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本來就打算說兩句的，但是沒想到有些說超時了……”
“……”
“嗯，要不這樣，我個人再補充一句啊，大家就隨便聽聽，我其實想到了一個更讚的英雄，這個英雄叫悠米，嗯，就是貓咪一樣，它有一個技能特別厲害，就是附身，對，你們沒看錯，它增加了很多可玩性，然後……”
“……”
“好了，暫時就說那麼多……咳，咳……”
“……”
會議室裡。
策劃部門的成員們震驚地看着講完正在喝水的沈浪。
他們本來以爲今天的會議就是一個非常簡單的會議，最多也就是沈浪對這款遊戲提提意見。
但是……
他們做夢都想不到，沈浪一上臺，並不是提意見，而是噼裡啪啦一頓把他們未來幾年要乾的活甚至全部幹完了……
另外從總部過來的幾個設計師呆呆地看着自己的工作日誌。
事實上，他們確實對幾個新英雄有一種模糊的概念，甚至其中一個叫“劍魔”的英雄，他們正打算開會確定概念，把技能設計出來。
但是，現在一看，確定概念會議完全不用開了，甚至，技能的設計也沒必要再設計了。
眼前這個華夏導演，把他們全部補充完整了，甚至還講了兩段關於劍魔的背景故事。
此時此刻，他們本來視爲珍寶的工作日誌，像一本廢紙。
柳健林此時此刻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麼。
他本來以爲沈浪就說兩句關於《英雄聯盟》新模式的改動，但是，他根本就想不到，特麼……
沈浪這傢伙宛如怪物一樣，把許許多多他聽了都覺得有趣的英雄的概念都弄了出來。
甚至……
會議室的黑板上畫滿了數不清亂七八糟的英雄草圖。
雖然沈浪的畫工挺普通，但是，他還是認得出來沈浪畫的東西是啥的。
所以……
一部分美工設計的活，也省了？
“諸位，我說完了……”
“諸位？”
沈浪看着自己講完以後沒人迴應，下意識地看着下面的這些人說了一句。
總部過來的皮特旁邊翻譯人員正在翻譯沈浪說的話……
聽完翻譯以後，皮特呆呆地看了一眼沈浪。
隨後……
“上帝啊！”
“你……沈浪先生，之前不是說你是導演嗎？你現在怎麼……上帝啊！”
“天……你到底是，你到底……是人還是怪物！”
“……”
皮特一陣驚呼。
驚呼完了以後，下意識帶頭猛地鼓掌……
隨着他的鼓掌，其他人也瞬間如夢初醒跟着鼓掌，內心深處依舊無比震驚。
“沈浪先生……你……告訴我，你是不是還沒說完！”
皮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實際上，還有一點點英雄沒有說完……”
“告訴我，沈浪先生，你的一點點是多少？”
“也就……大概……三十個左右吧……”
“多少？”
“三十個，左右……”
“……”
會議室裡，一陣停滯。
宛如……
落針可聞。
…………………………………………
會議結束。
林志傑三人看着會議室裡的工作人員陸陸續續地走出來。
一幫設計師，遊戲策劃，運營人員看起來目光有些呆滯。
然後……
林志傑甚至看到一個設計人員當場把工作本扔進垃圾桶裡。
他本來似乎是過去彙報設計人員計劃的，但是……
現在這玩意……
就像一坨狗屎一樣。
林志傑隨後看着柳慕雪也走了出來。
他下意識地靠過去……
“柳總，這個代言我們是不是還有……”
“……”柳慕雪看了一眼林志傑，猶豫了好久，最終竟是輕輕一嘆，並沒有跟他說什麼。
林志傑還是第一次看到一向都是非常溫柔淡定的柳慕雪竟然露出這樣的眼神。
他感覺涼了。
“那……柳總，我們的宣傳計劃的……”
“你爲什麼要和他同一個時代？”等到柳慕雪來到旁邊以後，她最終看了一眼林志傑，突然說出了這句話。
“啊？”
“本來，你完全可以當沈浪的背景板的，但是現在……”
“現在？”
“走吧，這個網上投票項目還是不做了……”
“柳總，到底是什麼意思？您，能不能說清楚一點，我不怕打擊，我知道沈浪是一個很厲害的對手，我……柳總，我想知道真相……”林志傑看到柳慕雪轉身的背影，下意識地追過去。
“你真想知道？”
“嗯！我不怕打擊！”林志傑認真地點點頭。
“當一個人身上散發着光芒太強的時候，背景板都多餘了……”
“也就是說……”
“嗯，殘酷一點說，你還當不了他的背景板，你，還不夠資格，至少這一次，你還不夠資格……具體，就不說了，大概晚上看微博頭條你們就知道了……不過你別灰心，炒作你的失敗，還是能拉一波粉絲同情心的。”柳慕雪停在原地，微微地看了一眼林志傑，最終告訴林志傑這麼一個殘酷的真相。
