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蟾呼沙啞的聲音緩緩道出了金凱的詛咒:
【噬夢咒】
等級:五級
效果:中咒者將會每天晚上都做非常可怕的噩夢,並且進入夢魘狀態。同時,中咒者擁有可以吞噬他人夢境的能力,他的夢境被吞噬後,將會轉化成他體內的能量,也可以將一部分轉化成爲咒力。吞噬的夢境越多,做的噩夢將會越可怕。
金凱面不改色地望着衆人,宇長生也終於鬆了一口氣。
見到金凱的詛咒和之前所說的完全相同,衆人中有的人驚訝地張大了嘴,有的人欣慰地點了點頭,有的人臉上露出了不屑,也有的人一臉陰險。
廖然的臉色也發生了變化,他似有些尷尬,笑着說道:
“看來金宗主果然天賦異稟,那這次就要仰仗金宗主幫助了。但現在情況緊急,咱們多說無益,我看咱們還是現在就去後殿吧。”
“嗯,勞煩帶路。”金凱說道。
於是,廖然、餘心以及金凱三人,快步走向了後殿,宇長生本來也想要跟過去,但卻被馬南彪等人攔了下來。
“哎?你幹什麼?”馬南彪咧嘴說道。
“滾開。”
宇長生懶洋洋地瞪了他一眼。
在他旁邊的奇蹟閣閣主曉三爺說道:
“兄弟,閣主現在的狀態很不好,你還是在外面等一會兒吧,如果肯賞臉的話,你也可以到我那裡坐一坐,我也是久仰大名,一直想找機會跟兄弟聊聊。”
這個曉三爺溫文爾雅,一臉書生氣,但宇長生卻一點也不想跟他接觸。
不過轉念一想,眼下自己如果想要跟着闖進去,必然是沒有什麼希望的了,也只好作罷。
“好吧,我跟你去。不過我也要提醒你們一點,無論任何人,如果想傷害我的兄弟,我都不會放過他的。這不是威脅,是忠告。”宇長生環顧衆人,鄭重地說道。
“呵呵,小子口氣可真大!”馬南彪鼻子裡噴出一口氣,不屑道。
鬼吹沒有陰沉地望着宇長生,臉上的表情也變得有些駭人。
宇長生叼着煙,閒庭信步地跟着曉三爺走了出去,在經過範離澤身邊的時候,範離澤突然狠狠抓住了宇長生的肩膀,咬牙切齒道:
“你個混蛋,是你害死了媚兒!”
宇長生吐了口煙,冷睨着他,一字一句道:
“我應該也害死你的。”
“宇長生!我一定要讓你付出慘痛的代價!”範離澤說完,身體突然咒力翻涌,一道道黑色的氤氳物質自他的身體溢出,將他完全籠罩。
兩道肉眼看不見的空氣長鞭霍然掠起,但宇長生已經充分了解範離澤的能力,範離澤的詛咒能夠操縱並壓縮空氣,製造出肉眼看不見的武器或是招數。
但這空氣長鞭雖然無形,卻仍然需要由人來操縱,宇長生通過那些天的觀察,已經掌握了範離澤操縱空氣鞭的規律。
“啪嗒——”
宇長生隨意揚了揚手,兩道空氣長鞭被打偏後對撞在了一起,瞬間消失。
範離澤再度爆發殺招,一道看不見的鋒刃已經突向了宇長生的咽喉,而宇長生手中已經凝成水刀,速度更快。
電光火石間,只見兩人面前光芒大作,簌簌金粉在他們面前飄落,他們兩個的動作全都在金粉中靜止了,曉三爺橫在了兩人中間,對自己的門徒吩咐道:
“愣着幹什麼!把這小子帶走!”
幾個門徒應了一聲,立刻架走了定立住的範離澤。
範離澤怒視着宇長生,不甘地咆哮着。
簌簌飄落的金粉很快又消失了,宇長生這邊已經恢復了自由。
宇長生拍了拍身上的金粉,正色說道:
“你耽誤了一次我解決麻煩的機會,不知道你打算怎麼補償?”
“放屁!曉三爺好心救你,你竟然還血口噴人!”馬南彪再次罵道。
曉三爺擺了擺手,竟然彎腰鞠了一躬道:
“不好意思,兄弟,實在是我管教無方,不過同悲閣自有閣中規矩。既是我堂中門徒,還是交由我們自己來解決吧。媚兒的死亡歸根結底,是因爲她自己的失誤和能力的欠缺,我自然也不再追究。”
宇長生彈了彈菸灰,環顧周圍的人,淡淡道:
“你們之中要是沒有下一個範離澤了,我可以走了吧。”
“當然,當然。”曉三爺連聲說道,“兄弟請隨我來。”
於是,宇長生在曉三爺的帶領下,一同前往了奇蹟堂。
奇蹟堂位於同悲閣西南廣場的偏殿,這裡雖然沒有正殿那般雄偉壯闊,卻比正殿更加耀眼,因爲這裡覆蓋着一層厚厚的金粉,金粉有些已經順着房檐流淌下來,但當風從這裡吹過的時候,金粉卻並未飄落下來。
宇長生跟隨曉三爺走進了奇蹟堂,只見堂中擺設也全都是清一色金光燦燦,金桌金椅,金樑金臺,連地面上鋪設的毯子,都是卷着一層層金毛。
常人進到堂中的時候,難免本能地產生出一種敬畏的感覺,但宇長生卻叼着煙,百無聊賴地看了看,在正廳的大金椅上坐了下來,開口道:
“你真是夠氣派的,每天在這樣的環境中,不會眼暈麼?”
“當然不會,你在這裡住上三天,恐怕你就不會這麼說。而且……到時候你也再也不想離開這裡。”曉三爺意味深長地說道。
說話間,侍女端着一壺茶嫋嫋娜娜地走了進來,在兩人面前的金茶杯中各倒了一杯,姿態優雅,茶藝精湛。
“久仰大名,今日之見真是幸事,宇兄,請。”曉三爺遞上了茶。
“你這麼聊天,我還真不知道該怎麼接茬……不過說實話,我以前還真沒聽說過你。”宇長生掏了掏耳堵,晃了晃茶杯,卻沒有喝。
“哈哈哈……這是自然,畢竟咱們的職業不同,我們這些盜賊如果要是太出名了,恐怕也不是什麼好事啊。”曉三爺笑着說道。
“你的名字叫曉三?”宇長生問道。
“嗯,算是吧,在下是餘心長老的養子,按照丘池國舊時來算,是曉時三刻撿來的,所以就喚作曉三,進入同悲閣後,被衆人擡舉,纔有了現今的這個俗名。”
“曉三爺謙虛,我這個人不是很擅長打機鋒,曉三爺你既然找我過來,必然是有事。”宇長生突然話鋒一轉,直截了當地說道。
曉三爺笑着用茶杯蓋輕輕撥了撥杯中茶葉,淡淡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