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有傘,你還非得和我打着一把,爲什麼不打自己的傘啊?”林楚扭頭看了身邊的吳魚兒一眼。
他打着一把大傘,可以罩着兩人,傘骨結實,雨絲自傘沿垂下,有些浪漫。
吳魚兒笑笑:“在阿楚哥的身邊暖和呢,而且再說了,我還要拎東西的,打着傘可幹不了活呢。”
她身上的香味有一種蓮花般的清遠,很好聞,這是屬於江南的味道。
菜場人來人往,林楚收了傘,在地上戳了幾下,抖落一地的雨水。
吳魚兒跟着他走到一側的熟食區,買了烤鴨之類的,林楚想了想,又買了一條魚。
這是一條烏青,背是黑色的,足足有六斤。
殺好魚回家,吳魚兒依舊和他共用一把傘,輕輕道:“阿楚哥,這麼大的魚,我們怎麼吃?”
“烤着吃了,好久沒用過烤爐了,回去生火。”林楚笑笑。
她笑了笑,擡眉看了他一眼,林楚的聲音飄來,仿若融入了細雨中,也很輕:“你是不是不愛吃魚啊?”
“愛吃的,雖然我叫魚兒,但魚也吃得不少。”吳魚兒輕輕道,接着話鋒一轉:“不過我也喜歡魚。
那些觀賞魚還是很喜歡的……阿楚哥,你真是很優秀的,只不過我始終覺得,你這麼做不好,對女人不公平。”
林楚搖頭:“我呢,並不想讓別人來評判我的生活,在你看來不好,但對於我來說卻是沒有這個問題的。
你說,她們都接受了我,如果我只接受了其中一個人,對於其他人來說是不是很殘忍?這世界上的取捨,本身就是不公平的。
所以呢,我不覺得對她們是不公平的,關起門來的事,外人是不知道的,而且我也沒結婚,不存在什麼大問題。”
吳魚兒不說話了,她總覺得不對,但卻又沒什麼立場說這些話,更是沒有辦法反駁,似乎還真是有些道理。
一路回到家,吳魚兒到廚房去忙了。
林楚將魚洗了洗,醃上,準備了一些材料,烤魚要用鐵絲網來,他還買了那種大盤子,只不過魚也裝不下,他切成了兩半。
烤魚的香味浮動着,林楚站在檐下,看着雨絲。
他的鞋子微微溼了,相信吳魚兒的鞋子也應當是溼了的。
等到將魚放到烤盤上,灑上醬料和各種配菜時,他回屋了。
換了鞋子,襪子也有點溼,他光着腳,穿了拖鞋。
吳魚兒的鞋子放在一側,也溼了,此時她從一側走了過來,手裡拿着一雙襪子,應當是把溼襪子洗了。
“阿楚哥,我的鞋溼了,襪子也溼了,一會兒晾一下……你的也溼了吧,我幫你洗一洗。”吳魚兒輕輕道。
她穿着一雙粉色的拖鞋,小腳白嫩,腳趾還塗着紅色的指甲油,很俏皮。
林楚搖了搖頭:“沒事,我丟洗衣機裡滾一滾吧,反正洗衣機有洗鞋的功能。”
“我刷一刷就好了,很方便的,我的鞋子沒法洗,否則明天就沒法穿了呢。”吳魚兒輕輕道。
林楚應道:“沒事,明天你就穿着拖鞋回去吧,反正我把你送到宿舍樓下就行了,這樣也方便的。”
“那好,我直接刷了,這樣的天也幹不了。”吳魚兒笑了笑。
林楚看着她拿着鞋子、襪子,進了一側的洗衣房,勾了勾嘴角。
魚烤了半個小時就好了,他換了雙鞋子走了出去,關了火,收起了一下,將烤盤放在一側,順便洗了洗工具。
雨還在下着,檐下不斷垂着雨柱,綠植漸漸變得濃綠了起來,雨絲中“沙沙”音不絕。
吳魚兒站在屋子裡,一直看着他的身影。
手機響起,林楚接起來,沈月的聲音響起:“哥哥,你什麼時候回來啊?我好想你啊。”
“想我了?哪兒想了?”林楚笑笑。
沈月應道:“哪兒都想!腳也想,腿也想……”
“這幾天就要回去了,等高考完了就好了,你可以跟着我來東海了。”林楚應了一聲。
沈月有點悶悶不樂:“好吧,我再忍忍……哥哥,最近我似乎又發育了呢,真的是非常好的,可惜你又見不到的。”
“別想那些有的沒的,過了這幾天就要考試了呢。”林楚應了一聲,只是心卻是有些烈。
想一想這丫頭真是什麼事情都願意做,在臨山的日子,他過得真是賽神仙。
放下手機時,他的心有些飄,端着烤盤進了屋子,放在天井的長餐桌上。
吳魚兒走了過來,抽了抽鼻子:“好香啊!阿楚哥,太厲害了。”
“盛飯吧。”林楚笑笑。
吳魚兒應了一聲:“餃子煮好了,我端出來,要不要喝點酒?”
“來點吧,家裡有米酒,還有啤酒,你要喝什麼?”林楚問道。
吳魚兒笑眯眯道:“我看到有好幾箱茅臺呢。”
“你要喝白酒?”林楚怔了怔,一臉錯愕。
吳魚兒看着他道:“我去拿。”
“還是別了,我酒量淺,容易醉。”林楚搖了搖頭。
吳魚兒應了一聲:“那來點紅酒?”
“可以,開瓶紅酒吧。”林楚點頭。
吳魚兒能喝白酒?林楚覺得有點懷疑,不過他也沒說什麼。
酒拿過來了,吳魚兒開了酒,還在醒酒,動作很嫺熟。
這瓶酒是謝子初上次買的,似乎買了一整箱,還挺貴的,正宗的法國紅酒。
想到這裡時,他的心中動了動,回頭倒是可以去法國買個酒莊了。
一級酒莊和二級酒莊就別想了,但還有一些很古老的酒莊,並不大,倒是可以出手買下來。
對於他來說,能擁有一家三級酒莊或者是四級酒莊就可以了,以後可以到那邊去定居了。
將來謝子初、蘇雨晨生孩子也可以過去,否則在國內總是逃不開計劃生育的,而且有這樣的身份,在海外進行一些投資也方便了。
這件事情倒是可以讓人留意着,謝軍算是真正的玩家,應當有不少資源。
念想的時候,吳魚兒開始倒酒,紅酒醇厚,香味散着,她讚了一聲:“阿楚哥,這酒是真好,這應當是拉圖莊園的酒,價格可不低啊。”
“我不懂紅酒,不過我相信酒價應當是不低的。”林楚笑笑。
謝子初對紅酒有點研究,別看她有一種超然物外的氣度,但懂的東西是真不少。
其實當年他遊歷法國的時候,也曾經去過許多的酒莊,但卻沒有深入瞭解過紅酒,分不出那麼多豐富的口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