“轟！”
“……”林志傑呆立當場。
他感覺自己的腦袋好像炸開了……
短短的幾個小時時間，不知道爲什麼，他有一種透心涼，心飛揚的感覺。
這一瞬間，竟是失魂落魄……
他本來想跟沈浪爭一爭代言人的。
在看到代言人沒有希望了以後，他接受現實，就想蹭着沈浪炒作一番……
而現在……
特麼！
他竟然被告知……
他連當沈浪的背景板都不配？
這！
還有什麼比這更傷人的？
張東坤過來拍了拍失魂落魄的林志傑肩膀，不知道怎麼安慰，只是搖了搖頭。
有時候現實就是這麼殘酷。
看着蔡佳明和他的區別，就懂了……
而郭城……
郭城聽到柳慕雪這番話以後，不知道爲什麼，本來感覺自己已經看開了，覺得自己憑着自己能力，還能閃耀一波，證明點東西的他竟然有種窒息感。
他目前在圈內的地位，遠遠不如林志傑！
如果林志傑是這樣的話，那麼他……
他就算再努力，他也……
就是一路人？
連背景板都不配當的路人？
就算，就算他拿了影帝，又能怎麼樣？
能比得過周叔嗎？
更何況，周叔還在公開場合替沈浪開車……
所以……
他不管怎麼努力，甚至連沈浪的司機都不配當？
一個代言……
不止把林志傑的腦殼給敲暈了，更把郭城的道心給炸得粉碎。
爲什麼……
要跟這樣的怪物在一個時代裡！
…………………………………………
有些人道心破碎，不知前途如何行走……
而有些人，卻雙手插兜，被專門人如同貴賓一樣伺候着，看着自己喜愛遊戲的一系列公司介紹，閒庭信步……
參觀完了以後，又坐在華夏部門的公司裡，靜靜地喝着茶。
享受着成功人士的饋贈。
“沈總……”
“柳總……”
“經過我再三考慮，我希望，你能正式地成爲我們公司的遊戲測評嘉賓……同時，非常誠摯地邀請你，成爲我們公司的遊戲代言人……”
“柳總，我本人現在還沒有正式地接過什麼代言，你也知道……”
“你不妨先看看我給你的價格，我跟你透露一個消息，《英雄聯盟》我們公司已經正式入股，算是收購，目前，我們公司是大股東，所以，這不是一款別人的遊戲，而是正式地成爲我們自己人的遊戲……”
“……”
“沈總，我知道，你一向來都非常有家國情懷吧？這是我的合同書，以及，代言價格！”
“……”
夕陽西下。
晚霞染紅了半邊天空，遠遠望去，竟是極美。
柳健林遲疑了很久很久……
終於彷彿下定決心一般，終於拿出了一份自己填上數字的合同。
沈浪平靜地接過合同，看了一下上面的數字……
然後，沈浪依舊平靜地露出了一個淡淡的笑容。
“柳總，您的誠意，我非常感動，實際上，我非常熱愛這款遊戲，我覺得……我們確實可以合作一下，我非常願意參與設計開發中來……”
“……”
辦公室裡。
一陣寂靜。
隨後是一陣爽朗的笑聲。
……………………………………
林志傑回到公司以後依舊是失魂落魄的。
他從出道至今，從來都不曾這樣過。
有時候，他想怒罵一句賊老天爲什麼要這麼對他！
但是……
他突然又罵不出來。
就這樣，他關在房間裡關了許久許久。
然後他接到了一個電話。
電話是父親打過來的。
父親跟他聊了聊，鼓勵了他幾句……
“誰都會失敗，只要你人不要被打敗就沒事……”
“而且，就是一個代言而已，你別以爲沈浪就是這麼厲害，沈浪也失敗，我聽說，沈浪曾經還考試掛科呢……”
“你別把沈浪想太厲害，他在沒成名前，也是一個普通人，只是，他經歷挫折後，從來都沒有被挫折打敗，然後……”
“……”
“……”
父親喋喋不休地安慰着他。
起初他心情被安慰着有些好了，但是聽到半天，他越聽越不對！
“爸，你別說了……”
“啊？”
“……”
林志傑掛掉電話，並且關了機。
不知道過了多久以後，他長長地舒了一個口氣。
“我得振作起來！”
“連面對失敗的勇氣都沒有，我怎麼能成功？”
“……”
自言自語地說了這些話以後，他終於爲自己鼓起了勇氣，然後咬着牙打開電腦，同時登上微博……
只是看了一眼以後……
他的身體就是一顫。
然後……
一陣寂靜。
最終……
林志傑絕望地閉上眼睛。
他突然意識到柳慕雪說的那句，他臉背景板都不配的意思了。
他突然……
覺得自己正在做一場噩夢。
“震驚！天價代言費，遊戲歷史上的天價！”
“兩年一億！”
“震驚，浪哥真的在遊戲公司裡講課，而且是遊戲策劃課！”
“……”
電腦上……
這些醒目的標題依舊在閃爍着……
過了許久以後……
“我是一名歌手，至少……”
“至少十月份，我……”
“……”
林志傑自我安慰般地鼓起了勇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