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餘述聞言微微一愣。
在他的印象裡，陳楚山是個不苟言笑，淡漠冷峻的人物，此時看着面前和顏悅色的陳楚山，一時間還真有點懵。
不過經過剛纔衛乘風和陳楚山的一番耐心解釋，餘述心裡的那些怨懟與怒意早已經煙消雲散。
此時聞言，一副自來熟的樣子對陳楚山哈哈笑道：“想啥呢，老陳，我是那麼小氣的人嗎？”
“……”
陳楚山扯了扯嘴角，忽然有些後悔對餘述的態度太溫和了。
卻見衛乘風擡手拍了拍餘述的肩膀，笑道：“那就好，我就怕像你這樣的年輕人，對我們這些老傢伙產生誤會。”
“衛叔你這麼說……讓我很不好意思啊。”
餘述有些尷尬的摸了摸鼻子，苦笑說道。
“沒什麼不好意思的。”
衛乘風哈哈一笑，絲毫沒掩飾對餘述的欣賞。
正在這時，卻見旁邊的李云溪有了異動。
只見她雙眼依舊沒有焦距，但臉上滿是痛苦神色，身子微微顫抖着，突然間雙眸中升起一層水霧，大顆大顆的淚珠順着臉蛋滑落下來，看起來悲慼無比。
餘述一愣，連忙衝衛乘風關切問道：“她怎麼了？”
“到最後關頭了。”
衛乘風看了看李云溪，幽幽嘆了口氣，眼中卻閃過一絲欣慰，道：“唉，這女娃……也是個用情至深之人啊。”
餘述張了張嘴，正想要問些什麼，卻被衛乘風揮手打斷。
“別問，每個人經歷的幻境都各不相同，她所經歷的情景未必和你是一樣的。”
衛乘風淡淡笑道：“當然，幻境試煉的目的都是考驗心性，這點是一樣的。說起來，這小丫頭本就是你們中最精通擅長幻術的人，想要把她騙過去，還真花了我不少心思。”
頓了頓，衛乘風繼續道：“當然，因爲本身就精通幻術，陷入幻境後，一旦相信了自己所見到的一切，就會真的深信不疑，比其他人陷入得更深。”
正說着話。
只見李云溪身子顫抖得更加劇烈，雙眸中的光芒不斷閃爍變換，臉上的神情也愈發痛苦悲傷，大顆大顆的淚珠從奪眶而出，幾乎已經快哭成了一個淚人。
“餘述，不要！”
李云溪痛苦而悲慼無比得高喊，在這瞬間，她雙眸中再次有了焦距，身子微微一震，向前栽倒。
餘述連忙將她扶住。
不知道李云溪在幻境中經歷了什麼，只見她卻雙腿一軟，直接癱在了餘述懷裡，身子不住微微顫抖着，淚水不住滑落，害怕、悲傷、痛苦、絕望、愧疚，種種情緒混雜在一起，十分複雜。
餘述不由有些心疼，輕輕拍着李云溪的後背，柔聲說道：“好了好了，已經沒事了。”
餘述連忙將她扶住。
不知道李云溪在幻境中經歷了什麼，只見她卻雙腿一軟，直接癱在了餘述懷裡，身子不住微微顫抖着，淚水不住滑落，害怕、悲傷、痛苦、絕望、愧疚，種種情緒混雜在一起，十分複雜。
餘述不由有些心疼，輕輕拍着李云溪的後背，柔聲說道：“好了好了，已經沒事了。”
“餘述？！”
李云溪猛然一愣，連忙擡頭向餘述看去，似乎有些不敢相信：“你沒事？你真的沒事？！”
她經歷的幻境……是關於我的嗎？
餘述微微一怔，旋即臉上露出一抹笑容，輕聲說道：“我沒事！剛纔都是假的。”
“都是假的？”
李云溪似乎有些呆滯，旋即卻猛然抱緊餘述，頓時嚎啕大哭起來：“嗚嗚嗚嗚……太好了！你真的沒事！都是假的，太好了……”
