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紅軍看着不斷髮出指令的譚明陽，臉上滿是驚訝。
玩這麼大？
之前就知道他不會不管鄭東山，可沒想到居然鬧這麼大。
挑戰整個行業，不管輸贏，鄭東山的態度明確。
如果他是大衆，必定不會再和以前一樣痛罵。
比試過程也要直播，如果白飛還在陶瓷廠直播，到時候少不了鏡頭。
這是熱度，是話題。
按照他對他譚明陽的瞭解，這一場比試不管輸贏，他都一定會想辦法讓鄭家翻身。
現在白飛換走，這樣一個絕好機會，就歸唐染了。
雖然兩人都是自己公司的人，可他喜歡白飛，自然希望對方更好。
想到這裡，李紅軍手指忍不住蜷縮。
等譚明陽停下，眼珠一轉問：
“譚哥，你看我能幹點什麼？”
譚明陽瞥他一眼，語氣平靜：
“直播比賽的時候唐染必定會露面，旭升那邊看着宣傳。”
李紅軍眼中閃過驚喜，心中升起一個想法。
“譚哥，之前白飛在陶瓷廠直播，現在有好機會要不.....”
還沒等說完，就被譚明陽打斷：“不行。”
被拒絕，李紅軍也不意外，還想繼續勸說。
旁邊紀楓伸手拽他一下，用眼神示意閉嘴。
李紅軍雖然不知道爲什麼，還是選擇聽話。
等從譚明陽辦公室出去，他才找到機會詢問：
“你剛纔拽我幹什麼？白飛要是知道自己錯失這個機會，指不定怎麼傷心。”
紀楓看傻子一樣看着他 ，然後看着前面的鄭東山和葉弘道：
“白飛選擇在這個時候離開，想過鄭東山的處境嗎？”
“現在有好處就想回來，這事做的可不地道。”
李紅軍嘖一聲，有些不自然的解釋：
“一個小姑娘，就是不想被罵，沒有別的壞心思。”
前面葉弘突然停下腳步，臉上帶着冷笑，譏諷道：
“沒有壞心思，只是喜歡落井下石。”
“有好處湊上來，沒好處的時候趕緊跑，根本不顧別人。”
“白飛不能再回陶瓷廠，鄭東山不會帶她。”
今天已經被葉弘懟兩次的李紅軍終於反應過來，對方這是在爲鄭東山打抱不平。
想想白飛的做法，抿嘴沒有說什麼。
鄭東山沒有多說什麼，只是沉默的拽着葉弘離開。
態度很明確，不會接受白飛在回來。
紀楓看着兩人的背影，深深嘆口氣。
轉身看着李紅軍，無奈道：
“白飛一走給鄭東山帶來多大影響，你不是不知道。”
“現在居然還能有這種不靠譜想法，活該被嗆。”
之前他就發現葉弘對李紅軍的態度不對，稍微一想就明白怎麼回事。
而譚哥的態度很明顯，是站在葉弘一方。
白飛仗着李紅軍的喜歡，在重要關頭對鄭東山落井下石，顯然惹惱不少人。
也不知道等戰帖發出去之後，那姑娘會後悔成什麼樣？
李紅軍摸摸鼻子，無言以對。
在紀楓大步流星離開，一直散漫跟在後面的趙元生走上前。
“李少，女人可不是這麼寵的。”
簡單一句，笑着離開。
獨留李紅軍站在原地，許久臉上浮現一抹苦笑。
他什麼時候受過這種氣，就爲了一個女人。
值得嗎？
......
次日，信陽報社和紀家報社同時刊登出戰帖。
標題就是碩大‘戰帖’兩個字，內容也很簡單，無非就是鄭東山要代表鄭家挑戰上海所有同行。
最後一句‘你們敢答應嗎？’收尾，挑釁意味拉滿。
兩個小時之後，新聞網放出鄭家歷史，從祖輩到鄭東山父親一代，都是鼎鼎有名的人物。
漂亮的履歷，加上一句‘不服來戰’，讓人熱血沸騰。
看熱鬧的大衆在震驚之後，開始鼓動上海陶瓷行業有名的那幾位接下挑戰。
其中就有周家。
上海商界，不管是知道鄭家事件內情的人，還是不知道的都震驚不已。
一人挑戰所有同行，怎麼可能成功？
是什麼給他的自信？
鄭東山這個從沒別人記住的名字，這一天頻繁被人提起。
大部分人都覺得額他瘋了，不然怎麼會做出這樣的決定。
而小部分人猜到戰帖的事是譚明陽的決定，一般人可沒這氣魄！
看來之前的事情，信陽集團沒回應，不是默認而是在憋大招。
要說看到報紙最震驚的人是誰，當屬周家豪和陶瓷行業其他老總。
他們聯手想要拽下鄭東山，結果對方反手就是一份戰帖。
要是他只挑戰其中一人，輸贏都無所謂。
可對方挑戰他們所有人，這事就變了意思。
不管輸贏，大衆都會質疑他們到底做了什麼，纔會逼的鄭東山做出這種自殺式反擊。
萬一要是輸了，那他們之前說鄭東山手藝不精的話就會變成巴掌，響亮打在他們臉上。
想想鄭東山父親和爺爺的手藝，心中忍不住忐忑。
鄭家傳承可不是鬧玩，誰知道鄭東山學了多少。
接下挑戰書沒有把握贏，就是贏了也沒什麼好處。
不接挑戰書更丟人，這事倒是讓他們陷入兩難境地。
就在其他老總猶豫不決的時候，周家豪再次宴請他們。
說的好聽，其實就是商量這次的事情。
豪華酒店包廂內，桌上菜品豐富，卻無人動筷。
周家豪沉着臉，掃視眼神躲閃的衆人。
剛纔他問誰想要應戰，沒有一個人開口。
呵，這是什麼意思？
以爲鄭東山就記恨他一個，還是覺得自己無辜？
簡直笑話！
嗤笑一聲，周家豪道：
“你們不要抱着僥倖心理，鄭東山拼命東山再起，甚至不惜單挑我們所有人，不就是要報仇。”
“當年的事情，你們都有份，就連前幾天潑髒水的事，大家也都出了一份力。”
“鄭東山不是傻子，就算他想不明白，別忘了他身後還有一個譚明陽。”
“那位多精明不用我，總之，你們都逃不掉，不想被他秋後算賬，就一起合作徹底斷了他的路。”
旁邊人神情複雜，最終開口問：
“怎麼斷他的路？你想做什麼？”
周家豪眼神陰翳，沉聲道：
“他既然發戰帖，那我們就接着，只是有個條件。”
“如果我們贏了，他以後就不能碰陶瓷一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