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夢琪居然迷迷糊糊當着阿牛的面脫了衣服,換上睡衣,上牀自覺拉上被單,
有些人在很睏意的時候,腦子會停擺,下意識做出平時的動作,薛夢琪就是這樣的人,
當阿牛答應她所有訴求後心裡已經把他當成自己人,防備心降了下來,
由於她養成多年的習慣,在牀上睡覺下意識脫衣服換了睡衣,畢竟幾千塊的衣服她才捨得在牀上滾。
然後阿牛眼睜睜的看着薛夢琪半閉着眼睛,從行李箱裡拿出睡衣,然後在他面前脫光了衣服,換上睡衣,
然後她才躺進被單裡睡覺,阿牛當時就火上了頭,鼻血直接流了出來。
夏天氣溫高,阿牛前一天晚上沒休息好抵抗力本來就差,加上這一刺激,誰頂的住。
風扇給她用了,阿牛隻好悄悄的打開門拎着水桶去水井邊,洗個冷水澡降降溫。
他們生產隊這口井很有名,生產隊還以這口井命名的,叫井衝,這口井井水以冬暖夏涼聞名,
衝了七八桶水,阿牛心火總算降了下來,
阿牛心裡想着家裡有個火爐,乾脆在井邊洗衣臺上睡一晚上算了,這時候回去是受罪。
如果他真是21歲的小夥子,今晚不是他受罪,而是薛夢琪受罪了。
然而他雖然是21歲的小夥子,心裡年齡可是30多歲的大叔,
大叔做事情會思前顧後,不會像小夥子那樣衝動。
人的心裡年齡可不會因爲外表而變化,這是時間的沉澱,
比如有些衰老症患者16歲衰老成60歲的身體,他心裡年齡也變成60歲的閱歷和思想嗎?
凌晨4點多,阿牛被蚊子叮醒了,全身上下都是包,蚊子也是付出了多條命才叫醒阿牛。
又衝了幾桶水,然後提了一桶水往家走去,他家還在過着提水的生活方式。
當阿牛進屋準備拿衣服出來換時,看見蒙着被子縮成一團的薛夢琪。
聽到阿牛的腳步聲,慢慢把把頭伸了出來,
阿牛看了一眼,心碰碰的跳了起來,薛夢琪臉上有被蚊子叮過的紅印,眼睛紅紅的像哭過,臉頰上還有淚珠,高馬尾散的亂七八糟,
燜在被單裡出了點汗,頭上的劉海溼噠噠的黏在臉上,看上去可憐兮兮的,在阿牛眼裡簡直可愛死了。
就像他前世看過某本書裡的章評,太可愛了,好想欺負她……
薛夢琪在凌晨三點多也是被蚊子咬醒的,醒了後她發現在陌生的地方嚇了一跳,
然後想起了這是阿牛家,接着沒看見阿牛,然後叫了幾聲沒人應,她以爲阿牛坐不住太困了去鄰居家睡覺,把她一個人丟在這裡。
然後她不敢喊了,也不敢下牀,更加不敢出去,只能縮成一團躲在被子裡,一邊害怕一邊哭而且還不敢哭出聲,一直熬了一個多小時阿牛纔回來,
此時她盯着阿牛眼睛在問,爲什麼丟下她,爲什麼不守着她。
阿牛被她盯得有點發毛,“太熱我去外面洗個澡。”
“洗澡洗這麼久?”薛夢琪眼睛紅紅的看着阿牛。
“你看看我這溼褲子,我真沒騙你。”阿牛一邊說着一邊找出衣服然後準備拿到外面去換。
“不準出去。”薛夢琪小聲的喊道,她不是在陌生的地方就怕,
她是在阿牛家怕,他家的房子太恐怖了,牆壁是報紙貼的,天花板是閣樓,剛纔她聽到樓上有老鼠的動靜,
衣櫃牀都是老物件,除了一臺電風扇和電燈她找不到跟現代有關的東西,阿牛家電視機在於大山房間裡。
有些人特別怕那些虛無的東西,特別是農村,只要看到過誰家死過人,辦過喪事,大白天都不敢從那家門口過,那座山有新墳絕對不敢上山。
這還是阿牛爺爺奶奶死的早,那個年代很少有照相的,於大山也是個吊兒郎當的人,家裡沒靈牌和遺照,不然打死薛夢琪也不敢住這種房子。
薛夢琪敢在萬人大會上表演,作報告,敢在學校懟男生,能在學院闖出豔名,卻沒人知道她怕鬼,
這不是什麼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這完全是以偏概全,有些人天生怕這個。
“不出去我穿成這樣子不舒服。”阿牛去井邊洗澡就穿了一條四角短褲,又被水衝溼的,看了剛剛薛夢琪的那副樣子,他不拿衣服擋着醜態早就畢露了。
“那,那你就在屋子裡換,我不看你。”說着把腦袋燜進被單,然後又不放心叮囑,
“不許走。”
“我不走。”阿牛一邊回話一邊手忙腳亂換起了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