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孫家已經賠償加賠罪,自己沒必要在死抓着不放。
照理說不需要和彭家合作,他可以不見彭越。
看在雙方接觸過,沒有齷齪的份上,準備一次說開。
聽到他提及孫家,譚明陽一笑,把咖啡杯放到桌上,擡頭道:“孫奇不像話,該教訓已經教訓過,孫家不懂事,知錯就好,沒必要趕盡殺絕。”
看着眼前笑的淡定的人,彭越眼底閃過冷笑,要不是知道之前他的打算,還真要相信眼前人寬容大度。
他們彭家找上門,他沒有拒絕,不就是有利用他們對付孫家的意思。
只是,不知道後來孫崢見他說了什麼,讓他改變主意。
彭越收斂情緒,試圖說服他:“孫家二少從不知收斂是何物,這次教訓,難保下次不會再犯,不如一勞永逸。”
譚明陽眼神一閃,感慨眼前人夠狠。
原本以爲彭家是要借他的資金和孫家爭奪地位,沒想到人家是抱着吞併孫家的想法去。
胃口太大,卻沒有實力支撐。
這樣貪婪的人,他不喜歡。
沒有好感,自然也就不想在繼續談話。
譚明陽笑容消失,取而代之是嚴肅:“彭總想要怎麼對付孫家是彭總的事,我不摻和。”
彭越身體前傾,沉聲道:“和彭家合作,彭家一定會給譚總一個滿意的交代,您在考慮考慮。”
譚明陽輕笑,沒有在回答。
看出他不想在交流,彭越心中懊惱,面上不顯,只是嘴角抿得更緊。
想到彭家現在不上不下的情況,攥緊拳頭,忍着拂袖離去的衝動。
譚明陽看出他不想放棄,沉吟片刻道:“彭家想要得到我的資金支持也不是不行,只是有條件。”
聽到有希望,彭越有些激動:“什麼條件?”
輕抿一口苦澀咖啡,譚明陽笑道:“我要彭家最少百分之五十的股份。”
彭越瞪大眼睛,兩秒鐘之後眼中浮現怒意。
“譚總是想趁火打劫?”
譚明陽挑眉,淡定看着他。
彭越被刺激的怒氣上頭,沉着臉道:“五十的股份,彭家公司還是彭家的嗎?”
一直淡然寬和的譚明陽,這時候突然臉色一變,眼睛一眯,厲聲:“沒有足夠股份,彭總憑什麼覺得我會爲彭家花那麼多錢?”
又不是自己的公司,吞掉孫家,賺錢也不給自己。
出錢的是自己,獲利的時候自己要靠邊站。
沒這個道理。
這一句爲什麼讓彭越意識到眼前人並沒有表現出的那麼和氣,想要開口畫大餅,被譚明陽擡手攔住。
“不用說亂不七八糟的理由,我做生意的時候,你還在玩泥巴,那些小心思我還看的清。”
“想從我這裡空手套白狼,在以此來壓下孫家,一箭雙鵰的辦法是好,可要看對手是誰。”
譚明陽說完不顧彭越的黑臉,直接起身。
等他離開,姜海很快就走過來,笑的客氣,說出的話卻不怎麼友好:“彭先生請吧,免得一會打擾到客人。”
彭越臉色漆黑如墨,咬牙看着眼前人,心中對譚明陽升起憤恨。
人要是一直窮,不會覺得什麼。
就怕窮人乍富,在把錢揮霍光之後又過回以前的窮日子。
經歷過好日子,誰還會甘願過窮日子。
彭越此時就是這種心理。
彭家一直被孫家壓着,難受歸難受,卻沒有別的想法。
自從得知譚明陽和孫家鬧出矛盾,譚明陽強硬的態度讓他們看到希望。
短暫接觸,彭家看到希望,覺得自己馬上就要幹掉孫家,取而代之。
結果,譚明陽突然不理會他們,這讓彭家感到巨大落差。
彭越到底不是孫勝那種沉得住氣的老油條,這次沒多久就找上門。
在被譚明陽條件嚇退之後,越想越不甘心。
一直處在‘他憑什麼不幫我,憑什麼不掏錢’的狀態中。
譚明陽如果知道他心中所想,一定會童媽出聲。
不想付出代價,就想從老子兜裡掏錢,簡直白日做夢!
等把一臉怒火的彭越送走,姜海掏出手機。
“老闆,彭家人走了。”
譚明陽坐在車裡,手搭在方向盤上,沉聲道:“你之前調查彭家,有什麼收穫?”
姜海把手機換個手,看一眼四周,低聲道:“彭家以前和孫家勢力差不多,改革時候彭家大傷元氣,損失不少人。”
“孫家反倒一直隱忍,等到解放才發力,成爲上海最大的武夫家族。”
“在彭家落寞和孫家努力之下,兩家落差越來越大,最終彭家被孫家徹底壓下。”
“直到彭越上位,性格強勢,甚至稱得上不擇手段,終於讓彭家恢復大半,可想超越孫家還差點。”
也正式因爲這種長期的無禮感,讓彭越走上歪門邪道。
想到資料上他做過的那些事情,姜海都忍不住吐槽他走火入魔。
見他沉默,譚明陽察覺到什麼,沉聲道;“有什麼就說。”
姜海道:“調查中提到一件事,彭家似乎因爲保護一位大人物,誤傷過一個孩子,事後拒不承認。”
譚明陽臉上浮現冷笑,對彭家的印象跌倒谷底。
“我知道了,彭家人再去,就說我不在。”
知曉他的態度,姜海痛快點頭:“明白。”
等掛斷電話,譚明陽發動車子。
半個小時後,到達紀楓給的攝影棚。
從車上下來,打量四周,一臉稀奇。
以前都忙着賺錢,看雜誌的時候都少,個別提拍雜誌。
在他參觀的時候,一個男人走過來,指着他不客氣道:“趕緊走,這裡不是隨便進的地方。”
譚明陽掏出電話,撥通紀楓的電話,沒過幾分鐘,就見一道熟悉身影跑出來。
“怎麼纔過來,我還以爲你後悔不來了。”
攔人的男人見老闆親自出來領人,頓時大驚失色,趕緊道歉。
譚明陽擡手錶示沒事,擡腳往裡面走,同時笑着開口:“出門的時候被彭越攔住,聊一會才抽身過來。”
聽到彭越的名字,紀楓腳步停頓,等回神見他已經走很遠,趕緊追上去。
“彭越?那小子可難纏,心眼小,愛記仇,你是不是得罪他了?”
譚明陽笑道:“之前沒有,剛得罪。”
紀楓皺眉,隨後想到譚明陽的額本事,便放鬆下來,饒有興趣問:“到底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