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東宇睨了她一眼，不耐煩地吼道：“還愣着幹什麼，趕緊過來給我換鞋！”
顧櫺月咬了咬牙，還是放下了平板，蹲在趙東宇腳下，小心翼翼地給他換鞋，“那個，我看見姜沫高考考了滿分。”
趙東宇扯了下領帶，低着頭看她：“怎麼？羨慕了？顧櫺月我有沒有告訴過你，你現在只需要把我伺候好，其他的什麼也不要想？”
聞言，顧櫺月走了下神，沒控制住，手上的力道重了一點，趙東宇“嘶”了一聲，一腳把她踢開：“你在想什麼？換個鞋都換不好！”
趙東宇自己穿上拖鞋走了。
他在客廳的沙發上坐下，煩躁地揉了下眉心。
放在茶几上的電話響了好久他才接起，“事情辦得怎麼樣了？”
“我們安插的人已經準備就緒，等顧連離開，應該就能動手了。”
“行，你們小心點，別被發現了。”
顧櫺月聽到他們的談話，微微思索了下，就試探着湊了過來，“你們要對顧連下手？”
趙東宇瞥了她一眼，沒搭理她。
但顧櫺月不死心，繼續道：“你們如果是對顧連本人下手，我沒有意見。但是如果你們想在他的工作上搞點什麼動作的話，我勸你們還是趁早放棄。”
趙東宇這才懶洋洋地看了她一眼，“你有什麼話直說，別賣關子。”
顧櫺月眼睛一亮，有戲！
她的機會來了！
“我確實知道一些事情，但是在我向你透露這些事情之前，你得先答應我一個條件。”
趙東宇直接就不耐煩了，打開電腦開始加班。
“顧櫺月你是不是忘了自己什麼處境？你覺得你有什麼資格跟我討價還價？”
顧櫺月嘴一撇，小聲嘟囔：“反正我這個消息對你來說，應該還挺重要的，是顧連辦公室裡的秘密，如果沒有我這個情報，你們的行動百分百會失敗。”
果然，她說完這話之後，就很明顯地察覺到趙東宇身子往她這邊偏了過來。
“你想提什麼條件？”
“放我離開。”
“免談。”趙東宇冷笑，手指重重地掐着顧櫺月的下巴，“不要以爲我給你好臉色了，你就可以肆無忌憚。”
顧櫺月也笑，難得硬氣一次：“那你就不想想，你們行動失敗以後，顧連會怎麼反撲你們？你覺得你還能守住剩下的半個趙氏嗎？”
“給我閉嘴！”
“啪”地一聲，一個巴掌落在了顧櫺月的臉上。
顧櫺月偏過頭，大拇指擦了一下嘴角的血沫，忽然笑起來：“你也就只能對我發發脾氣了，因爲顧連，姜沫，你一個都對付不了，只有這樣，才能掩飾你的無能！”
“你給我住嘴！”趙東宇起身，一把薅住了顧櫺月的頭髮，“你非要弄得自己今天不好過是不是？”
顧櫺月還是在笑，“還沒到最後時刻呢，到底是誰不好過還很難說，顧連那個人表面看上去溫溫吞吞的，但實際上防備心重得不行，你的人估計還沒踏進他辦公室就被發現了。”
趙東宇見顧櫺月這麼一副信誓旦旦的模樣，心裡終於忍不住懷疑起來。
“你到底知道什麼？”
“你先答應我的條件。”
趙東宇雙眼直直瞪着顧櫺月，忽然也笑了起來，“好，我答應你。但如果你提供的情報價值不大，後果你懂的。”
可能是被壓制得太久，猛然聽到趙東宇答應了她的條件，顧櫺月還有點不敢相信。
“你真的願意放我離開？”
趙東宇不屑地掃了她一眼，“我有什麼捨不得的？你現在不過就是一雙被我穿爛了的破鞋而已。”
雖然心裡很不滿趙東宇這個說法，但顧櫺月沒再跟他掰扯，心裡全是即將重獲自由的喜悅。
她把自己知道的說了出來：“顧連的辦公室有特殊的監控系統，如果不是顧連和他認可的人進去，他的手機就會收到提示，同時辦公室裡還會自動開啓防備模式，至於怎麼防備，知道古代監獄的那種鐵柵欄嗎？你的人一個，他的文件一個。”
趙東宇聽後皺眉，“就這？”
“還不夠嗎？他一旦開啓防備模式，你的人就被困在那裡了，到時候你的所有計劃都會暴露！”
趙東宇想了想，“怎麼避開？”
顧櫺月勾起嘴角，指了指自己，“讓我去，就可以。”
趙東宇面露懷疑，很明顯不信。
顧櫺月趕緊解釋道：“我以前跟顧連關係很不錯，經常去他的辦公室找他，所以我也是被准許進入的人之一。”
“但你現在跟顧連關係那麼差，他早就把你移除這個列表了吧。”
“即使這樣，我也還有概率成功，但你的人去，可是一點概率都沒有。”
趙東宇猶豫了下，同意了。
他把領帶扯下來扔在一旁，眼露威脅地看着顧櫺月，“如果你被抓住了，我想你應該知道該怎麼說。”
“我當然知道。”說完她就往臥室那邊走，“我去準備一下。”
姜沫本來在霍家捧着西瓜追劇追得挺開心的，結果管家一個電話打過來：“二小姐，恭喜您高中狀元，您能回來一趟嗎？”
姜沫頓了一下，“你是不是找我有什麼事兒？”
管家在電話裡嘿嘿笑了兩聲，“老爺子過來了，說知道你高考考了滿分，想慶祝一下。結果一到家，發現沒一個人在，喏，這就讓我給你們打電話了。”
姜沫想了想，“大家都有事情要忙，我不就考了個試嘛，這種小事就不用把大家聚起來了吧？”
電話那邊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隨後響起來的就變成了顧老爺子中氣十足的聲音：“高考那是小事嗎？高考是大事！更何況你還考了滿分，這就是大事中的大事！沫沫你要是不方便的話，我跟管家開車過來接你。”
“不用了爺爺，我……”
“嘟嘟嘟……”
姜沫話沒說完，顧老爺子就把電話掛了。
坐在車上，顧老爺子一想起剛剛接的那幾個高校的電話，就樂得合不攏嘴。
“我們顧家出了個天才啊，沒想到這種高校爭人的場面也能讓我老頭子碰到，嚯嚯嚯……”
笑完之後，顧老爺子又開始自顧自唸叨：“其他人都不方便，這樣，我們先去接沫沫，然後再順道把顧連那小子接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