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單兩句話，道盡無奈與心酸。
姜海看着他，倒是有些詫異。
這個看着就不靠譜的人，居然敢講這種話，有些意思。
還好自家老闆不是一個計較，聽不進話的人，不然張爽必定要被嫌棄。
吃過午飯，譚明陽帶人離開。
張爽送走四人，搖頭晃腦的上樓，心中的苦悶只有自己知道。
車上，姜海見譚明陽一直沉默，便主動道：
“老闆，下一個是汽車製造廠。”
譚明陽點頭，看着開車的姚安道：“你一會選一輛相中的。”
姚安通過後視鏡看過去，眼中滿是興奮。
“真的？”
譚明陽沒有回答，他卻笑得更開心。
等到地方，姚安直接去選車。
譚明陽轉一圈之後，直接把公司交給孫奇。
“好好管理，遇到什麼問題可以找你海哥，找我也可以。”
孫奇沒有拒絕，不過想起自己和譚總第二次見面的時候爭過一輛車，又有些不好意思。
姚安挑了一輛山地車，地盤很高，開起來搖搖晃晃。
回去的時候他開着新車，非要載譚明陽感受一下。
姜海則開着另一輛車，副駕駛坐着孫奇，兩人吵了一路。
......
在譚明陽給蘇民打完電話的兩天後，對方就來到上海。
姜海親自去接，在酒店休息一天，第二天譚明陽帶着他去張耀所在的醫院。
“這是張家的醫院，一會有什麼話都可以直說。”
蘇民點頭，眼神不算掃視周圍。
辦公室內空無一人，譚明陽問了一下路過的護士，得知張耀帶人去查房，一會才能回來。
也不客氣，直接帶着蘇民找地方坐下。
見他輕車熟路的樣子，蘇民忍不住笑：“你這麼熟悉，經常來？”
譚明陽點頭，笑道：“來過幾次。”
兩人有一句沒一句聊着的時候，張耀回來了。
剛推門進來就笑呵呵道：“譚哥，怎麼想起來我這裡，是不是又受傷了？”
譚明陽無視蘇民詢問的眼神，起身道：
“上次不是說有一款藥想在你們醫院銷售，特地帶蘇民過來和你談談。”
蘇民站起身，伸出手道：“我是蘇民 你好。”
張耀打量他一會，友好道：“你好，我是張耀。”
等兩人鬆開，他轉頭對譚明陽道：
“既然是正事，我帶你們去找院長。”
醫院銷售那種藥，什麼價格進貨都不是他能做主的。
譚明陽笑着拍拍他的肩膀，打趣道：
“什麼院長，直接說帶我們去見你爸不就行了。”
張耀無奈一笑，一邊帶路一邊道：
“我剛來醫院的時候那樣叫過，被他教訓好幾次。”
當時還有人覺得他是走後門進來的，要不是後來展現出本事，指不定被擠兌成什麼樣。
幾分鐘後，三人站在院長辦公室裡。
張遠山院長很客氣的讓他們坐下，尤其在和譚明陽說話的時候態度不是一般的好。
譚明陽很清楚，這是高級器材的面子。
等張耀表明他們的來意，張遠山面容嚴肅，沉吟片刻道：
“譚總，藥品銷售是有一定要求的，如果不符合......”
不等他說完，譚明陽直接道：“您可以不採用。”
有他這話，張遠山放鬆下來。
三人都看向蘇民，後者明白到自己展示時間，直接掏出一個藥瓶推過去。
“這款藥主治心臟病，有軟化血管和......”
聽着他有理有據的講述，張耀有些刮目相看。
專業知識豐富，理念沒有問題，就差實踐。
當看到蘇民拿出一摞試驗數據，張家父子無話可說。
譚明陽就在旁邊看着，絲毫沒有插嘴的意思。
張遠山看着很欣慰，兒子這個朋友很不錯，沒有藉着給他們建增儀器的事情提出過分要求。
只是.....
譚明陽察覺到張遠山的視線，還有他眼中的爲難，直接道：“張院長有什麼問題可以直接說。”
張遠山看着他道：“這款藥的數據如果是真實的，確實是一款好藥，只是價格上有些問題。”
蘇民皺眉，嚴肅道：“數據一定真實，這是一款好藥。”
張遠山點頭，沉默片刻道：
“看成分就知道成本不低，可買藥的人不都是有錢人。”
“想要銷售出去，價格不能太高，也就是說你們的利潤會很低。”
提到利潤蘇民看向譚明陽，眼中帶着詢問。
譚明陽知道他的意思，笑着開口：
“這是他們辛苦的成果，因爲利潤而停止銷售，是病人的損失，也是他們的遺憾。”
“少賺點就少賺點，價格你們來定，只要不賠本，就行。”
有他這句話，在場人都笑了，蘇民和張耀是驕傲，張遠山是驚喜。
終於有人願意爲生命付出一點代價！
藥品到底關乎生命，醫院不敢草率，要詳細研究之後纔會批量進貨。
離開院長辦公室之後，譚明陽和張耀簡單說兩句，就帶着蘇民離開。
兩人沒有回酒店，而是去了醫藥公司。
“這是我最近新得的公司，也是研究藥品的，規模比江州那邊還大。”
一邊往裡走譚明陽一邊介紹，旁邊蘇民眼中滿是羨慕。
這次他們走的比上次慢很多，張爽下來的時候蘇民已經和人家交流上。
譚明陽安靜站在一邊，見他要打招呼，直接擡手阻止。
張爽看着旁邊侃侃而談的人，一下就覺察到對方是內行。
想到上次自己的表現，有些懷疑譚明陽這是要換了自己。
想着自己在公司幹這麼多年，馬上就要離開，還真有些傷感。
半個小時之後，蘇民心滿意足走回來，高興道：“水平都還不錯。”
譚明陽點頭，給兩人相互介紹一下。
“這是公司臨時管理人張爽，這是江州那邊的蘇民，和你是同行。”
兩人互相問候之後，譚明陽道：
“張爽說好藥品不是好商品，這句話你怎麼看？”
蘇民抿抿嘴，想到以前被擱置的療效顯著的藥，還有剛纔在醫院的場景。
臉上浮現一抹笑：“看老闆是誰。”
譚明陽挑眉，爽朗一笑：“哈哈，沒想到你也有拍馬屁的一天。”
蘇民沒有不好意思，只是淡定站在一邊。
笑夠的譚明陽轉身對一頭霧水的張爽道：“聽見了，那款腎藥繼續生產吧。”
張爽一愣，雙目瞪的老大。
譚明陽收斂笑容，語氣平淡卻認真道：
“既然是好藥不賣出去豈不是浪費，不賺錢就不賺，讓別的公司多賺點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