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小展被嚇了一跳,再仔細一聽竟然是天海大學的校長蘇老頭,不管他在國際上有多大的名聲,可在校長面前他還是自覺有點發怵,忙不迭地道:“是是是,啊不不不……我的意思不是說要退學,蘇校長您老別生氣,我的事兒差不多快辦完了,您再容我幾天,我準來上課。”
蘇校長冷哼一聲:“你就是一學生,成天跟個特工似的見不人也聽不着音,哪來那麼多事可忙活?”
陸小展心說我可不就是一特工麼,不過蘇校長的脾氣他知道,這老頭嘴上兇,其實好哄得很,當下他放低了姿態,就當自己是三孫子,好話連連,最終蘇校長算是消了氣,臨了丟下一句:“我再給你最後十天時間,你要不回來的話那我可連你外公的面子都不給了,直接退學!”
電話掛了之後陸小展掐指算了算,還有十天,可自己這邊還有些事沒做完,也不知道來不來得及,自從那天總統府之變後,當時在場的那些記者們就開始每天往醫院跑,說什麼都得找自己做個專訪,陸小展好話說盡他們還是不依,最後實在無奈才哄他們說現在自己身體還沒恢復,等出了院一定找個時間滿足他們的專訪。
騙人是不厚道的,而騙單純爽直的俄羅斯記者更是不厚道,陸小展沒想過要賴皮,所以這事是一定得做的。
另外還有個事和小赫洛夫有關,山姆死了個徹底,老煙鬼的仰仗也隨即沒了,自然就此偃旗息鼓,不過小赫洛夫自然不會就此放過他,敢惹上黑手黨,而且還是咄咄逼人的惹了幾個月,這帳可不能不算。
不過小赫洛夫沒打算讓陸小展出手,沒了元素戰士的老煙鬼在他眼裡連個屁都不是,陸小展的計劃中只不過是和小赫洛夫談一下關於在俄羅斯境內開他的天堂鳥分公司的事,明面上有總統那條捷徑,可實際上要想在俄羅斯紮根,不找黑手黨當靠山還真有點難度,再說陸小展剛幫着小赫洛夫解決了這麼個**煩,當然要趁熱打鐵和他談一下合作事宜了。
安琪的傷勢也在飛速地好轉,因爲陸小展早就將煙波功教了給她,並在第一夜還特地親自手把手教了些經驗,只不過年輕人血氣方剛,大半夜孤男寡女的不免惹他起些邪念,趁着傳功之際手上摸摸蹭蹭的,最後安琪忍不住把他踢了回去,自己關上門一個人練了起來。
這些事情都不是主要的,因爲在陸小展心裡一直惦記着一件要緊事,那就是隨着餘守臨來莫斯科的葉蓁蓁。
總統府之變的當天下午,葉蓁蓁就已經到了莫斯科,只不過陸小展受了重傷,不想讓葉蓁蓁看見自己這副慘相,才讓安琪吩咐蔣似煙守着葉蓁蓁,不讓她來醫院,免得她傷心難受,不過這幾天自己的傷勢已經大爲好轉,給葉蓁蓁鍼灸療傷這事也該提上日程了。
主意打定,陸小展先把潘薇兒和餘守臨找了過來,索契那家黑海溫泉會所,也就是蜜蜂的老巢從維拉被殺後就一直處於停業狀態,陸小展打算讓潘薇兒想辦法把那家會所給盤下來。
沒想到潘薇兒一聽這事就笑了,說是亞歷山大前幾日就來過一次,將幾本證件交到了自己手裡,是黑海會所的房屋所有權證書還有營業執照等等,上面的名字已經改成了陸小展三個字。
陸小展一愣,很快就想明白了,這估計都是契柯夫的功勞,自己曾在索契的時候和他隨口說過關於葉蓁蓁的事,也提起過溫泉鍼灸的事,維拉死了,蜜蜂滅了,這家會所就被警察給封了場子,沒想到亞歷山大一轉手將這家會所送給了自己,也算是挺夠意思的了。
鍼灸的場所搞定,接下來陸小展就和餘守臨商量起了這事,老神醫當即就一口應了下來,反正孫子餘丹的傷已經控制住了,不會有什麼變化,剩下的只是時間而已。陸小展這才讓安琪給蔣似煙打了個電話,讓她把葉蓁蓁先帶過來,準備準備就直接去索契了。
不出意料,當葉蓁蓁坐着輪椅出現在陸小展面前時,她一看見陸小展身上還沒解去的紗布就眼睛紅了起來,要不是身體實在動不了,恐怕她已經在第一時間撲到陸小展身上哭了起來。
陸小展趕緊連哄帶騙地安慰着,說自己只是有點軟組織挫傷,可老外醫生都愛小題大作,非得把自己包成這樣,實際上自己現在壓根兒就沒事,老虎都能打得死云云。陸小展的口才不差,葉蓁蓁又是個對受傷沒什麼概念的人,再加上對陸小展的信任,三兩下就被哄得穩定了下來。
