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認你是我的妻主
“哼,我也是爲了讓父後安心。”夏侯燁忙把手放到了背後,生怕我再抓了去似地,並且驕傲的擡起他的頭顱蔑視着我。
這個沒事找事的倔驢,什麼玩意,看在你有兩個好姐姐的份上,就不跟你計較了,我快步的向前走,夏侯燁依照理法跟在我的身側,後退我半步。
我們一起進到了轎中,不一會兒,夏侯燁身上有一股脂粉味傳了過來,好像今早沒有聞到啊,不停的揉搓着鼻子,終於我受不了了,“停轎!”
綠真聽出了我的聲音,在轎門邊上問:“主子,何事?”
“我有些不舒服,我想走着回去,綠真陪着我,其他的人護送着三皇子回府。”
等着轎子走遠了,綠真還是納悶的看着我,“主子,你什麼時候不怕冷了?而且還要走回王府?你不嫌累了?”
我在她的耳邊小聲的說:“夏侯燁不知道哪個筋不對,竟然抹了胭脂水粉,想着薰死我啊?”
“主子,男子抹胭脂水粉不是很正常嘛,再說三皇子用的水粉自然是上乘的,應該不難聞纔是。”綠真還是不明白。
“不是胭脂水粉不好,而是男子塗抹了脂粉我會覺得噁心,想吐!”說着還做出了一個要嘔的動作。
綠真對我的審美觀大肆不解,也沒辦法跟她解釋,拉着她就逛起了古代大街,街上的小販多是女子,即使有男的也是蒙面頭插簪飾,街上的東西我多是好奇,東看看西摸摸,一樣也沒買。順着街走,來到了一家規模不小的書屋,一進店門,滿滿的墨香迎面而來,心裡頓時舒服了不少,呵呵,我可要好好的看看還有那些書是我哪裡沒有的,小二姐一見我們的這身裝扮也知道是非富即貴,馬上讒着一臉的媚笑迎了上來,“二位姐,想要些什麼書?我這裡可是各類書籍都有啊,就是那閨中密冊也是最新的,逼真又火辣,這位姐,一看就知道是新婚,買幾本回去,保證您和您的夫郎過足了癮!”
我就知道我的這身裝扮極爲不妥,爲此再狠狠的瞪了綠真一眼,綠真被我瞪得是莫名其妙,心情也被這個小二姐給弄壞了,轉身就要走,卻與迎面進來的人撞了一個滿懷,對方身上的清蓮香讓我一愣,這時對方已經鬆開了扶住我的手並且退後了一步,結果就是他懷裡的東西撒落了一地,我也是差點跌倒,綠真忙扶住了我,又怒視着對方:“喂,你是怎麼走路的?你都撞到我家主子了!”
這時我才瞧仔細了,對方是一個白衣男子,低眉順目得站在那裡,一動也不動。
小二姐也上前嫌惡的說:“哎呀,原來是你這個喪門星,你是早不來晚不來,偏偏是這個時候來,你看你都把我的貴客撞到了!”
白衣男子還是不說話,依舊低着頭。但是不知道爲什麼,我恍惚間有一種熟悉的感覺,忍不住說:“不礙事的,是我自己轉身轉的太急了,不怨這位公子的。”
小二姐還在那裡喋喋不休的說:“我說這位姐啊,你可不用跟他這麼客氣,他是我們這裡有名的喪門星,克父克婦,誰沾上他誰倒黴!”說着還離得遠遠的。
白衣男子還是紋風不動的站在那兒,也不辯解,就是因爲這樣,你才這麼逆來順受嗎?我撿起一地的文稿交給了這位男子,溫和地說:“很抱歉,弄壞你的東西了。”
白衣男子一頓,擡起頭有些不解得看着我,馬上又恢復了淡定的神色,默默地接過文稿又交給了小二姐,這時我才發現他竟然有一雙漂亮的大眼睛,只是鼻樑上有一道斜疤破壞了美感,顯得是極不對稱,不禁爲他有些可惜。
小二姐把文稿往櫃檯上一扔,又拿出了三文錢扔給了白衣男子,白衣男子緩緩的伸出了五根細長的手指,小二姐皺着眉不耐煩的說:“沒看見已經掉在了地上嗎?都髒了我還給你錢,這就算不錯了,走走走,你趕快給我走,有你在這兒,我就甭想做生意了,快走!”
白衣男子握着那三文錢踏門而去。他自始至終沒有說過一句話,一直呈現一副柔順乖巧的模樣,但是我卻知道這是他的僞裝,因爲我感受到了他骨子裡的寒意與傲氣,好一個矛盾的人啊!
