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嚏”
自從拿了學位回到家裡,方景這幾天總是打不少噴嚏。
要不是感覺身體還不錯,沒有燒的跡象,他都不禁懷疑自己是不是生病了。
方景可沒想到,數萬廈大學子,一直都在反覆唸叨他。
但今天這個噴嚏打的卻非常迅猛,不過方景眼疾手快,在剛有感覺的時候就迅抽出桌上一張紙巾,捂住了摳鼻。
否則指不定就要來一場漫天風雨......
可他總有一種被人悄悄惦記上的感覺。
叮叮叮!
方景的手機忽然響起,與此同時他的內心也警鈴大作。
拿起手機一看,竟然是來自於廈大辦公室的號碼。
不要問爲什麼會知道這是廈大的號碼,因爲現在的手機早已加入了黃頁功能,上面會自動顯示。
“麻煩來了。”
古人說的話還真有道理,就算是瞎話也是從歷史中感悟的真理。
這幾天打噴嚏,還真被人惦記上了。
從廈大把學位拿到手,再往後的事情,方景都覺得是麻煩事。
沒辦法,他的天性就是愛犯懶,是個重度懶癌患者。
何況這段時間,還是方景給自己定的休假時間。
但拿人家的畢竟手軟,他還真不敢拒絕,只能夠接起電話。
這通電話的原因很簡單,就是廈大叫他去上課!
要不是接了電話,他都忘記現在自己還是一位老師,全國頂尖學府的客座講師。
廈大叫他去上幾節課,好像很天經地義。
不過就連方景自己的內心裡都莫名覺得喜感......
人人都覺得他是個大天才,只有他知道自家的水平。
別說半桶水,連就半瓶水都沒有,想要晃盪一下都晃不起來。
真去上課,只要他還有點良心,都會覺得心虛。
而廈大學府按照道理,要安排客座講師上課的話,起碼會提前交待,有個準備。
這回搞突然襲擊,就更給方景壓力了。
不過廈大學府也不是故意玩這一出,只是恰巧美術系一位老師得了流感,而美術系的教師資源又非常緊張,排課擠滿了,思來想去找不到合適的替課老師。
這不,很快美術系的系主任就想到廈大新任的一位客座講師,正好還沒上過一接課。何況還是一位國畫大家,沒有比這更好的人選。
把這個要求向上面一申請,邱校長很乾脆的就批了。
所以方景就得乖乖的替課去......
在沒有充分理由拒絕的前提下,方景也只能夠前去上課。
不過作爲一名老師,在他看來人品師德,要比才華學識重要多了。
就算沒有真材實料,也不能夠少了師德。
所以秉着這樣的精神,方景心中已經打好了腹稿,到時候上課只要給同學們自習就行。
課件什麼也就不用備了,他的基礎功底爲零,一定比不過班級上任何一個同學。
這種情況下,硬教學生那就是誤人子弟,那就是沒有師德。
“沒錯,就是這樣。”
想到這,方景念頭通達,對上幾堂課也變得毫無畏懼。
反正左右不過是划水,給同學們上個自習課,這種事情老師們乾的還少嗎,不差他一個。
而第二天的中午,方景的午飯吃的比以往早一些,然後變驅車出門前往廈大。
他的課被安排到今天下午,從兩點開始,一共是三節,得到四點半纔會結束。
頭痛......
不管是做老師還是當學生,一想到上課方景就有種頭痛的老毛病。
早早到了廈大,和美術系的主任老師們碰了個頭,得到了他們的親切問候與關心。方景的心輕鬆了不少,而且老師們想必也能夠估計出這傢伙的教學水平等於沒有水平,都出言讓他放寬心,不用緊張,隨意揮等等。
有那幅《羣龍入海圖》放着,方景的國畫水平無可置疑,但藝術水平並非就等於教學水平。
一位國畫大家擔任講師是夠資格的,但這位講師能把國畫大家的水準在課堂上揮出幾成,那就得走着瞧了。
方景對於老師們的問候,一一都是欣然接受,心中毫無壓力。
老師們當然不會知道,他心頭已經打起了讓同學們自習的算盤。
接着邱校長又很熱情的邀請方景到校長辦公室泡茶,也許是想要坐而論道,談談藝術?
方景還沒在校長辦公室把屁股坐熱,便急急忙忙的告辭了。
因爲再多喝兩口茶,說不定自己就要露陷,當然是先跑爲妙。何況對於校長辦公室,他從心底有中莫名的敬意,這裡絕非善地,不可久留。
又在美術系閒逛了一陣,方景才知道,原來今天他要上的課程,叫作“人體美學”。
這門課,俗稱*************難怪美術系那些老師都讓方景放寬心,因爲這門課明顯和國畫不搭邊,就算教的不好,也不是方景的錯。
而想到這門課,方景的腦海裡就不自覺的想到了人體模特。
這簡直是合法開車的典範。
一想到這些爲藝術獻身,可愛的人們,他就肅然起敬。
很快就到上課時間,作爲方景教學生涯的第一堂課,他特意早了十分鐘到達教室。
這已經算提早很多了,因爲在大學校園裡,不管是老師學生,幾乎都踩點上課,十分的珍惜時間。
安排的教室則就是美術系丹青樓的二樓,前往教室的時候,還看見了那幅《羣龍入海圖》,掛在那兒供人觀賞。
“不錯,位置夠顯眼,裝潢夠格調。”心滿意足的路過了自己的作品,到達二樓時,方景倒是一驚。
沒辦法,走廊堵住了。
整條走廊上都烏泱泱的擠滿了人。
方景以爲自己夠早的,想不到大夥比他要早太多。
“咳咳,讓一讓。”這種情況下,方景覺得有必要表現一下存在感。
前面的學生頭也不回,沒好氣的應道∶“咳嗽就回宿舍吃藥,擠啥擠。”
“咳咳。”再刷一波存在感。
“咋滴,不服氣啊。我可提早了兩個小時來,憑什麼就讓你進去。想看見方老師,聽方老師講課,也得先來後到啊。”
可能因爲這句話比較長,前面那位同學說的有些累了,覺得要好好瞪一眼後面那位沒眼力勁的同學。
這一轉頭,他嚇了一跳,趕忙往後一蹦,讓開了位置∶“方老師好,方景老師好。”
方景來了?
嘩嘩的,原本擁擠的走廊,硬是空出了一條小道。
“方老師好,您請您請。”
“您請,咱們就是在門口蹭蹭課。”
“大家都給方老師讓一讓哈,方老師要上課了。”
方景真覺得同學們當他傻,這麼遠還能蹭到課?
不過能讓出一條通向教室的路,同學們已經很給面子了。
可是走這條路的時候,他總有幾分在走紅毯的感覺,雖然方景並沒有走過紅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