這次去索契純粹是爲了給葉蓁蓁療傷,所以陸小展也沒帶別人,只有自己和葉蓁蓁再加個餘守臨,在臨出院的時候契柯夫忽然趕到,見陸小展要走,忙問什麼情況,打聽下來說要去索契,自告奮勇要送陸小展過去,沒等陸小展拒絕先打了個電話給亞歷山大請假,亞歷山大自然沒二話,當即就允了,並關照契柯夫一定要照顧好。
人家都熱心成這樣了,陸小展也沒法不答應,只得將葉蓁蓁抱上車,陪着她坐在後排,餘守臨則坐在了副駕駛位,由契柯夫駕車前往索契。
中央醫院地處莫斯科中心地區,在往索契去的路上是要經過總統府邸的,在經過大門的時候陸小展隨意地看了一眼,發現總統府門外似乎並沒有什麼兩樣,警衛還是那麼稀稀拉拉的幾個,一點都看不出在幾天前發生過政變。
契柯夫象是知道陸小展在想什麼,笑道:“你別看門口沒什麼變化,可其實在府邸裡邊早就有大變動了,整個冰狼特警隊幾乎全都入駐了進去,分別隱藏在各個地方,恐怕再有誰想搞政變就沒那麼容易了。”
陸小展笑笑沒說話,全世界的元素戰士也就那麼些,現在已經全都被滅了,就算再有政變什麼的也不會有身手那麼變態的出現了,當然,契柯夫是不知道元素戰士這事的,自己也不方便和他多說什麼。
經過幾小時漫長枯燥的車程,四人終於來到了索契,這時天還沒黑,只是下午四點而已,車穩穩地停到了黑海會所門口,葉蓁蓁才下車來就被眼前的海景迷住了,雖然她家也住海邊,但這裡的感覺完全不同,既有熱鬧的城市,又有湛藍寧靜的海面,偶有幾隻海鳥飛過,吸引了葉蓁蓁的視線。
餘守臨忽然對陸小展道:“這丫頭傷了好些日子,要想把她治好,心境是非常重要的。”
陸小展點點頭:“我懂,師父您是說從現在開始我最好事事都依着她是吧?”
餘守臨笑笑:“基本上,是的。”
陸小展自覺很對不住葉蓁蓁,在這點上倒不用餘守臨多說,當下沒任何意見,推着輪椅往裡而去,現在的黑海會所已經不再是蜜蜂的情報交易點,而是一家純粹屬於陸小展的私人會所,不對外開放。
契柯夫摸出鑰匙開了門,先進門把電源什麼的都打開,然後再請陸小展等幾人進來。這裡一切都沒什麼變化,警察把這裡封鎖之後曾一度亂得一塌糊塗,只不過契柯夫事先已經找人打掃過,倒是已經恢復到了乾淨整潔。
“陸,接下來你就自便吧,我先找個小包間泡一下,等你結束後給我打電話就是了。”契柯夫很有眼色,知道陸小展有要緊事要做,因此返身鎖上大門後丟下一句話就消失了。
陸小展還記得這裡的佈局,熟門熟路地找了一間大包間,這時候溫泉水已經打入池中,蒸騰的熱氣撲面而來,帶着一股怪怪的味道,餘守臨抽了抽鼻子,讚道:“這兒的溫泉確實不錯,難怪被稱爲聖地。”
葉蓁蓁有些緊張:“小展,我……我真的還能走路麼?”
陸小展嘿嘿一笑:“何止能走路,你還能跟以前那樣和我打架玩兒呢。”
餘守臨在旁邊輕咳了一聲,假裝沒聽見,從隨身的包裡摸出一副黑布包着的銀針來,打開來攤在一旁桌面上。
陸小展頓時神色一緊,這就要開始了,只是他還沒明白這鍼灸和溫泉之間的聯繫,剛想問,餘守臨先開口道:“姑娘,把你的外套先脫了吧。”
葉蓁蓁依言將外套脫去,只留了個貼身的T恤,猶豫道:“餘大爺,還要脫嗎?”
餘守臨笑笑:“這樣就好,我只負責先給你理通主脈,剩下的……”說到這裡他瞥了一眼陸小展,“就由小展給你施針吧。”
陸小展嚇了一跳:“我?我不會啊,師父您在逗我玩呢吧?”
餘守臨搖頭道:“非也,我說的是認真的,葉姑娘這傷只能是坐在溫泉裡泡着施針,我雖然年歲能當葉姑娘的爺爺,但畢竟還是不方便的。”
陸小展頓時明白了餘守臨的意思,鍼灸的時候只能是把衣服脫乾淨的,餘守臨自然不方便給這麼個大姑娘施針,反正自己和蓁蓁的關係也這麼不清不楚的,也就索**給自己來了,可自己真沒學過,要是不小心把蓁蓁的傷給治岔了那可就沒地兒哭去了。
餘守臨沒等他開口,繼續說道:“你放心吧,我給你把主脈理順後你只要按着我教你的幾個穴位用銀針慢慢扎着刺激就行,不需要多熟練的手法。”說到這裡他又笑了笑,“關鍵是在施針的時候需要灌注些內力。”
內力?陸小展一下子傻了眼,急道:“我前幾天打架把內力都花完了,現在丹田裡只有這幾天剛練出來的一丁點兒而已,就靠這麼點內力給蓁蓁療傷?那不等於是拿香頭燙活豬麼,得啥時候吃上豬肉啊?”