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沫有點反應不過來：“啊？”
柯霄賢便又鄭重道：“不論是你的舞蹈，還是你的編舞水平，我都自認不及，所以我想跟比我優秀的人學習，姜小姐應該不會介意吧？”
他說得誠懇，可姜沫卻覺得像接了個燙手山芋：“柯先生你還是放過我吧，學習算不上，你要來觀摩，隨時來就是了。”
她已經可以想象到，柯霄賢的粉絲等會兒又會怎麼跳腳。
柯霄賢跟她點頭道謝，“既然這樣，那我就不客氣了，多謝姜小姐肯賞臉。”
現場編舞就這麼鬧哄哄地結束了。
柯霄賢一下臺，就找到他的經紀人張冉：“約束好粉絲，上次的事情不要再出現了，是我技不如人，別到時候又給姜小姐添麻煩。”
說完，他脫下外套往外走。
張冉跟了幾步，欲言又止。
柯霄賢停下來看她，“還有什麼事情？”
張冉猶豫了下，還是說道：“在臺上的時候，你在姜沫面前把姿態放得那麼低，會不會對你的形象造成影響？”
話沒說完，柯霄賢就打斷了她：“我沒討好誰，臺上那些也都是我的真心話，姜沫確實厲害，她值得。”
就短短一個多月的時間，能把編舞學到這種水平的，除了姜沫是舞蹈天才這個解釋，他想不出第二個。
所以，跟着天才學習又有什麼丟臉的呢？
一旁的走廊裡，幾個偷偷摸進來的柯霄賢粉絲，本來是想打聽柯霄賢那番作態的內情，想爲柯霄賢鳴不平，此時聽到這話，紛紛止住了腳步。
幾人對視一眼，臉上都露出訝異和猶豫交雜的表情。
他們家哥哥竟然是真的甘心輸給姜沫？
並不是被逼的？！
“現在怎麼辦？”
思考半天后，一個女生抿了抿脣：“我們本意都是爲了霄賢好，現在他既然認爲這樣對他好，那就隨了他的意吧！”
另一個女生點頭贊同：“姜沫確實厲害，霄賢虛心學習也是好事。”
幾人默默退了出去。
而這邊，姜沫被鄭金海叫到了辦公室。
“姜小姐，對於之前在舞臺上發生的事情，我真的感到很抱歉，是我治下不嚴，不過您放心，我已經把內鬼揪出來了。”
說着，鄭金海對着門口拍了兩下，一個衣服有點凌亂的男子被人帶了進來。
鄭金海厭惡地看了他一眼，轉而對姜沫道：“就是這個人，開始我們問他爲什麼偷拍，他說只是剛好路過，後來我們查了他的手機，才發現他是受了一個選手指使。”
姜沫這才挑起眼皮看了男人一眼：“蔣箏？”
鄭金海一愣，“姜小姐你怎麼知道？”
“在這裡，處心積慮想對付我的也就蔣箏了，只是我沒想到，她的手都伸到節目組裡的工作人員這裡來了。鄭製片，這個人你打算怎麼處置？”
鄭金海看了下姜沫的臉色，又想了想，提了個建議：“這樣，把這人開除，讓蔣箏退賽行不行？”
姜沫搖頭。
雖然結果勉勉強強可以，但行事太過魯莽，而且她心裡那口氣也沒泄出去。
“我沒記錯的話，蔣箏現在的人氣應該挺高，名次在出道位上，如果就這麼突然讓她退賽，難免引起她的支持者不滿，到時候節目組肯定又要面臨一波抗議，說不定口碑都會因此下降，這麼做，得不償失。”
鄭金海一想，也是。
說不定還會被有心人透露出跟姜沫有關，到時候估計又得鬧翻了天。
“那現在怎麼做？”
姜沫視線落在蔣箏表哥朋友身上，問：“平時你跟蔣箏都怎麼聯繫的？微信聯繫，還是見面？”
那人也就是個在節目組裡混口飯吃的小嘍囉，此時被抓出來，還被扒了個底兒掉，早就嚇破了膽，姜沫問什麼也就一股腦兒答了。
“都、都是微信，只有在比賽開始前見了她一面，後來我再想約她見面，她就總說訓練忙，沒時間。”
姜沫瞥了一眼這人的長相，豆豆眼，塌鼻樑，皮膚還黑。
她用拳頭輕抵了一下鼻子，心想應該是蔣箏看不上這人，嫌棄了。
嘖，看不上還老叫人幫她辦事，這蔣箏心也真是夠黑的。
姜沫回頭看向鄭金海：“他手機現在在哪兒？”
旁邊助理打扮的人忙遞了過來，“在這兒。”
姜沫簡單翻了一下兩人的聊天記錄，臉色越看越冷。
從她第一次踏進貓廠大樓開始，蔣箏就叫了這個人監視她，之後她每一次過來，無論幹什麼，被拍照，被錄視頻那是一樣沒少。
鄭金海在旁邊看得也是陣陣心悸，他怒氣衝衝地看向垂着腦袋的男人：“蔣箏給你什麼好處了？你就這麼忠心地替她辦事？你知道你乾的這些事違法嗎？”
那人就垂着頭，一言不發。
他總不能說，他想等着蔣箏成大明星了，然後拿這些去威脅她，讓她做他女朋友。
這樣，他就可以坐擁大筆財富。
鄭金海又翻了一下男人的相冊，“姜小姐，要不我們拿着這些直接報警吧？”
畢竟在他管轄的地盤內，出了這種事，他臉上也掛不住。
姜沫卻搖頭，“這人送警局，至於蔣箏，直接把她送派出所未免太便宜她了，鄭製片，麻煩你找人拿着他的手機，冒充他跟蔣箏聯繫，我倒要看看，蔣箏還能玩出什麼花兒來！”
這麼一而再再而三地算計她，不讓蔣箏付出點代價，她心裡那口氣就咽不下去。
解決完這事，姜沫剛走出鄭金海辦公室，兜裡的手機就震了起來。
是施涵菲給她打的電話。
“喂，沫姐你現在在哪兒呢？我在你們貓廠大樓一樓大廳，待會兒一起去吃飯呀？”
姜沫有點意外：“你今天來了現場？”
施涵菲嘻嘻嘻地笑起來，“當然啦！這麼重要的場合，我當然要來給你撐門面啦，還好我今天來了現場，不然怎麼能看到那麼美的沫姐？你知道嗎？坐我旁邊的是倆柯霄賢的粉絲，你那舞一出來，他們倆嘰嘰喳喳貶低你的話突然就沒了聲音，後來他們還看呆了，那種感覺別提多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