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吸取過他人的怨念之後,許纖纖的性格,也在潛移默化的發生着變化。
特別是手上沾過血,小女孩的心態就越發臻於冷漠了,一言不合就動手,已經成爲她下意識的反應了。
對於許纖纖而言,只要是對自己不利者,就通通殺死。
就算是室友劉詩雨,要不是她打不過,早趁對方睡覺時襲殺了。——不行就殺掉,已經成了許纖纖自我保護的機制。
這什麼犬面會成員,一看就不是原力者,她也不信原力者這種稀缺生物,能滿大街都碰到。
而在小女孩的想法裡,對方既然敢找上門來,勢必就是來尋仇的,這種地下組織的尋仇者,就算是殺了,也有白頭鷹爲自己擦屁股。
本寶寶可是有後臺的人。
所以這電光石火的一幕,連旁邊的劉文濤,都沒來得及反應,他只是眼睜睜看着許纖纖本來還在笑嘻嘻的,然後卻是暴起傷人。
在他的想法裡,只要犬面會不動手,他也願意坐下來好好談這件事。
至於這萌萌的小徒弟,他自然也不會傻到交給犬面會,且不說小徒弟是梭子館的希望,單是其妹妹那個天才原力者,整個洪景市就沒幾個人敢得罪。
所以犬面會想拿人,那是不可能的,但是劉文濤着實沒預料到,這個看似可愛的小徒弟,比他想象的還要兇悍。
赫血作爲四級武道家,按理來說,在武道層面高出許纖纖不少。但是實際上,他也是血肉之軀,若是被這陰毒的寸蛇式打中,就算不死也得重傷。
武道家只要沒修行到大圓滿,毫無防備的被擊中要害,依然得死。
見着這一拳打來,赫血只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但下意識還是伸手去擋。他加入犬面會多年,早就是核心高層人員,身經百戰的他,不知道歷經過多少次搏殺。
嘭。
許纖纖的拳頭,立馬被赫血擋了下來,發出重重的撞擊聲,但是她的另外一隻拳頭,也沒有絲毫的閒着,一記爆裂式,直接就錘向對方的腹部。
快,準,狠。
見着許纖纖這拳過來,他的腹部只是微微伸縮,任由對方的拳頭打過來。
許纖纖打中赫血之後,卻並沒有想象中的貫穿血肉,而是如同打在了一團棉花上,深深的陷了進去,觸感式異常的柔軟,還帶着強大的吸附力,直接將她的小拳頭給鎖在腹部位置。
‘怎麼會這樣...是內氣的效果?’
許纖纖見狀,心頭一驚,然後立馬反應過來。
每個武道流派的內氣,都有着不同的特徵和效果,梭子拳是強化基礎素質,那麼這個赫血的流派內氣,很可能是讓身體柔化。
“哼!找死!”
赫血沒有給許纖纖思考的機會,而是抽出手來,兩指微微彎曲,猶如鉤子般戳向許纖纖的猩紅眼瞳。
這一下若是戳中,別說弄瞎眼睛了,連腦漿都可以挖出來。
這小姑娘既然想殺自己,那就沒有好手下留情的了。
“我就不信邪了!”
許纖纖腮幫子一鼓,腹部的內氣紋路瞬間拱出一個小球,這內氣球只是一轉,瞬間集中在被吸住的左手上。
這是生死危機,小女孩只覺得手的溫度開始變得熾熱,然後用力一擠,就將內氣小球擠出體外。
爆裂式!
赫血本來還一臉殘忍的假笑,但是感受到腹部傳來的灼熱感,心中大叫不妙,然後瞬間將手收回,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腹部位置上。
蓬!
在許纖纖爆裂式發動之際,赫血的腹部微微一動,將小女孩的手彈出去,隨後一片紅色的丹氣,直接覆蓋在他的胸腹之間。
咚。
猶如巨錘砸在水泥地上,發出震耳欲聾的響聲,只見一黑一紅,兩種不同的氣息在半空中發生碰撞。
然後許纖纖和赫血各退了數步。
這一擊之後,許纖纖面色變得蒼白一片,渾身都在冒汗,呼吸變得異常急促起來。
“丹氣?怎麼可能?!”赫血見到眼前黑色的氣息,雖然沒有正常丹氣那麼凝實,但毫無疑問這就是丹氣,他強壓住體內翻滾的氣血,直接發出一聲大喊:“不能留你!”
他手掌一翻,直接裹挾着一層紅色的丹氣,帶着莫名的陰風,往許纖纖的頭上颳去。
如此稚嫩就凝結出丹氣,若是再過個幾年,立馬就是犬面會的大敵。
“你敢?!”
劉文濤這時從震驚中反應過來,立馬就有了動作,他攔在小徒弟身前,看也不看赫血一眼,直接擡起就是一腿。
梭子拳並沒有腿上功夫,但是高層次的武道家,一舉一動之間,已經脫離了原本的秘法範圍,不論是手、腳、腿、關節,甚至連頭部都可以作爲攻擊手段。
劉文濤雖然踢的是腿,但卻帶着爆裂式獨有的技巧在裡面,而赫血的那層丹氣剛接觸到這一腿,立馬就像是被火焰融化的冰,煙霧瞬間開始沸騰起來,開始噼裡啪啦的發出爆響聲。
爆裂式所帶來的灼熱氣息,宛若實質性的火焰一般,燒的赫血的拳頭疼痛不已。
連空氣中都莫名多了幾分熾熱。
明明還隔着一層丹氣,就有着這樣的殺傷力,而且丹氣還在劇烈的被消耗着。
這樣的驚人發現,立馬嚇得赫血大驚從早到晚失色,他直接猛退數步,直到脫離對方的腿部範圍,這才停了下來。
“居然是...六級武道家...”
赫血滿臉的不可思議,他看向自己顫抖的手,上面有一道焦黑的印記,皮膚都被燒的翻卷起來,顯得是那麼的刺眼。
若說四級武道家凝練丹氣,五級武道家凝練精神,那麼六級武道家,就是將丹氣和精神結合起來,一舉一動都有着極大的破壞力。
到了這一步,隔空傷人都不是開玩笑的。
“赫血大人,沒事吧?”
見到一向強大的赫血大人,還沒接觸到就被擊傷了,其他幾個犬面會成員眼神有些驚恐,連忙扶住自己的老大。
旁邊的劉文濤一擊不中,也沒有選擇追擊,只是瞬間收腿,然後站立,所有動作一氣呵成,輕飄飄的不帶着絲毫的煙火味。
他沒有理會赫血的情況,而是轉頭看着一臉虛弱的小蘿莉,恨鐵不成鋼的怒斥道:“許纖纖,你給我搞什麼鬼?誰讓你動手的?”
“你打得過就算了...你打不過還敢輕舉妄動!?誰給你的勇氣?沒我在你旁邊,你這次會被打死知道嗎?!”
他這次是動了真怒,許纖纖是他最有希望的衣鉢傳人,如果一直這麼衝動下去,出了社會早晚會被人打死。
畢竟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人...人家也不是故意的嘛...”強行逼出內氣外放的許纖纖,此時已經異常的虛弱,她聽到師傅的責罵,感覺到有些不妙,大眼睛轉了轉,紅意漸漸消褪下去,立馬選擇裝慫,小嘴巴一扁,哭唧唧的說道:“就是...就是一時間忍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