走出了書屋,小二姐還是沒完沒了的對那個男子咒罵,就連沒做成我們這筆生意也算在了那個男子的頭上,我對綠真說:“查一下剛纔那個男人的底。”
綠真瞪大了眼睛看着我,興奮的說:“主子,你終於長大了!你竟然會對男人感興趣了!可是,他好像破相了,而且名聲也不是很好。”皺着眉對我的欣賞水平產生了嚴重的質疑。
衝綠真擺擺手,綠真乖巧的低下了頭,狠狠的敲了一下她的腦殼,“亂想什麼呢,淨想着些有的沒有的,讓你去查就去查。”
第二天,我在王府裡悠閒地散步,春天的腳步近了,遠遠的望去,淡淡的綠色籠罩着柳樹,顯得是那麼朦朧又有詩意,柳芽的嫩綠色,乾淨無瑕,我在心裡向它們祝賀,因爲它們的甦醒代表着它們又熬過了一個寒冬。我喜歡這春意盎然的春景,靜靜地能看到植物的生命,也提醒着我世間的美好存在。
“參見雪然公主。”一名小侍上前行禮。
“有事?”我不緊不慢地問。
“雪然公主,柳小姐前來道賀新婚,現在就在前廳裡等候。”
我淡淡的問:“可有稟告三皇子?”
“已經前去通稟了,王夫正往前廳去的路上。”
“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小侍剛退下,綠真忍不住地說:“主子,這一定是那三皇子搞的鬼,你不知道啊,聽說昨天回王府的時候,那個柳若瑩和三皇子在街上‘偶遇’哦,三皇子甚至掀起了轎簾和柳若瑩說話,柳若瑩說要前來拜訪,三皇子也欣然同意了,哼!真是不知羞恥!”綠真越說她的眉就皺的越緊。
“呵呵,原來如此啊,綠真,你代表我前去表達謝意,說我身體不適不能親自出來迎接了,一切就交給三皇子做主吧!”
“主子!你這不是給了他們可趁之機了嗎?”綠真是極不滿意。
“呵呵,綠真,你可別忘了他們本來就是一對,見個面又有什麼呢,這‘感情’二字是最深奧的,別那麼苛刻了,再說我也無心於他,況且還答應了夏侯燁,我會成全他們的,現在我又怎能言而無信呢?他們若是成了,也是解救了你主子我啊!”
綠真聽我這麼說才稍稍地解開了眉,不情願地說:“主子,那我去了啊,對了,主子,你讓我調查的事已經查好了,給,原以爲他會讓您情竇初開的,但是,唉,甭指望了,不過他也是夠慘的……”
“好了啊!”我好笑的看着她,“綠真,你再這麼羅嗦下去人都走了,那不是我失禮嗎?”
綠真嘟着嘴走了,找了一個石墩,半坐着,我也看起了綠真給我的信,原來那個白衣男子叫白逸楓,今年十八歲,因爲自幼是男兒身,所以很不得白母的寵愛,就是他那青樓出身的父親也因此受到了冷遇,五歲那年,大病一場差點夭折,後聽一個和尚說要送到寺廟裡寄養才能躲過此劫,白父就把白逸楓就送進了寺廟,這一呆就是七年,白逸楓十二歲回家過成年禮,白母爲攀權勢,就給他定下了婚約,讓他給人沖喜,結果成親當天,白逸楓的妻主就死了,妻家怒怨白逸楓衝煞了妻主,把白逸楓攆回了孃家,並且讓白母賠償禮金。回到孃家兩個月,白父又死了,白家的家底又讓白母的小侍和別人偷走了,白母就想把白逸楓再嫁出去,已獲取微薄的禮金,但是白逸楓命硬帶煞的事已經傳遍,無人敢上門提親,白母一氣之下就把白逸楓賣進了青樓,可能白逸楓真的是黴星轉世吧,沒過幾天青樓的頭牌又跑了,青樓的老bao把白逸楓送回,並且向白母要回當初賣白逸楓的銀子和贖頭牌的錢,白母哪能有這麼多,只好把房子抵押了出去,就這樣還欠了青樓不少的銀子,白母把氣都撒在了白逸楓身上,狠狠的毒打了白逸楓一頓,據說白逸楓還被打的破了相,白母也怕青樓裡追債就連夜逃到外地了。就這樣樣,白逸楓又寄居到了寺廟,平日裡靠代人寫信,抄書爲生,當然也會到青樓裡做苦工以抵債。
我長長地的舒了一口氣,在這世道下,白逸楓的命算是苦的了,怪不得他會表現的那麼低眉順目,逆來順受,我也明白了我爲什麼感到他熟悉了,因爲他就是現代的我,可是我選擇了以死抗爭,而他是默默的承受,他比我勇敢,也比我堅強,我在心裡欽佩他,更加欽佩他的出淤泥而不染,在這麼坎坷的命運下還能保持自我,還有傲氣的存在。
不一會兒,綠真就回來了,仍舊是嘟着嘴,“其實根本就不用去的,人家聊的可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