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子初走了,這一次倒是沒有那種難分難捨,只是在機場親了一會兒就離開了。
只是她的步子有些軟,畢竟早上纔剛剛恩愛過,身上還殘留着林楚的味道。
天微雨,清明已過,但雨水卻是多了起來。
林楚開車回家,經過二中的時候,雨漸密,他停車,仰頭看着天窗。
天窗上的雨絲一縷縷滑動着,密集,還濺着水花,襯着陰沉的天色,也是一幅畫。
這時已經是中午時間了,學校門口並沒有多少人,這段時間他和林妙人見面的機會不多,甚至都沒怎麼打過電話。
一名男老師急匆匆走了過來,打着一把傘,手裡拎着盒飯,顯然是去買飯了。
林楚笑笑,這是上次追林妙人的那名老師。
恰恰在這時,林妙人也走了出來,她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裝,很合身,展現出了曼妙的身形,腿還挺長。
兩人擦身而過的時候,就像是不認識似的,各走各路,甚至都沒有互相看上一眼。
林妙人的目光落在一側的寶馬車上,怔了怔,接着跑過去看了看車牌,這才湊到駕駛位,貼着車窗看了看。
看到林楚的笑臉,她瞪了他一眼,繞到另一側,拉開了副駕駛的車門,收傘上車。
“你怎麼來了?來了也不說一聲?”林妙人嗔道,髮絲有些溼,臉上也沾着水汽,就連褲角都有點溼了,卻是越發有幾分的清麗。
林楚笑笑:“經過這兒,就停一下,本來想叫你吃飯,後來想了想,下着雨,你出來也不方便,下午可能還有課,就算了。
對了,你出來幹什麼?下着雨還往外跑?學校裡沒飯吃嗎?林妙人,我就覺得你這個人慣出來的毛病,一點也不知道愛惜自己。”
“誰慣出來的?我就發現你長大了,翅膀硬了是吧?”林妙人伸手揪他的耳朵。
只是手剛剛伸出來,林楚伸手一拍,將她的手打開,平靜地看了她一眼。
“你還敢瞪我?”林妙人伸手點了點,接着趴在那兒,“嗚嗚”哭着,只是哭得很假。
一邊哭,她一邊說着:“你就是沒良心的,都敢批評我了……小的時候你不這樣,還說長大了娶我,還說姑姑最漂亮……”
“行了,別哭了,從小你就愛假哭。”林楚伸手在她的後背拍了拍。
林妙人擡頭,臉上一點淚都沒有,但樣子卻是很生氣,瞪着他道:“我以後都不能揪你的耳朵了是吧?”
“你覺得合適嗎?長這麼大,除了你之外,沒有人揪到過我的耳朵,現在都多大歲數了還流行這一套嗎?”
林楚笑了笑,林妙人不滿地嘟囔了幾聲,林楚也沒吸清楚在說什麼,反正他覺得一定不是什麼好話。
“說什麼呢?”林楚問了一句。
林妙人搖頭:“沒什麼,我出來是想吃對面的燒鴨飯,學校的飯天天吃也吃膩了,而且也不怎麼好吃。
那家燒鴨店是新開的,味道很好,我們不少老師都去買呢,我也想去買一份,你吃沒吃飯啊?”
“沒有……”林楚搖了搖頭,接着話鋒一轉:“對了,剛纔那個男的,就是之前追你的那個,他似乎買了好幾份飯,他沒給你帶?”
林妙人哼了一聲:“男人都是這樣,假惺惺的,現在他又在追求別人了,反正大家都知道我有男朋友了,就沒有人理我了。”
“誰假惺惺的?別打擊一大片啊,我覺得我還不錯……所以啊,還是那句話,你要是幹得不開心,就別幹了,過來幫我,或者去幫雨晨,都可以的。”
林楚認真道,林妙人搖頭:“也沒不開心,大多數時間還是很開心的,大多數老師對我也不錯。
學生對我就更好了,那些人不理我最好了,我也樂得清淨,反正我也真看不上他們,長得也不好看,還覺得自己厲害。”
“好吧,反正你自己拿主意就行了,那就走吧,今天我請你吃飯。”林楚輕輕道。
林妙人笑了起來:“還算是你有點良心。”
燒鴨店不小,因爲下雨,買的人不算多,林楚去買了幾份飯,回到車上。
天還是有點涼,車上開着暖氣,林楚和林妙人就在車上吃着飯。
“吃完了我送你回去,你下午還有課嗎?”林楚問道。
林妙人搖頭:“沒了,不過我們還有個會要開,差不多到三點結束吧,要不你到家裡坐坐?晚上就在這兒吃飯,我來做好了。”
“不了,你好好工作吧,我就要回臨山了,回來給你帶好吃的,你要吃什麼?”林楚搖了搖頭。
林妙人這才高興了起來:“我要吃嫂子曬的地瓜幹,太好吃了,東海都沒有賣的,還有魚乾,你給我帶一些……”
說了七八樣東西,林楚都記了下來。
飯吃完,林楚吃了五盒飯,也沒覺得飽,不過他也不打算再吃了,掉頭將她送到學校的門口。
“雨晨和子初是不是不在東海了?”林妙人問道。
林楚點頭:“今天上午走了,忙一些事情去了。”
“那豈不是沒有人給你做飯了?”林妙人怔了怔,接着話鋒一轉:“你什麼時候回去?”
林楚應道:“8號,也就是後天,我自己可以做飯的,就這麼一兩天,堅持一下就好了。”
“要不你住我這兒吧,我可以給你做飯。”林妙人看着他,很認真。
他伸手捏了捏她的臉:“沒事的,你不用管我,等我回來後再過來看你。”
“討厭,沒大沒小的……真不用?”
“真不用!好了,你快去吧,都要開會了吧?”
林妙人這才撐着傘,下車離開,急匆匆進了校園。
林楚看着她的身影,吁了口氣,掉頭離開。
燒鴨的味道是真不錯,回頭時他又買了一整隻鴨子,又買了叉燒和烤肋排,這才離開。
家裡雖然冷清了許多,但金桂的香味還在瀰漫着,整間屋子都是,就像是謝子初還沒有走。
他放下盒子,進了書房,沒有太多的表情,不見失落。
無論如何,他的心性強大,堅韌至極,知道自己要走的路,並沒有悲秋式的情懷。
更何況,他是真有許多的事情要做,寫書、寫劇本,還得策劃新的遊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