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僱主面前,許纖纖爲了維持自己充滿威嚴的氣質,自然不想說太多的話,免得自己的如意小算盤被對方察覺。
反正她都打定主意了,全程都準備划水,遇到低級的就上去虐,遇到高級的就直接跑路去旅遊,還不用承擔違約賠錢的風險,真是美滋滋。
如果夏利和維蘭兩人,早知道許纖纖是這樣的想法,恐怕在車上就得將其解僱。
維蘭見到許纖纖的態度,氣不打一處來,但是旁邊的夏利一直在給她使眼色,讓她只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緒。
“兄弟,這兩個都是你女兒嗎?”
隔壁的人似乎聽到這邊的動靜,有些好奇的探過頭來,見到坐在一旁的維蘭和許纖纖,眼神裡瞬間閃過驚豔和貪婪。
夏聯邦的火車,一個車廂有十五個廂位,每個廂位的軟臥有上下四張,不同的廂位之間,都是用木板欄隔開的,而且旁邊就是一層過道,並沒有什麼門簾,所以隔音效果並不好。
夏利的外表是混血人種,而金髮碧眼的維蘭,更是百分之一百的外國人,穿着都是有些華貴,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家。
他見着有人探過頭來,眼神裡閃過一絲不悅,但還是搖了搖頭,指了指維蘭又指了指許纖纖:“這位是我的女兒,而這小姑娘則是...”
夏利說到這裡的時候,話語猛然停頓了幾秒,有些不知道該怎麼往下說。
這小女孩的身份,是他們的保鏢,但是...這麼小的年紀,怎麼看都不像什麼高強武道家,反而只是個可愛的初中女生。
夏利有些猶豫,而旁邊的蘿莉許,則是擡起頭,放下手上的旅遊雜誌,一臉嚴肅的表情:“滾!”
雖說現在只是四級武道家,但是同階無敵的她,橫掃整個五級武道家圈子,都沒有絲毫問題,這時候見到這些普通人,自然要在僱主面前,表現出威嚴滿滿的樣子,以維持自己的身份形象。
何況欺軟怕硬,這時不就是最佳機會嗎?
隔壁男人是個四十多歲的大叔,油頭滿面,梳着大背頭,身着西裝,目光裡散發着猥瑣的光澤,聽到許纖纖冷冷的話語,先是有些莫名奇妙,隨後立馬就炸了。
“你...你這黃毛丫頭,到底有沒有教養!?”
中年大叔沒想到自己還只是搭句話,就直接被這樣呵斥。
簡直就是自尊心受到侮辱。
“誰允許你和我說話了?”
許纖纖瓊眉一挑,大眼睛眨了眨,瞬間開始泛紅起來,絲絲的殺意在她眼神裡蔓延。
在她眼神開始泛紅的時候,這個中年大叔身上,莫名的多了幾分黑氣,這些氣息彷彿憑空出現一般,一點點的從對方背後開始蔓延出來。
‘咦?怎麼會突然出現怨氣?’
許纖纖先是一驚,隨後將殺意一收,眼瞳重新化作正常顏色,對方背後冒出的黑氣,也才漸漸的消褪下去。
‘難道怨氣不純粹是憑空產生?就算是被我針對的人,身上也會產生怨氣?那豈不是說,我能依靠殺戮來提升自己?’
這種情況,瞬間讓小姑娘陷入沉思。
現在髮夾的能力似乎更強了一些,怨氣的來源,不僅僅侷限於隨機的將死之人了,連被她針對的人,身上都會開始產生怨氣。
這個髮夾,讓許纖纖的心思活絡了起來。
“你...你...你...”
這大叔也不過是普通人,哪裡承受的住這樣的目光?
許纖纖雖說不是亡命之徒,不會輕易傷及無辜,但手上沾染的鮮血,已經不比那些通緝犯要少了。
只是因爲她的身份和立場,殺的都是犯罪者,再加上有人幫她擦屁股,所以並沒有受到法律制裁。
真正的殺人者,和普通人是兩個極端。
這中年大叔連續說了幾個‘你’字,就立馬嚇得掉過頭去,重新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他旁邊的年輕男生,則是也被嚇了一跳,莫名奇妙的看向中年大叔:“文叔,你沒事吧?”
“我...我...”
這個被稱作‘文叔’的男人,一個勁開始搖頭,然後就坐在軟臥上發起呆來。
夏利察覺到有些不對勁,看向許纖纖的目光中,原本的幾分輕視消失不見,壓低了聲音說道:“你剛纔是在殺他嗎?”
這麼小的女孩,身上的殺意簡直快凝成實質,就算他這種外行人,都能感受到那種凜冽刺骨的森寒感。
簡直是不可思議。
“恩,武道家都是在生死線上徘徊,想殺人沒什麼好奇怪的。”
許纖纖在思索怨氣的產生,聽到夏利的話,只是自然而然地點了點頭。
小女孩剛纔的確有產生殺意。——自從兔子髮夾的加成越大,她內心的暴虐情緒就越重起來,只要是阻攔她的,都會第一時間想要摧毀。
“額...”
夏利被這個淡淡的回答噎到了,一時間只能投以尷尬的笑容,而沒再去接其他話。
他不瞭解武道家,但對許纖纖的性子,稍微摸了個底。
嗜血,貪婪。
年紀這麼小,可謂是具備了壞人的全部因素。
“你怎麼這麼兇殘?”
維蘭似乎也被嚇到了,之前的怒氣衝衝,現在立馬平復了下來,只是有些不可思議的問道。
“不然呢?”許纖纖停止思索,只是冷哼兩聲,明媚的大眼睛掃了一眼面前的父女,低聲說道:“我能在這個年紀堪比五級武道家,除了我比較天資聰穎、刻苦努力、熱愛學習、美好曼妙、青春活力、人見人愛、聲音好聽、崇尚自由、純真無暇以外,更多的,還是因爲我可是在血與火的殺戮中走出來的啊!”
在她的話語落下之後,夏利父女沉默了整整五分鐘。
“...這麼中二嗎?”維蘭好半天才回過勁來,忍不住笑了起來,將一縷金髮捋到耳後:“而且你前面那一大堆的形容詞,是在說相聲嗎?”
可能是小姑娘的外表太具備欺騙性,這樣奶聲奶氣的說話,實在讓人感不到任何恐懼。
“你一個外國人,還知道相聲?”
沒有成功糊弄到對方,許纖纖撇了撇嘴,感覺有些尷尬,但是作爲轉移話題的小能手,她並不虛。
“哼哼!我在夏聯邦可是生活了十幾年!”
維蘭一臉自豪的翹起了下巴,非常大聲的說道。
“那你們這次回利爾王國做什麼?”
許纖纖隨口問道。
“我...”維蘭差點脫口而出,但是立馬就反應了過來,只是笑着說道:“我這次回家探望下親戚而已。”
“這樣啊...”
許纖纖點了點頭,沒有再繼續問下去,只是下意識中,她覺得這對父女,可能並沒有資料上寫的那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