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山此刻全神戒備，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打不贏就跑！
姜祁看着眼前戰鬼，手裡不停掂量着三鬼錢，似在和某人討價還價。
就在那張獻忠所化戰鬼快要靠近時，姜祁突然張口說出一句話。
“那就這麼定了！”
在衆人不解的目光下，姜祁直接將手中三鬼錢丟向戰鬼。
嗡！
幾乎是三鬼錢快要接觸戰鬼的瞬間，一道匹練光華劃破長空，長刀嗚咽，被一隻大手拿捏，直接梟首戰鬼。
這一擊如雷霆天降，讓所有人都猝不及防。
砰！
被梟首的戰鬼頭盔從半空墜落，裡面空空蕩蕩，什麼也沒有。
那持刀梟首之人在看到掉落地面的頭盔後，神情跟着恍惚了下，卻也沒有太多意外，只是小聲嘀咕着。
“果然，還是出問題了嗎？”
“都是命！”
此刻，鳩老目光死死盯着眼前人在看，像是見鬼了一般，久久才說話。
“李自成，你不是應該已經死了嗎？”
鳩老言語中似難以置信。
昔年的闖王雖有勇武之功，卻也只是一介凡人。
他所言長生之法不過也是誆騙對方，只是爲借其命而養長冥果。
先前在壁畫上見李自成之靈，鳩老已經夠意外了，誰曾想今次又在這裡見到了李自成的殘魂。
這簡直了！
怎麼還陰魂不散的！
鳩老雙手捏的指節泛白，而姜祁身邊丁山丁海兩人在聽到鳩老喊出的名字時同樣吃了一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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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闖王李自成！”
“就是闖王李自成！”
丁海盯着眼前人看了許久，雖然比壁畫上所見的那位要年輕許多，也沒有穿戴盔甲，不過還是能一眼認出來人，更重要的是他手中那柄寬大厚重的九連環大刀。
這玩意兒很少有人能玩的轉。
所以綜上所述，這人就是李自成！
在確定來人身份後，幾乎所有人下意識看向姜祁所在方向。
雖沒說話，但意思不言自明。
你這傢伙是怎麼和李自成勾搭上的？
姜祁甚至都不用回頭，只憑想象便能猜到這些人現在究竟在想什麼。
不過姜祁全程未理會，這種事沒法解釋，索性什麼都不說時間會淹沒一切問題。
李自成絡腮鬍臉上亦帶着笑容，老友重逢當然要先給個笑容，然後再想辦法砍死他。
“好久不見，鳩老！”
“你是怎麼活到現在的？”
鳩老死死盯着李自成，將先前的問題又重複了一遍。
“怎麼活下來的……”
李自成摸了摸絡腮鬍，陷入了無盡回憶。
“說實話，我也不知道怎麼活下來的。”
“反正死了之後再醒過來就在那三鬼錢之中，大概是因爲那三枚鬼錢是張獻忠當年製造的第一枚鬼錢吧？”
李自成暗自揣度。
照理應該是如此，否則他自己也沒法解釋自己怎麼活下來的。
反正就很莫名其妙的這麼活了下來。
說話間，姜祁看了眼跟前的張獻忠，眼神中透出幾分黯淡神情。
“看來，他沒這好運！”
李自成有些唏噓。
鳩老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暗自感慨李自成還真是好命，這都能讓他活下來。“要是我沒記錯，那七殺碑的製作之法是你給張獻忠的吧？”
李自成看着鳩老手中的金鑲玉令牌問道。
“的確是我給的，反正你們這些人慣會殺人，以殺止殺，能養出這麼一件寶貝，他一身煞氣也沒有白費。”
鳩老痛快承認。
“這話說的極是。”
李自成痛快點頭，以前大家還能維持表面的親熱，現在撕破臉皮，自然是再用不着做這些表面功夫。
“老張死的窩囊！”
“可我也沒想到你居然也還活着。”
李自成抓了抓下巴。
“當年你外出時我可是將消息明明明白白告訴天師府和茅山派的，卻是沒想到這些人這麼的廢物，居然沒能弄死你。”
李自成這話出口，原本還雲淡風輕的鳩老，臉色瞬間拉了下來。
他目光陰翳的看着李自成，內心生出不妙感覺。
“你這話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你不懂？”
李自成問道，眼神中更帶着鄙夷。
“你別以爲我們什麼都不知道！老傢伙戲演的不錯，更能忍，十年時間你愣是沒露出多少破綻！”
“不過你當年逼迫我等進攻永州時太着急了，也是由那時起，我和張獻忠各自留了個心眼，開始徹查你的底細。”
李自成說起當年往事。
他最開始也不是沒查過鳩老來歷，只是那時的他不過一流寇，每天過的提心吊膽，哪裡還有閒工夫去做這些。
再加上後來鳩老幾次助他們化險爲夷，心中疑雲也多散去。
直到那一次懷疑，李自成才決定仔細查找鳩老來歷，最終耗時兩年纔將查到鳩老真實身份以及過往之事。
鳩老此刻聞聽這話，也是被氣的不輕。
“原來當年我被人埋伏是你搞的鬼！”
“那時自然！”
說這話時，姜祁甚至能看到李自成臉上露出的那抹得意與興奮，更多有種大仇得報後的快感。
“就只有你能陰人，別人就不能陰你是嗎？”
李自成大笑。
“找死！”
鳩老眼中閃過一抹酷毒，眼中同步閃過一抹狠辣光芒，手中七殺碑晃動。
是以七殺字從上墜落，化作實質煞氣朝李自成砸去。
而在看到煞氣來襲時，李自成揮刀將之劈碎，旋即更大口大口吞嚥起了那溢散出來的煞氣。
“這東西味道不錯，你要是還有接着來！”
李自成朝鳩老招了招手。
這東西看着更像是在挑釁。
很顯然，在看到李自成這般表現後，鳩老也被氣的不輕，眼中跟着閃出幾分忌憚和狠辣。
如今的李自成他也不知道究竟是個什麼東西。
不過卻是心腹大患！
於是鳩老將眼前石棺劈開，露出兩具白骨，手中七殺碑揚展卻是有靈光飄下，落入眼前兩具白骨中。
很快，眼前兩具白骨空洞的眼眶中生出些許靈智，連帶先前被李自成斬殺的惡鬼都落入那白骨之中。
咔嚓！
兩具白骨齊刷刷動了起來。
“老東西，用老子的屍身對付老子，你還真是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