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對於許纖纖的說教,奧菲莉亞顯然沒有太多的表情,只是低聲‘哦’了一下後,就走過來揉許纖纖的小腦袋。
“娜塔莉,你哪裡學來的這些?”對方一臉笑意的將女孩抱在懷裡,吐氣如蘭的說道:“你都還未成年,別想這麼多有的沒的,真發生什麼事情還有我這個主君扛着呢!”
你能靠得住,母豬都會上樹了。
在許纖纖眼裡,奧菲莉亞不僅僅是奧菲莉亞,還是她未來的妹妹白貞兒。雖說白貞兒是靠得住,但現在的奧菲莉亞還不是貞兒,只是個坑貨公主。
“額...”
許纖纖被七公主從背後抱住,只覺得身後柔軟的肌膚觸感,讓她幾乎沒有波動的內心,多了了羞澀的情緒。
不過更多的還是一種拳頭打在棉花上的無力感,好不容來了一發嘴炮,還沒有什麼效果。
當然,本來也沒寄希望在嘴炮上。現實又不是虛擬的電影或者文學,嘴炮若是真有用,那還要力量做什麼?
她翻了個嬌俏的白眼,在對方懷裡扭動了一下,纔沒好氣的說道:“......那我還真是仰仗公主您的智慧與力量了。”
與妖精軍隊失聯後,七公主完全就是光桿司令,呆萌、無助還喜歡打網絡遊戲,許纖纖是不知道對方怎麼扛下來。
“嘿嘿...”
不過相比較許纖纖此時的腹誹,奧菲莉亞卻因爲對方的吹捧有些高興。
‘算了,這種溫室裡的花朵,我懶得揠苗助長了。’
許纖纖懶得深究七公主是裝傻還是真傻,只是搖了搖頭後,拉着對方往外面走。
反正這丫頭也不管事,對這突如其來的夢魘襲擊也沒多問,那麼她與猩紅使的暫時盟約,也就沒必要特意說出來了。
反正奧菲莉亞連黑塔的存在都不知道。
不過就在兩人繞過地上的屍體骨骸,往另一處出口走去的時候,空氣中傳來一道道銅鈴般的響聲。
叮鈴,叮鈴。
許纖纖和奧菲莉亞的身體猛然一震,然後她們的背部紛紛裂開一道口子,裡面佈滿着流動的血管和森白的骨骼,而在這些血肉的最深處,各自有着一隻形態不同的妖精,蜷縮在其中,精緻的彷彿藝術品,而不是生物。
但是隨着外界的銅鈴作響,軀殼內部蜷縮的妖精,紛紛睜開了雙眼,然後猛然從心臟處掉落,彷彿在被什麼恐怖的力量拉扯出來一般。
“怎麼...回事?”
許纖纖的本體是隻巴掌大的紅髮妖精,頭上還長着變異的惡魔雙角,這時候只覺得身上被無形的力量拉扯,不由逐漸脫離出人類軀殼。
在這一瞬間,周圍空間傳來的排斥感,比之前增強了十幾倍不止。
“...這是附帶世界規則的排斥法陣。”
奧菲莉亞純白的瞳孔一閃,裡面浮現出一條白色銜尾蛇的圖案,然後她撲扇着透明的羽翼,將無形的束縛力量打散,又重新鑽回了人類的軀殼之中。
她憑藉着妖精之母的賜福,恢復了對軀體的控制,其背後巨大的裂痕瞬間合攏,之後她連忙扶住向後栽倒的許纖纖,將對方的妖精本體塞回血肉的裂縫之中。
“呼...”
許纖纖這時候也是反應過來了,重新回到軀殼之中,身上立馬亮起一層薄薄的紅色薄膜,將無形的束縛力量隔離在外。
奧菲莉亞感到女孩的虛弱,忍不住問道:“沒事吧?”
她剛纔觸碰到娜塔莉的妖精本體,感到那柔軟的手臂都有着密密麻麻的血痕,那些從地獄來的氣息正在削弱着對方。
“沒什麼大問題,就是之前被夢魘傷到了,要修養一段時間才能恢復。”許纖纖在噩夢中與夢魘廝殺,本來就受到沉重的傷害,所以現在有些虛弱,被束縛力量拉扯的時候,甚至沒有多少反抗之力,“不過這個排斥力量來的太過突然,是這座城市地下的大型法陣嗎?”
她剛纔感到了世界規則的排斥,雖然只有一小部分的力量,但也足以讓她有些驚訝莫名了。
“我不知道,但很可能是這樣。夢魘的對人類的屠殺,引起了人類的警戒。”奧菲莉亞皺起了眉頭,聽到周圍有人聲傳來,不由拉着許纖纖往反方向走去:“這座城市不一般,我們先離開這裡。”
兩人的速度很快,身上有着輕風加持,在搜查人員趕到這裡的時候,她們已經徹底消失不見了。
在避開本地軍隊搜查,跑出事故區域後,許纖纖沒有繼續走路回去,而是叫了一輛出租車。
“司機師傅,麻煩開到金海街。”
奧菲莉亞將車門關上,對着前面的出租車司機說道。
她在人類城市生活了不少時日,對於人類的生活常識,已經是非常熟悉了。如果不是親自顯露妖精本體,估計沒人會看穿她的真實身份。
“好嘞!”
司機是個五十多歲的大叔,兩鬢有些斑白,臉上帶着些許的風霜,似乎爲了生活而不斷奔波着。
他很少看到這麼漂亮和高貴的女孩,不過對方氣質不俗,不像是普通人家出身,只是透過後視鏡看了幾眼後,就不敢再看,而是專心駕駛車輛了。
許纖纖的臉色依然有些蒼白,本來在噩夢中就受到了重傷,現在又遭受到大陣輻射的排斥,更加是雪上加霜。
從現在的情況來推測,防禦大陣應該是用來排斥和束縛異域怪物的,對於人類本身是沒有影響的,而許纖纖這種半惡魔化的邪惡妖精,受到的排斥和束縛,遠大於奧菲莉亞受到的排斥程度。
許纖纖看着車窗外倒退的場景,不時還有些救護車輛往事故區域趕去。
她不由輕聲呢喃着:“夢魘...”
隨着許纖纖的呼喚,她眼前的車窗倒映的景象,立馬發生了變化,一隻滿身都是骨骸和血肉的拼合體,直接出現在了車窗的倒影中。
而對於這個變故,不論是的士司機,還是奧菲莉亞,都沒有任何察覺的動作。
“你喊我幹什麼?我現在很忙的。”夢魘那頭似乎也很不好受,她身上的血肉不斷地腐爛,然後撲簌簌的往下掉落:“這裡的人類開啓了防禦大陣,想要把我困在城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