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驚一場…
林凡深感慶幸,看來劍魔如此大逆不道,連天都看不下去了。
“咳咳…”
劍魔口吐腥血。
劍脈盡斷,修爲全失,淪爲廢人。
“上仙恕罪,是小徒狂妄無知,不自量力。”劍魔喘息道:“今日小徒縱然死不足惜,但也絕不會後悔!”
“哥們,什麼苦大仇深,至於讓你如此仇恨你的授藝恩師?”林凡輕嘆道:“人非聖賢,孰能無過,總是有糊塗無心之時。”
“感謝先生,劍下留情。千錯萬錯,都是老朽的錯。”雲海苦嘆。
“老不死的!別再那假惺惺的,這輩子報不了仇,還有下輩子!”劍魔恨然道:“生生世世,刻骨深仇,不共戴天!”
“魔頭!你覺得你還有下輩子嗎!師尊可以饒你,爺爺可以仁慈,但我可沒那麼善良!”夢馨也是激生恨意,長劍一凜:“你想殺我爺爺,那我便取你性命!”
“小夢,住手!”雲海一口喚住。
“爺爺,養虎爲患不可行!”
“誰都可以殺他,唯獨你不行!”
“爲什麼?”
“因爲…他是你的父親。”
雲海這一聲,似乎作出了無數的心理準備,終於暴出了隱藏多年的驚天秘密。
父親!?
夢馨神情呆滯,突如其來,難以消化巨大的信息量。
林凡也完全蒙了,竟然還有反轉劇情?
當然,更爲震驚的人莫過於是劍魔。
“老賊!你在說什麼胡話!”劍魔雙目赤紅,猶如晴天霹靂,一時難以接受。
“夢瑤,夢馨…難道你還不明白嗎?”雲海無奈苦嘆。
“夢…”
劍魔心神暴怔,瞠目結舌,滿臉不可置信的盯着夢馨。
真別說,還真是越看越像自己的愛人。
而夢馨也是下意識的看向劍魔,突然間內心受到極大的刺激與衝擊,實在無法接受。
“不!不可能!爺爺,您不是說小夢自小就是孤兒嗎?這個大魔頭怎麼可能會是我的父親?您一定是騙我的!”夢馨心亂如麻,都快崩了。
劍魔面露青筋,扯着嗓子吼道:“老賊!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給我說個清楚!就是死,也得讓我死個明白,否則我就是化爲陰魂厲鬼也不會放過你!”
說真的,林凡也是很好奇。
還以爲是復仇劇,沒想到竟是家庭綸理劇,腦洞都快轉不過來了。
雲海搖頭苦嘆,封存多年的秘密再也壓抑不住了:“天龍,你曾經可是爲師最爲驕傲得意的弟子,甚至將你視如己出。自從得知你與魔族之女夢瑤相愛一事,爲師當時的確萬般痛心與失望。”
“自古正魔不兩立,正魔相愛,本是正道大忌。當年爲師數番勸你放手,可你卻執意不聽,最終不幸暴露,而作爲你的長師,也是有許多的苦衷與身不由己。”
“少廢話!我要知道真相!”劍魔吼道。
“當年爲師被迫率領師門子弟,緝拿你問罪,可爲師從未想過要傷害你們。只是你天賦過人,難免遭人妒忌,讓人有可趁之機。”雲海滿是心痛愧疚的嘆道:“以至於你們落入他人之手,不幸遭劫,命隕深涯。”
“難道這些不是你的傑作嗎?你爲了維護你的名譽,不惜大義滅親,狠心對我們趕盡殺絕,你現在跟我說你是無辜的,不可笑嗎?”
“趕盡殺絕?你又豈能活到現在?你們的女兒爲何現在會出現在你眼前?”
“我…”
劍魔啞口無言。
“爺爺,到底是爲什麼?”夢馨滿目通紅。
不是心痛,也不是責怪,而是無法接受。
“當年爺爺趕到之時,夢瑤姑娘已是身負重創,危在旦夕,縱是爲師也是迴天無力。”雲海嘆然道:“在得知夢瑤姑娘懷有身孕之後,爺爺不惜損耗精元爲其續命,最終才保下了你,也爲你洗去了魔性,可惜夢瑤姑娘她…”
身孕…
劍魔嘴角劇烈抽動,雙目血紅,懊悔萬分:“瑤兒她竟然懷了我的骨肉,可我竟然毫無察覺!我真是個人渣,真是個沒用的廢物,是我辜負了瑤兒!蒼天!我好恨啊!”
“也許是因爲血緣至親,很慶幸你從未傷害過小夢,這點讓爲師感到很欣慰,也很愧疚…”雲海枯澀一笑。
“愧疚?那你爲何不早點告訴我!你明明知道我恨你,就沒考慮過我會不折手斷的報復你,爲此傷害到我的女兒,你真好毒的心!”劍魔怒道。
“不!你這魔頭纔不是我的父親!我永遠都無法接受!”夢馨情緒複雜,幾欲失控。
林凡也算是聽明白了,忍不住冒出一聲:“對啊,到底是爲什麼?你要是早點告訴他,哪來那麼多的苦大仇深?”
“小夢生於魔族之身,作爲魔子也是正道大忌,老朽所作的一切都是爲了保護小夢的成長。”雲海無奈苦嘆:“至於天龍,老朽當時以爲早已遭遇不測,不知多年之後,竟然不幸入了魔道。”
“那就更不對了,若是你老早些告知真相的話,些許人家就迷途知返,改邪歸正了呢。”林凡實在無法理解。
“都怪老朽一時私心,當時老朽見天龍入魔極深,生怕天龍奪走小夢,若是小夢身世敗露,必然會受到難以預想的傷害。”雲海苦嘆道:“而小夢自小生於劍宗,傳承劍宗正道理念,若是小夢得知身世,讓她如何自處?所以老朽所做的一切,都是爲了保護小夢的未來。”
“虧欠的所有,化作了所有的疼愛,老朽纔會一心寵溺小夢,現在才知道是老朽太自私了。”
“爺爺,對不起,小夢不知道自己的身世竟會讓您付出那麼多。”夢馨痛哭涕淚:“對於小夢來說,您纔是我最愛的親人。”
“爲什麼!爲什麼到現在才告訴我!爲什麼要我揹負所有的仇恨!”劍魔捶胸頓足,懊悔萬分。
原來,是自己一直誤解了師尊,更是犯了弒師大逆不道之爲。
悔恨的淚水,充斥起滿眶的血絲。
林凡得知真相,也是眼淚汪汪的:“太感動了,還以爲是一場仇殺,沒想到竟是一場反轉苦情劇,你們真是特麼來讓我掉眼淚的。”
不得佩服,雲海的所作所爲,實在是太崇高偉大了。
林凡心裡已經對雲海點了一萬個贊,這纔是真正的良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