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的身子一合即分,雖然只有一瞬間,但亞瑟真的感受到了無限接近死亡的感覺,如果不是自己在最後關頭瘋狂注入劍氣,可能已經身首分離了。
看了看“血痕”劍身上的裂痕,亞瑟不禁皺了皺眉,已經接近極限了嗎……
羅琳冷笑一聲:“真是可惜啊,看樣子你的劍已經要斷了,但我可不會因爲這個就有所憐憫,但願下一擊你還擋的下來。”
羅琳手上的劍也在微微顫動着,雖然不知道她使用的是何種攻擊方式,但既然能擋住充溢着劍氣的“血痕”,她的劍肯定也承受着極大的壓力,但羅琳的劍肯定不是凡品,沒有一點受傷的痕跡。
劍名“無情”,羅琳這把劍中當然也有一些故事,這把劍也是短劍,因爲當初找到的材料正好能夠打造兩柄短劍,這兩把劍在後世都有着響噹噹的名號,一把後來改名爲“無情”,另一把就是無人知道所蹤的“雷走”。
“雷走”失蹤之後,“無情”就成了當世第一劍,這是無論注入多少劍氣都不會有損傷的劍,羅琳具有現在大陸第一劍聖的名字,這把劍也功不可沒。
在劍上,亞瑟的確吃虧了,“血痕”已經很強了,它幫助亞瑟一路走來,但現在它已經跟不上亞瑟的腳步了,比起“無情”來說這把劍天生的資質就遠遠不夠,劍聖對武器的依賴與其他任何職業都不同,劍就是他們的第二個靈魂。
羅琳的身子再次動了起來,櫻花花瓣纏繞在劍身上,在無法使用神識的情況下,肉眼是看不出這一劍之威的。
但亞瑟可沒有絲毫大意,“血痕”之上再次充溢劍氣迎了上去。
亞瑟心中也暗暗祈禱着,再堅持一會吧,老夥計……
兩人的劍相交,巨量的劍氣從“血痕”身上爆發出來,它也在儘自己最大的努力,這一次亞瑟不再選擇硬抗,儘量使用四兩撥千斤的方式將羅琳的劍擋開。
但這可不是什麼輕鬆的事,羅琳的劍術非常完美,能夠看出就算站在劍聖的位置上,她也從沒有懈怠過修煉,每一劍都沒有一絲一毫的力氣浪費,沒有一點多餘的動作,所有的攻擊都爲取亞瑟的性命而來,這是日積月累的鍛鍊才具有的能力。
兩人的劍在空中交擊了數十次,亞瑟的基本功也非常紮實,不使用“幻劍決”的話,羅琳的攻擊看起來很熟悉,這就要得益於亞瑟經常與多隆切磋了,捨棄了華麗的外表之後,兩人的劍術真的非常相似,果真是出自同源。
幸好這裡是“虛無魔方”的世界,羅琳也儘可能的節省力氣,並沒有再使用剛纔那樣強硬的攻擊,畢竟之前亞瑟的“圓舞斬”還是給她帶來了巨大的消耗,在這個世界誰先把力氣耗盡誰就輸了。
但就算是這樣,每一次兩劍相交的時候,亞瑟都能清楚到感受到那種危險的氣息,不得不在那一瞬間爲“血痕”注入大量劍氣用來防禦。
羅琳的速度似乎變快了,亞瑟應對的也越來越吃力,好幾次差一點被羅琳趁虛而入。
不對,亞瑟逐漸反應過來,不是羅琳的劍變快,而是自己的劍不知不覺中變慢了。
羅琳手上的劍沒有停,嘴角露出一絲笑意:“亞瑟,你的呼吸已經不穩了,“劍沒”可要潰散了!”
是的,亞瑟的呼吸也逐漸沉重起來,胸口也有些沉悶,這是開始缺氧的症狀。
從兩人來到這“虛無魔方”之中已經過去十幾分鍾,這個世界什麼都沒有,也包括可供呼吸的空氣,從進入這個世界的時候亞瑟就最大限度的開啓了“劍沒”。
“劍沒”可以說是步入劍聖領域的基本功,通過對全身所有細胞的細微控制實現實力的飛躍和儘可能減少消耗。
正因爲一直處於“劍沒”的狀態,外面的沃什纔會感覺不到亞瑟的存在。
如果沒有敵人的話,就算在這種“虛無魔方”的世界裡亞瑟也能活上好幾天吧,但只要進行戰鬥,力量就肯定會外泄。
現在亞瑟殘存的力量已經所剩無幾了,就連維持“劍沒”的狀態都有些勉強,氧氣也消耗到極限,這才讓他的動作不知不覺間變慢了,別說抵擋攻擊的力量,就連維持自己的生存都越來越困難了。
羅琳的呼吸也有些粗重,但她的狀態還維持的很穩定,這樣下去先崩潰的肯定是亞瑟。
亞瑟也暗暗咬牙,就算封印了羅琳的“幻劍術”,自己也依舊不是對手嗎?
這就是差距啊,雖然也能互相過上幾招,但兩人之間的差距依舊巨大。
羅琳的劍突然停止了,但纏繞在劍身上的花瓣並沒有消失,甚至開始逐漸旋轉起來,從她身上傳出猶如實質的殺機,下一劍,將會是真正的殺招。
亞瑟也收回了“血痕”,羅琳的時機挑的很好,現在亞瑟已經是強弩之末了。
羅琳緩緩擡起頭,露出一絲笑意:“還不解開這“虛無魔方”嗎?那樣你可能還有一點機會。”
“虛無魔方”的確在亞瑟的控制之中,那似乎是唯一的機會了。
亞瑟緩緩擡起頭,依舊是那種冷漠:“時間還未到……”
約定的時間還未到,自己保證過一定要堅持到那一刻,那就絕不能食言,這是屬於亞瑟的固執。
羅琳冷笑一聲:“我是不知道什麼時間,但你可是真正的死定了!”
羅琳舉起手中的劍,“無情”的劍身上突然竄出了數不清的櫻花花瓣,劍氣從中涌動而出覆蓋了劍身,這是第一次,羅琳將劍氣外放,這一劍就要結束戰鬥,也就沒必要再節省力氣了。
反觀現在的亞瑟,“血痕”已經完全黯淡下去了,身體中幾乎沒有一點劍氣留存,所有的力氣好像都被抽走,甚至眼前的情景都模糊起來,已經到極限了……
亞瑟突然撕下了衣袖,將自己的雙眼蒙了起來。
羅琳舉起手上的劍低笑一聲:“這是放棄抵抗了嗎?也就只有這種程度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