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清海很無賴地笑了笑，若無其事轉移話題：“那你現在身體怎麼樣？還要睡覺沒？”
他對剛纔的自言自語絲毫不提，那一番尷尬的談話已經被他完全略過，這點施清海的心態非常好，只要我不覺得尷尬，尷尬的就是別人。
龍女那雙冰水雙瞳直勾勾盯了他一會，好一會才道：“沒睡，一直在修煉。”
她話沒有說完整，現在鏡中人的入侵已經愈加激烈了，即便是在修煉有時候也會遭受它的入侵，經常有着走火入魔的衝動。最近她心靜不穩，時常陷入一些完全陌生的幻境裡，很多時候都需要用莫大的毅力才能掙脫。
至於爲什麼沒告訴施清海。
只能說是女人心，海底針。
不過這一段時間來龍女也逐漸適應了自己身邊鏡中人的存在，心態由一開始的不安變成鎮定，龍女自己也發現了，那鏡中人雖然一直能夠影響着她，但其實對於她並沒有真正意義上的生命危險，或者說是時間未到，鏡中人並未完全成長起來。
若是沒有賈明子，不，現在應該是叫做施清海了。若是沒有施清海的幫助，龍女自己也打算着等到境界達到仙台巔峰後，不再掙脫環境，而是選擇正面與之決戰。
至於決戰的勝算，這儼然不在龍女的考慮範圍之外。
現在，比起自己身上的異常，龍女更關心的是施清海身上的這些不正常！
哪些方面不正常呢？
龍女那眼神一直停留在施清海身上，直到把後者看得全身都不自在了，才慢悠悠開口：“你還能召喚出分身？這又是哪裡學來的功法？”
面對龍女，施清海可不敢滿口胡謅了，認真地想了想，道：“我的一位神秘師傅傳授給我的。”
“至於神秘師傅是誰，這個就不太方便告知，至少目前絕對是不能說的。”
爲啥不能說？
因爲施清海還沒有編好。
靠近兩步，施清海語氣溫和，道：“你知道的，我身上還有很多秘密。”
“比如說我會醫術、比如說爲什麼雪山岩秘境爲何會選擇我爲主人、又比如說爲什麼我的易容術可以這樣天衣無縫，也可以輕鬆知道你身上疾病該如何醫治。”
“當然，不止如此。從一個普通人到現在，真正意義上我經歷的時間不過一年，而就是這一年我已經達到了無數武者窮極一生都無法達到的終點。”
“我爲什麼可以這樣天賦異稟？”
見着女人眼中寒冷逐漸褪去，施清海心裡鬆一口氣，語氣變得深沉：“這一切都是秘密，而我身上的秘密又遠不止如此。”
施清海心意一動，只見他身邊驟然出現了另一道人影，那人影原本是與施清海一模一樣，但在連龍女都沒有完全看清楚的情況下，另一個施清海搖身一變，就變成了賈明子。
見着這曾經輕薄過自己的身影，龍女一怔，眼中厲色一閃，當即就是拍出一掌！
“砰！”
可憐的賈明子還沒有跟龍女微笑着打招呼，就已經被打得橫飛出去，撞在龍女佈置的真氣屏障上，蕩起陣陣漣漪。
頓時，原本的賈明子身影虛幻，倒在地上遲遲都起不來。
見着賈明子的“慘狀”，原本龍女心裡還有些不忍的，但又見到施清海一副訕訕的樣子之後，那種不忍很快又變成了另外一種極爲複雜的情緒，讓原本就境界不穩的龍女變得更加不穩定了，身上真氣溢出，黑色的風衣吸附於冰肌雪膚上，將她凹凸有致的身材完美地勾勒出來。
“誒，誒，龍女，你控制一下，要走光了！”
施清海趕忙出聲提醒，他也發現了龍女的不正常，要這時候他什麼話都不說，雖然有可能看到一些好看的風景，但當龍女清醒之後，場面肯定就更難對付了。
眼中溟濛褪去，龍女慌忙背過身子，原本的緊身衣迅速又變成寬鬆運動的黑色風衣，她扎着馬尾，一縷黑色垂落與額上，長長的睫毛下漆黑瞳孔迅速放大，再恢復平常。
從一開始的齊耳短髮到現在，龍女的頭髮已經長得長長的了。
“施清海，關於你分身的事情到此爲止，你身上這些秘密我也不會有任何追究。”
強迫着使自己恢復平靜，龍女淡淡開口：“我只希望你能夠恪守自己內心準則，不去行惡。”
“若是被我發現，我絕不饒你！”
“嗯，你放心。”
施清海心裡那塊大石頭終於是落地，既然龍女都說不追究，那就真的代表着這件事情算是徹底過去。
至於女人最後放得幾句狠話，施清海肯定是不會往心裡去啊！龍女又不是真正五爪金龍生的女兒，是個真實存在的人類，是女人，還是個女孩！
女孩嘛，有時候總是需要用強硬的外表來掩飾自己內心的柔弱。這一點經驗豐富的施清海非常理解，他纔不會在這種隻言片語上跟龍女有任何意見衝突，或者什麼冷然開口“我施清海一生行事，何須向你解釋”之類。
過去就讓它真正過去，現在龍女還需要一個適應期，真正接受自己身份的適應期。
“那我們迴歸正題，你現在身上境界依舊不穩，鏡中人也能夠隨着你的進步逐漸成長。”施清海斟酌着語言，繼續道：“如果只是靠你一個人，雖然可能不會失敗，但其中卻也需要諸多磨難與挫折。”
“這種挫折是不必要的，我想，我能夠給予你幫助。”
看着自己面前女人高挑的身姿，絕美無暇的臉蛋上沒有任何反應，施清海眨了眨眼睛，狐疑道：“不會吧，不會吧，不會真的有人一心一意想對別人好，別人還不樂意吧？”
這可不是什麼激將法，要是龍女連施清海的幫助都直接拒絕了，那施清海真的要陷入很長一段時間的人生懷疑了。
“激將法對我沒用。”
龍女悄無聲息地撤掉真氣屏障，想是想通了什麼，冷淡開口：“爲什麼會不樂意，你也是我隊員，還是我手下，我找你辦事情，你本來就應該答應我。”
“現在，我讓你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讓你答應我，以後不能用你給我的恩情，強迫我讓我爲你做任何事。”
“也就是說，之前答應你的三件事情，現在已經作廢了。”
施清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