡面拿出了一沓子百元大鈔和名片擱在了櫃檯上。
名片上只有許穎以及一個手機號。
“記得找好一些的紙,別用普通圖畫紙,你會毛筆麼?會的話這種風格類型的毛筆字我也要,同樣價格,不會也無所謂,硬筆字寫的用心些就行,記得找點裝飾品包一下,拿給長輩的禮物,只有單獨一張紙不好看。”
“對了,別寫照片上這些,你寫蘇軾的念奴嬌·赤壁懷古,沒問題吧?”
…………
隨着雙手的收回,許穎嘴上一刻都沒閒着,各種話不間斷講出,硬是讓陳佳瑜都聽愣了。
買字見過,趙家爺孫來了兩次,今天來拜訪的鄰里商戶裡大部分是湊熱鬧,不過也有幾個開玩笑式說想買的。
但所有人裡許穎真是提要求最多,最仔細的。
唐準看了許穎幾眼,才笑道,“錢收回去吧。”
“我不佔人便宜。”許穎淡然且帶着一絲傲氣低語。
一句話讓唐準差點聽噴,他說把錢收回去,是不寫這副字好不好。
“我的意思是,我功力還不夠,趙家那邊是意外,暫時不會隨便出售各種字。”
唐準壓下心裡的古怪情緒,解釋一句,許穎再次愣了,拿着奇怪的眼神掃視一遍,才從櫃檯上把錢收了起來,“謙虛是好事,你也是剛起步的書法家,除了風格獨特有自己的韻味之外,省書法家協會隨便一個會員,都要比你的字更有藝術性,價值更高。”
“不過,我覺得你不只是謙虛呢,看來是我鬧烏龍了。”
“一週時間,好好寫,你最終會答應的。”
……
笑的很平淡,從容,許穎在收好錢後,又擡手在唐準身前虛點了幾下,才搖着頭走了。
“老公,怎麼辦?他,他是什麼人啊。”這位被拒絕後沒有生氣放什麼狠話,溫和的笑容都沒減,還是很和善的模樣,可陳佳瑜並不傻,“怎麼寫個字還要逼着人寫?”
唐準也挺無語,對於這突然蹦出來的許穎,他根本懶得理會。
………………
晚上八點,南泉文海區一家檔次中等的飯店包房,許穎一邊喝酒一邊拿着手機撥弄,直到響起敲門聲,他才放下手機看去。
“許少,來晚了,讓你久等了吧。”
“沒得說,我自罰三杯,你這已經喝上了?”
…………
進來是一個三十五六的青年,體態略微發胖,一進來就是開口賠罪,見飯桌上涼熱菜餚擺滿,菜沒動,酒卻被打開下去了一點,青年更樂了。
“罰三杯太少,五杯還差不多。”許穎也笑着起身,和對方招呼幾聲,碰了幾杯酒他才道,“龍哥,讓你查的事怎麼樣了?”
這青年是文海區分局治安隊大隊長譚龍,許穎拜託的是讓他查唐準的信息。
“差不多了,很快基礎資料就會送過來的。那麼清晰的對象,好查。”
譚龍滿口答應,又喝了一杯酒才道,“那個叫唐準的得罪老弟你了?”
“談不上得罪,有點不成熟吧,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說他。”許穎也樂了,隨意說笑喝酒吃菜,這件事他也沒談多少。
二十分鐘後又有敲門聲響起,進來一個拿着公文袋的青年,唐準的大致出身來歷才擺在了許穎面前。
等他看完,就隨手遞給譚龍,看了看譚龍也樂了,“這麼普通的一個傢伙,不給許少你面子?還真是不成熟。”
許穎還沒說什麼,送文件袋過來的青年反倒一愣,急忙道,“許少,這唐準敢不給面子?要不要我出面教訓他一下?”
說到這裡,青年是一副搶着做事的姿態。
許穎愣了,譚龍都忍不住古怪的看了對方一眼,才黑着臉道,“出去吧,這裡沒你的事了。”
那青年是他手下一個民警,對方想找機會巴結文海區許副書記的獨生子,這沒錯,但他根本不瞭解許穎是什麼樣的人。
青年民警傻眼,不過還是離開了,包房門關上許穎才拍了拍額頭,“這種逗比,和他在一起簡直拉低我的檔次。”
“老弟你打算怎麼做?”譚龍笑眯眯反問。
許穎這才道,“資料上顯示他父母沒什麼,但大伯家有個堂哥唐偉棟在咱們南泉打工,家裡有個小兒子,正在爲上小學的事猶豫?”
“百花路小學我熟,幫他解決這個事就差不多了。讓他寫一幅字還拿捏起來了,簡直搞笑,不過有些事,不是他說不做就能不做的。”
“主動幫外地務工人員的孩子,進全市最好的小學之一讀書?他大哥得感激得給老弟跪下吧,哈,到時候親人去求他,這怎麼拒絕,漂亮,還是老弟你辦事漂亮,就算他不得不寫,寫好了也只會感謝你。剛纔那個傻蛋,的確太拉低許少檔次了!”譚龍並不覺得奇怪,許穎許大少,行事風格向來是這樣。
你說他是欺負人?但往往被欺負的事後還得感謝他,他也能輕易達到自己的目的,口碑利益雙收,這纔是文海區第一公子的來路。
許少父親只是副書記,但談到二代名氣,許穎在區裡的確是最響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