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慢慢吃吧,只不過再不吃外面的膠囊就要化了。”林楚笑笑。
邱月容輕呼了一聲,一臉難過的表情,顯然是真化了,那種苦味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
林楚端起杯子遞到了她的嘴邊,她喝了好幾口水,這才順了下去。
只不過喝得急,所以身前濺了不少水,林楚伸手拍了一下。
這一下後,他迅速收回手。
邱月容的臉色一紅,慢慢拍了幾下。
林楚深吸了一口氣,心裡警惕,着實有些衝動了,不過這一下卻是讓人感覺到了,真厲害。
“邱姨,吃麪吧,我去找張小桌子。”林楚平靜道。
邱月容伸手一點:“那邊有張桌子,是你留下來的,以前應當是放筆記本電腦的吧?”
林楚從一側拿起桌子,放在牀上,就在她的面前,將面端了上去。
湯麪裡撒着蔥花,細細碎碎的很好看,荷包蛋煎得也不錯,恰到好處。
邱月容看了他一眼,讚道:“手藝不錯的。”
“還成,吃吧。”林楚笑笑。
邱月容的面色還是不太好,有一種發燒時形成的潮紅,明顯是虛弱的,她握着筷子,慢慢吃着麪條。
林楚看了她一眼,她看着他道:“你坐啊,牀這麼大,你坐邊上。”
“沒事,我身體好……你需要點配菜嗎?山江人可未必吃得慣這麼清湯寡水的東西。”
林楚笑笑,邱月容搖頭:“我還好,剛來的確是有些不適應,但現在卻是很喜歡這麼清淡的飲食,我的身體比從前都好一些了。
腰細了一些,我覺得很舒服的……我現在就喜歡這種陽春麪……對了,你幫我拿一點榨菜,我放在了冰箱裡,就那一小碟。”
林楚起身去拿了榨菜,小碟裡就五六根榨菜絲,放下時,他順便坐在牀沿上。
“上來坐,空調有點冷,你蓋一下被子。”邱月容輕輕道。
林楚笑笑,坐上去,邱月容用腿踢了踢被子,將他的腳蓋住,一雙小腳落在了他的小腿上,有些涼涼的。
他穿着T恤,配了一條短褲,所以他的感覺很敏銳。
邱月容渾然沒在意,低頭吃麪,一邊吃一邊說道:“你要去京城了吧?”
“差不多了,那邊的事要開始了,不去不行了,之後我就得拍電影,估計要半個月吧。”
林楚應了一聲,邱月容點了點頭,垂着頭,慢慢吃麪。
只是林楚卻是眯了眯眼睛,她似乎有點不對勁,似乎是在流淚。
他一怔:“我說錯話了?”
“沒有……就是,就是好久沒有人爲我煮過飯了,似乎都有二十多年了,尤其是沒有男人爲我做飯。
那個時候,我一直是照顧別人的,當了母親,更是要做飯,在我記憶中,只有小時候父母爲我做飯,所以心裡有點難過。”
邱月容搖了搖頭,似乎有些脆弱。
林楚沉默了一會兒:“所以說,被伺候的人,往往是有恃無恐的一方吧?跟了我,妙思似乎也是伺候我的一方。”
“不是說你,你不要總是往自己身上攬,她伺候你是應當的。”邱月容頭還是沒擡,小腳在他的腿上踢了一下。
林楚看着她,笑笑:“你慢慢吃,我去收拾一下廚房吧。”
說完他就下去了,這種接觸總是讓他有些心猿意馬,無論如何,在這種事情上不能犯錯誤。
邱月容這才擡頭,看着他急匆匆離去的背影,勾了勾嘴角。
她滿面都是淚水,鼻涕都有了,這時她從一側抽了紙出來,擦了擦,那張臉還是那麼嬌嫩。
林楚洗了鍋子,收拾了一下,翻了翻冰箱,發現有排骨,他洗了洗,燉上了,準備做個湯,隨後他找到了白蘿蔔,洗淨切片。
過了十分鐘,他回去時,邱月容已經吃好了,他端走,洗了碗,鍋開了,他調成了小火,這纔再回房。
找出體溫計,林楚扶着她躺下,輕輕道:“你躺會兒,多休息,先量一下體漫,夾在腋下就行了。
我幫你燉了蘿蔔排骨湯,一會兒好了之後我就先走了,大約燉兩個小時吧,晚上你喝點湯就行了。
反正有菜有肉,不吃主食也可以,這兩天你就別去舞蹈工作室了,照顧好自己……對了,我還送了你禮物,一會兒拿過來,你自己看看。”
“知道了。”邱月容應了一聲,拉下吊帶衫,將體溫計別在腋下。
只不過林楚迅速轉過頭,心跳得有點快,他看到了很多東西,她還真是不知道避諱。
體溫恢復了一些,還是有點低燒,林楚接過體溫計,放了起來。
收拾了一下桌子,正要轉身離開時,邱月容輕輕道:“陪我聊一會兒吧,或者唱首歌給我聽聽也好。”
“你需要休息,早點把身體養好,這樣纔可以去做舞蹈工作室。”林楚扭頭看了她一眼,笑笑。
邱月容看着他道:“舞蹈工作室已經開了三家了,其實現在我也不缺錢,不過我知道,這些錢都是你的。
沒有你的話,我也來不成東海,賺不成這麼多的錢,一年幾百萬,也花不完,其實我也有買房。
買了有好幾套了,還有一套別墅,回頭弄好了你過去坐坐,對了,我還買了輛車……我想回孃家看看了。”
“去吧,這是應當的。”林楚點頭,接着想了想道:“其實也是因爲你有這個能力,否則就算是我有點子,但哪有你這樣的舞蹈家?”
說到這裡,他頓了頓:“邱姨,你的就是你的,我只不過是給你指引了方向而已。”
“那等你去京城,我就回去了,住上半個月或者是一個月,陪陪他們。”
邱月容點了點頭,接着話鋒一轉:“唱首歌給我聽吧,求你了。”
林楚打了個哆嗦,總覺得她有點不對勁,林楚深吸了一口氣,點了點頭。
“書房裡有吉它,你可以用。”邱月容笑了起來。
林楚離開,進廚房看了看火,平息了一下心中的一些雜念,這纔過去拿了吉它,再回屋子。
邱月容躺在那兒,有點虛弱。
林楚坐在牀沿處,邱月容擡了擡腳:“上來吧。”
他會上去,她再次踢起被子,蓋住了他的腳,兩人的腳搭在了一起。
林楚抱着吉它,想了想,唱什麼歌呢?
他的心很空,只不過歌總是要唱的。
“你在南方的豔陽裡大雪紛飛,我在北方的寒夜裡四季如春,如果天黑之前來得及,我要忘了你的眼睛……
窮極一生,做不完一場夢 ,大夢初醒荒唐了這一生,南山南 北秋悲 南山有谷堆,南風南 北海北 北海有墓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