這一刻，她就像是個受盡了委屈的孩子，但聲音中卻充滿了慶幸和後怕，淚水很快就打溼了餘述的衣服。
看着這一幕，旁邊的陳楚山等人神色都有些怪異，輕咳兩人，將視線轉向別的地方。
倒是衛乘風臉上帶着微笑，慢悠悠說道：“嘖嘖，年輕真好啊……”
“呵呵。”
花爺冷笑，斜眼看着餘述，嘀咕道：“腳踏兩條船的渣男！”
“……”
尼瑪，什麼叫腳踏兩條船！
什麼就渣男了！
我幹什麼了我？
能不能不要拿你猥瑣的思想去套在我身上！
餘述差點就要破口大罵，不過，現在這種情況還是先安慰李云溪要緊，只能先放花爺一馬。
李云溪緊緊抱着餘述，就像是抱着自己最寶貴的東西，力氣之大甚至都讓餘述有些喘不過氣來。
良久之後，李云溪的情緒纔算漸漸平復了下來，哭聲停歇，但雙眸已經哭得有些紅腫，像是小兔子似的擡起頭來。
只見她再次有些不放心看了看餘述，然後又轉頭朝四周看去。
衛乘風等人都在旁邊，大廳中，所有參賽的新人也都在，不過大部分都已經醒了過來，還有一些依舊雙目無神的站在原地。
本就是擅長幻術一類的獵靈者，見到這一幕，哪還不知道自己經歷了什麼。
“我……”
李云溪輕輕開口，卻發現自己依然緊緊的抱着餘述，不由臉蛋一紅，趕緊將他放開，小聲說道：“不好意思，把你衣服弄溼了。”
餘述毫不在意的擺擺手，笑道：“沒什麼，別在意。”
“嗯。”
李云溪輕輕點頭，似乎還有些沒辦法從剛纔的幻境中恢復過來，深深吸了兩口氣後，這才調整好了自己的情緒。
她看向衛乘風幾人，回想起自己剛纔啕嚎大哭的情景，頓時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開口說道：“衛叔……”
“表現不錯。”
衛乘風眼中滿是欣慰，哈哈笑道：“恭喜你，成功通過初賽！”
“初賽嗎？”
聞言，李云溪也算是徹底的明白了是怎麼回事。
只見她看向衛乘風等人，特別重點在花爺身上停了停，有些惱怒的嘀咕道：“哼，還前輩呢，一羣爲老不尊冒壞水的傢伙……”
“呃。”
衛乘風、陳楚山等人啞然失笑，但也沒有生氣。
在經歷了幻境中的大苦大悲之後，心有怒意也是人之常情，罵一句就罵一句吧，特別人家還是女孩子嘛，總是有點小特權的。
不過花爺明顯就沒這麼大度了。
只見他滿臉鬱悶，瞪着李云溪說道：“喂喂喂，看我幹什麼啊？又不是我一個人的決定……再說了，什麼叫爲老不尊，我才二十九歲行不行！”
“哼，所有人裡面就你最壞，肯定是你出的主意。”
李云溪冷哼一聲，開口說道：“芷絨姐說你是人渣敗類，之前餘述勸我，我還覺得是不是真誤會你了，現在看來，哼，芷絨姐說的果然沒錯！”
“我……”
幾個意思。
怎麼就針對我了？！
大家一起做的決定，怎麼我就是人渣敗類了？
還有剛纔餘述那小子也說我在幻境中的表現和人物形象不符，所以纔看出破綻的。
難道我在你們心裡就是這麼個形象？！
花爺心裡頓時五味雜陳，猛然轉頭朝衛乘風和陳楚山他們看去。
“看什麼看。”
陳楚山瞥了他一眼，面無表情的說道：“接受現實得了，難道你還以爲自己的形象能有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